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回到屋的時候,蕭慕言正拿了一塊潔白的帕子,擦拭手中的重劍。
他面色凝重,一看心情就不怎麼好。
蘇婉姝抿著唇角,心中好笑的不行,她家蕭慕言現在就是個大醋罈子,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
「還在為四皇子的事情生氣呢?」
蕭慕言抬目看了蘇婉姝一眼,沒有接話繼續擦拭手裡的重劍。
「我已經跟外祖母說好了,此事就此揭過,如果三舅再起這樣的壞心思,祖母就把三舅攆到莊子上去。」
「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今天不管是你三舅,還是四皇子,都要給我祭劍了。」 ✮
以前蕭慕言還從來沒感覺,自己農戶出身的身份有什麼不妥。
可自從蘇婉姝成了蘇廷奕的女兒,身份這兩個字一次又一次,讓他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穆德川為了巴結四皇子,可以毫無顧忌的把已經成婚的蘇婉姝獻給四皇子,不就是因為他從心底里瞧不上他的身份嗎?
「我知道,可我也說過了,我不會跟四皇子有任何牽扯,你還要我怎麼樣?難道讓我現在毒死穆德川你才解恨。」
「慕言,這個世界不只是黑白之分,如果真那樣,我不用你動手,就可以把四皇子和穆德川全都弄死,甚至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可我不能。」
蘇婉姝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面對蕭慕言的癲狂,她可以解釋,但也就解釋一次,可蕭慕言老是繞不出來,還揪著此事不放,蘇婉姝就有點煩躁了。
「明天我們就離開穆家。」
「你說的輕巧,我離開穆家就能解決了嗎?四皇子只要想見我,一道命令下來,你以為我敢反抗嗎?」
蘇婉姝默默嘆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
她上輩子可以肆意妄為,那是因為她孤身一人什麼都不怕,再者別人都有求於她,她才可以活的那麼舒心。
可現在她只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確,無權無勢,肆意妄為的結果除了會傷害她身邊的人,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蘇婉姝也好委屈,她已經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適應新生活,但蕭慕言還時不時拖她一下後腿,她不上火才怪。
「四皇子敢在找你,我就殺了他。」
「殺了四皇子,你就知道殺,你可想過後果,四皇子死了,事情敗露穆家幾百口子人怕是都活不成,就連南豐村的百姓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蕭慕言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蘇婉姝氣的夠嗆,聲音忍不住大了一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就看著你去見四皇子被他們欺負。」
蕭慕言面露猙獰,只要一想到四皇子對蘇婉姝的企圖,他就忍不住想拿著重劍去殺了他。
就在兩人馬上要吵起來的時候,蘇婉姝突然跨坐在蕭慕言腿上,捧起他的臉,狠狠的吻在他唇上。
突如其來的吻,讓蕭慕言整個人都僵住了。
蘇婉姝第一次如此主動,見蕭慕言沒有回應,很是壞心的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
「媳婦,你再如此我怕是修不成人劍合一的境界了。」
蕭慕言早已經明白男歡女愛是怎麼回事,蘇婉姝如此撩撥他,他聲音都變了調子。
「我看不練也罷,你的魂魄才剛安穩,練這勞什子的人劍合一,把你練的那麼偏執,都沒以前可愛了。」
「只要其他人別招惹你,我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蘇婉姝無語望天,蕭慕言真是個倔驢,她跟他根本就說不通。
「趕緊睡吧,明天還有的忙。」
蘇婉姝捏了捏蕭慕言的腮幫子,就想起身去床上睡覺,今天晚上折騰了這一圈,夜已經深了。
「媳婦,就這樣我怎麼能睡得著。」
蕭慕言被蘇婉姝撩撥的要死要活,蘇婉姝卻想要走人,蕭慕言哪裡肯放過她,一雙大手緊緊的落在蘇婉姝腰間,一點想要拿開的意思都沒有。
這下輪到蘇婉姝害怕了。
「慕言,你還是要克制一下,我去洗漱一下,準備睡了。」
說著蘇婉姝就想跑人,結果剛站起來,又被蕭慕言重重的拉了回去。
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蘇婉姝只感覺腦海中好似有什麼東西猛的炸開。
她連想都沒想,意念一動帶著蕭慕言一起進了空間。
「奇怪了,穆寶兒給我的酒明明是乾淨的,為什麼我會感覺身上不舒服。」
此刻的蘇婉姝臉頰微微泛紅,眼目里蒙了一層水氣,看起來分外可人。
「會不會是中毒了?」
「估計差不多。」
蘇婉姝又不是個傻白甜,身上稍微不舒服,她就隱約猜出應該是中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毒藥。
或許是因為她喝過靈泉水的原因,毒藥沒有在她身上快速激發出來,但也沒消失,只是在一點一點的釋放,剛才兩人親密接觸,這才把壓抑的毒素激發了。
蘇婉姝快速拿出解毒丸和銀針來。
解毒丸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但蘇婉姝吃了之後,竟然沒有起到一絲作用。
最後沒有辦法,她只能用銀針封住自己的幾大穴道,減輕不適感。
銀針效果立竿見影,蘇婉姝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劉夫人,她的這些下三濫手段還真多呀。
蘇婉姝仔細想了一下,問題怕是出在蕭景楓屋裡的薰香上,今天進去的時候她就感覺味道有點奇怪。
現在回想起來,那薰香和酒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單獨用是無毒的,結合在一起卻是一種很是霸道的毒藥。
最終蘇婉姝喝了一些靈泉水,才壓制住毒素,只是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更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第二天一早蘇婉姝就早醒了。
這一夜蘇婉姝都沒睡好,蕭慕言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前腳蘇婉姝剛起身,後腳蕭慕言就去沖澡,跑院子裡練劍。
蘇婉姝揉了揉額角,接過秀芝遞過來的濃茶,喝了一大口,這才詢問起關於穆德川的事。
「昨天晚上三老爺和三夫人跪到後半夜,就暈死過去了,大夫給看過之後,兩人醒過來,藥都沒吃,又跪到老夫人院門口,老夫人讓兩人閉門思過半年,這會人已經回去了。」
「四皇子那邊呢?」
秀芝見蘇婉姝問起四皇子的事,略有些猶豫,沒敢直說。
「秀芝,老夫人竟然讓你來我這邊伺候,那你就是我院裡的人,只管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