董澤方在打開暗室門的時候,心中還暗暗祈禱,這個暗室建得非常隱秘,來偷他東西的人可千萬不要發現。
等他站到空蕩蕩的暗室時,董澤方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誰?到底是誰跟老夫過不去,如果讓我把你抓出來,我肯定要讓你碎屍萬段。」
董澤方的吼聲從暗室里傳來,本想下去的董夫人停住了腳步。
過了好半天董澤方才從暗室里走出來。
「老爺,此事我們要不要報官。」
「報什麼官,京城府尹就是個和稀泥的,他能做什么正經事。」
「能如此不聲不響搬空我們家庫房的人,肯定是綠林好手,此事我們只能自己偷偷去查。」
自己大半家產一.夜之間全都沒了,董澤方心中氣悶的厲害,他沒往後院走,轉身就去了前院書房。
此事他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讓那個把他臉面踩在地下的大盜,付出慘痛的代價。
董家雖然想要掩蓋此事,但不知為何只半個上午的功夫,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董家庫房昨天晚上被大盜給搬空了。
有心思活絡的,聽傳聞中被丟在城西貧民窟里的那些物件,大概算了一筆,董家這次損失的銀兩怕是有二三十萬兩之多。
以董家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誰也沒想到,董家庫房裡竟然存了這麼多貴重東西。
一時間董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回到自己屋子的董夫人,只感覺胸口疼的厲害。
她靠在羅漢床的軟枕上,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
「早知道庫房裡那麼多好的綾羅綢緞,一.夜之間全給了那些賤民,我就應該早早拿去用了。
「還有那一對琉璃花瓶,我說了好幾次想拿出來用,老爺就是不給,說什麼太扎眼。」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那對琉璃花瓶最後便宜了誰?」
董夫人越想這些心中越是氣悶的難受,整個人直接就起不了床。
「這會兒如果董紫音還是個頂用的,我們倒是可以讓將軍府那邊,補貼我們一二。」
董夫人身旁伺候得宋嬤嬤嘆了口氣,給董夫人遞過來一碗安神茶。
「提起此事我更要氣死了,早知道當初董紫音是個不頂用的,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聽老爺的話,把董紫音這個野種接回府。」
董紫音是董澤方外室柳姨娘所生,養到十歲柳姨娘說服董澤方,把董紫音接回董家教養。
一個外室所出的姑娘,搖身一變成了董家庶出。
也正是有了這個身份,她才能以蘇廷奕表妹的身份嫁給蘇廷奕當平妻。
前些年董紫音給董家帶來不少好處,董夫人也就睜一個眼閉一個眼。
現在可好董紫音成了廢棋。
如果放在以前董家遇上如此大的事,將軍府那邊怎麼也要給個10萬兩銀子補貼補貼董家。
如此她心裡也能好受些。
一想到這些糟心事,董夫人更感覺覺胸口難受的更厲害。
「夫人,要不我們再送一個姑娘進將軍府?」
「在送?」
「是,咱家後院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庶女。」
別看董澤方一把年紀,就這幾年他後院裡可沒少添孩子。
按照董澤方說的,他們這一房就要多子多孫,如此才能興旺。
「行,我好些日子沒去看望姐姐了,你幫我送一張拜帖,看姐姐什麼時候有空,我去看看她。」
「是,奴婢這就派人送拜帖去將軍府。」
蘇老夫人因為臉毀容的事,一直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這段日子軒轅峰想方設法,調製了一丸十分厲害的藥,這才讓蘇老夫人的臉恢復了一半。
藥丸需要每半個月服用一次,每次服用完副作用都很大,整張臉都會疼上半個時辰。
但蘇老夫人為了保持她那張臉足夠年輕,別說是疼半個時辰了,就算是同一個時辰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服用藥丸。
「弟妹怎麼會突然找我?」
蘇老夫人這邊一直閉門不出,消息也就沒那麼靈通,她這會還不知道董家出事了。
過來回話的董嬤嬤,還是聽送信的嬤嬤說了董家的事。
「老夫人你聽了之後可千萬不要生氣。」
董嬤嬤沒著急說董家事,而是先給穆老夫人打預防針,免得她受到驚嚇。
「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事趕緊說。」
董嬤嬤越是如此,蘇老夫人越是感覺心裡沒底兒。
「昨天夜裡董家的庫房,被大盜搬空,那大盜非常厲害,從董家偷出來的東西,直接被丟在城西的貧民窟。」
「此事鬧的整個京城沸沸揚揚,董夫人那邊怕是沒了主意,這才給老夫人送了拜帖過來,希望老夫人能幫著出出主意。」
蘇老夫人聽說董家竟然一.夜之間庫房被搬空了,整個人也是嚇得不行。
「這怎麼可能。」
「董家那邊本來還想封鎖消息,不想把此事張揚出去。」
「但聽董家來送信的嬤嬤說,此事一早就被有心人給傳出去了,現在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此事。」
蘇老夫人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她自然清楚董家庫房對於董家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仔細經營,想的就是為自己的兒孫,多留下點錢財。
現在可好,自己努力了大半輩子,就被個大盜給輕易奪了去。
蘇老夫人氣的一口鮮血湧上口腔。
她身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盞,硬生生把這口血給咽了回去。
「你去告訴弟妹,讓她跟澤方一起來,我有話跟他們說。」
「是,奴婢這就親自跑一趟。」
不管是董家,還是蘇老夫人這邊,全都炸了鍋,雖然今天陽光明媚,天氣很是不錯。
可在董家和蘇老夫人眼裡,今天無比黑暗。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蘇婉姝,伸了個懶腰。
見床的另外一邊空著,落風進來伺候她洗漱的時候,她不免多問兩句。
「小將軍一早就去軍中了,小將軍說讓夫人多睡會,這才沒驚動夫人。」
蘇婉姝應了一聲,她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
她作為將軍府的出嫁女,是不是不好一直住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