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言雖有些聽不明白,蘇婉姝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明顯感覺到來自蘇婉姝的怒氣。
他媳婦生氣了,很嚴重的那種。
而罪魁禍首就是吳山和吳老太。
蕭慕言二話不說,拽著吳山的衣領就往蘇婉姝的跟前送。
想讓蘇婉姝拿荊條抽吳山解氣,因為剛才他看到蘇婉姝抽吳山的時候,臉上都是笑盈盈的。
吳山突然被蕭慕言拽著衣領,整個人差點沒氣的原地爆炸,他一邊使勁拽自己的衣服,一邊皮笑肉不笑的看下向蘇婉姝。
「婉姝你肯定記錯了,那時候你那么小,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你不會是把自己做噩夢發生的事,都賴在養父身上了吧?」
吳山做著最後的掙扎,他想從蕭慕言手中掙脫出來,可不管他怎麼拽自己的衣服,蕭慕言那一雙手都猶如鐵爪般捏的死死的。
吳山心中恨的牙痒痒,蕭慕言什麼時候竟然長了這麼一大把力氣,他一個成年男人竟然直接被他武力壓制了。
拿著荊條的蘇婉姝,見吳山還在這死鴨子嘴硬,她冷笑道,「剛才我說的這幾件事,村里人肯定都記得,如果你不想承認,我們可以找里正過來。」
「對了差點忘記,當初你把我嫁給小言的時候,我們是立過字據的。」
「現在你跑來蕭家要聘禮,這就是打里正的臉,你說里正來了,他會站在誰那邊。」
蘇婉姝話音剛落,抄起荊條就往吳山身上招呼,他既然還敢不承認,那她就抽的他承認為止。
剛才圍觀的百姓其實心中全都向著蘇婉姝,但礙於欠著吳山的銀子,大多數人都不敢吱聲。
他們看著蘇婉姝和蕭慕言兩個一起收拾吳山,剛開始以為只是小打小鬧,畢竟他們也只是半大孩子,鬧不出太出格的事來。
可現在吳山被蘇婉姝抽得嗷嗷叫,吳老太更是整張臉都腫成了豬頭。
圍觀的百姓那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就在眾人猶豫的功夫,蘇婉姝一套連環抽下來,吳山身上每一塊肉都痛的要死。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要聘禮還不成嗎?」
吳山終於受不住蘇婉姝這一頓抽,大聲求饒。
蘇婉姝停了手裡的動作,示意蕭慕言鬆開吳山。
「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了,我蘇婉姝跟你吳家早已經半毛關係都沒有。」
「如果你們吳家再敢找上門來亂攀扯,下次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只是抽你們一頓。」
蘇婉姝微微揚著下巴,猶如一隻打完勝仗的小公雞,一臉的高傲。
而剛剛獲得自由的吳山,突然毫無預兆地朝蘇婉姝沖了過來,他雙手成爪,想要去掐蘇婉姝的脖子。
兩人離得非常近,就在吳山即將要碰到蘇婉姝的電光火石之間,蕭慕言一巴掌拍在吳山的肩膀上。
吳山一個成年男人就這麼被蕭慕言,拍飛五米多遠。
這一切都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等蘇婉姝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場圍觀的百姓,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吳山。
此刻的吳山只感覺半邊身子失去了知覺,另外半邊則是疼得他呲牙咧嘴。
吳老太見吳山被打成這般模樣,整個人猶如瘋了一般,想來撕扯蘇婉姝。
結果被蕭慕言一隻手按在肩膀上,她那短胳膊根本傷不到蘇婉姝分毫。
「誰敢欺負我媳婦,我就跟誰拼命。」蕭慕言眉頭緊皺,一張漂亮的小臉滿是冰霜。
還別說,蕭慕言的氣勢還是非常能唬住人的。
被他護在身後的蘇婉姝心中暖暖的,她從來沒想有朝一日,需要一個男人來護著她,這個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她只感覺心中鼓鼓脹脹,說不上什麼感覺。
這邊鬧得如此厲害,最終還是驚動了劉三虎。
劉三虎聽說吳家又跑蕭家找蘇婉姝的麻煩,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吳家人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老去招惹蘇婉姝。
人蘇婉姝已經夠可憐了,他們是不是不欺負死她,他們心裡難受。
怒氣沖沖的劉三虎,準備過來好好收拾吳家一頓,讓他們給蘇婉姝留條活路。
可當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吳山,還有臉都腫成一團的吳老太。
吳山一見劉三虎來了,連滾帶爬的往他這邊掙扎,「三虎救我,你再不來,我怕是要被蕭慕言和蘇婉姝這兩個賤人給殺了。」
劉三虎眉頭緊皺,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的蘇婉姝立馬從小魔女變成溫柔小白兔。
她朝著劉三虎盈盈一拜,趁著吳山還沒有亂說話,把剛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里正,我一個姑娘家手裡能有多少力氣,吳山現在躺地上裝死,就是想要訛我家銀子。」
「當初我要回那五兩銀子。他們就一直惦記在心中,還請里正幫我做主,求他們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整天鬧這些笑話出來,被咱村里看到也就罷了,鄉里鄉親的我也不怕村里人說,但如果傳到外村可怎麼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村里民風不好。」
蘇婉姝這話說一半藏一半點到為止,剩下的讓劉三虎自己腦補。
劉三虎是里正,他自然希望手下的村子民風淳樸,而是不是動不動就訛人。
「三虎,你別聽蘇婉姝胡扯,你看看我這身上的傷,可全都是蘇婉姝給我抽出來的。」
「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蘇婉姝這小賤人如此會演戲,平時看著像個悶葫蘆,下起手來不是一般的黑。」
說著吳山擼起自己的衣袖,想讓劉三虎看看他身上的傷。
剛才蘇婉姝抽的吳山渾身疼的要死,他還以為自己身上,肯定會有荊條留下的傷痕。
「三虎你看。」吳山伸出胳膊剛想添油加醋的把蘇婉姝數落一頓。
只見他伸出的胳膊上,連一條傷痕都沒有,最多也就是皮膚有點泛紅。
這下吳山傻了眼,他現在都感覺身上每一塊肉都疼的要死,可為什麼沒有傷痕?
以前吳山也拿荊條抽過蘇婉姝,每抽一下,都會在蘇婉姝瘦弱的小胳膊小腿上,留下深深的紅痕,有的時候抽狠了,甚至還能直接見血。
可怎麼到他這裡就完全變了。
真是見鬼了。
聞聲趕來的柳香,見吳山又要往蘇婉姝身上潑水,她冷嘲熱諷道,「吳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欺負小姝上癮了不成,她都出嫁了你還打上門來誣賴她,也不怕村里人笑話。」
「就是,婉姝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力氣,你還躺地上裝自己受了重傷,你當我們全是眼瞎的啊。」
所有人都選擇忘記剛才蕭慕言拍飛吳山的事,他們感覺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是吳山自己跌倒了而已。
「可憐婉姝小小年紀,就在你們家受了這麼多折磨,別的不說,就婉姝咬舌自盡那事絕對是真的,我聽吳嬸子罵過不止兩三次了。」
「對,吳山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養婉姝14年,要讓她還恩情嗎?那你這14年虐待婉姝又怎麼算。」
剛才蘇婉姝數落吳家傷害她的那幾件事,早已經讓周圍幾位圍觀的嬸娘,嫂子聽的悄悄抹起眼淚。
她們也都是當娘的人,最聽不得孩子被虐待這樣的事。
於是當著劉三虎的面,眾人紛紛出聲指責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