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太冷的緣故,只穿里一件夾襖的盧新月隱約有醒的跡象。
蘇婉姝隨手把盧新月丟在院門口的月亮門下,就拖著蕭素蘭去了那處閒置的小院子。
「小翠,你把我單獨叫這偏僻院子做什麼?難道你動了春心。」盧墨把小丫鬟堵在遊廊下,一副很是輕浮的模樣。
蘇婉姝冷哼一聲,手裡一粒小石子,一下打在盧墨後脖頸,盧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暈死過去了。
她和小丫鬟把盧墨和蕭素蘭一起放在屋裡的地板上,順便給盧墨也餵了兩粒妖嬈。
一粒妖嬈就一對七戰鬥一夜,這兩粒妖嬈,足夠兩人喝一壺的。
收拾妥當,蘇婉姝吩咐小丫鬟去把盧夫人喊來。
這邊小丫鬟還沒走出院子,蘇婉姝就聽到身後屋子裡傳來噁心的聲音。
看來兩人都被妖嬈的藥效給弄醒了啊。
蘇婉姝翻身怕是屋頂,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等著看好戲。
「媳婦,你說的出來買點東西,就是來爬盧家屋頂嗎?」蕭慕言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蘇婉姝身邊,嚇得蘇婉姝差點沒從屋頂上滾下來。
「小言,你怎麼在這裡。」
「跟你一起來的啊。」蕭慕言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等等,剛才你上來的時候,我怎麼沒聽見你聲音?」
「因為我功夫比你厲害。」
蘇婉姝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蕭慕言那三腳貓功夫比她強倒是事實。
「剛才那些下人,是你弄沒的?」
蕭慕言很是爽快的點點頭,他敲暈了好幾個路過的丫鬟婆子呢。
「你不聽話,我讓你在酒樓等我,你卻自己跟我出來了。」蘇婉姝嘀咕道。
「可媳婦也騙人了,你說你買東西,你這是買東西嗎?」蕭慕言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不斷傳來,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婉姝見蕭慕言如此鎮定,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麼事吧?
「好吧,那我們扯平了。」
蘇婉姝這邊話音剛落,只聽學子們吃酒的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不少在屋裡吃酒的學子都匆匆跑到院子裡。
原本穿著夾襖的盧新月此刻只穿了一個肚兜和一條褻褲在院子裡又唱又跳。
她一邊跳,還時不時扯一扯身上的肚兜,好似那薄薄的肚兜很礙事一般。
而盧夫人此刻也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來了。
小丫鬟跟盧夫人說,蕭素蘭又來找盧墨了,盧夫人自然知道這個又到底是何意。
以前她睜一眼閉一個眼權當不知道此事,盧墨也就貪圖個新鮮,等新鮮勁過去了,自然不會跟蕭素蘭有什麼牽扯。
但現在不同,盧墨正和柳家姑娘相看親事呢,這個節骨眼上萬一出了岔子,她非手撕了蕭素蘭不可。
盧夫人進了院子,聽見屋裡的聲音,差點沒氣地暈死過去。
「去把那個孽障給我抓出來,把蕭素蘭那個賤人脫光了套麻袋丟她家院門口,以後不許她在進我們盧府。」
盧夫人趾高氣揚地站在院子裡,那氣勢不是一般的狠厲。
坐在屋頂上的蘇婉姝撇撇嘴,心想一會你可就神氣不起來了。
幾個粗使婆子得了盧夫人的命令,一腳踹開門,進去抓人。
蘇婉姝只看到白花花一片,趕緊伸手捂住蕭慕言的眼睛,不讓他看。
蕭素蘭和盧墨打得熱火朝天,難捨難分,幾個粗使婆子還沒把人拉出來,盧新月那邊終於傳來的驚叫聲。
盧夫人也顧不上盧墨和蕭素蘭,提著裙擺就沖了過來。
但她看到自己嫡出的女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扯肚兜,她險些沒站住。
盧夫人什麼也不顧不上了,她脫掉自己的外衣,踉踉蹌蹌地沖了過去,把自己的衣服披在盧新月身上。
「新月,你這是得了失心瘋嗎?」盧夫人哭喊道。
一時間整個盧府亂成一團,盧夫人扶著盧新月只走了幾步,終於撐不住暈死過去。
這下可好,盧府更亂了。
蘇婉姝見沒熱鬧可看了,就拉著蕭慕言跟著混亂的人群,一起從盧府溜了出來。
有戰馬在,蘇婉姝倒是不著急現在就回家,她想等等盧府的消息。
「小言,今天咱回去的時候可以騎戰馬,不如先在城裡逛逛,看買點什麼回去。」
「過不了多久就要新年了,咱也給家裡添置的新鮮物件。」
「行,可小姝,你會騎馬嗎?」
以前蘇婉姝也騎過馬,但像戰馬這種身高的,她還是第一次接觸。
「沒問題。」蘇婉姝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前些日子的凍災多少對長泰縣也有所影響,像木炭這些東西價格都漲得非常厲害。
不過也有一些東西沒漲價,賣的還比平日裡便宜了很多。
例如兩人在閒逛的時候,看到一家賣香爐手爐的鋪子,那裡的物件全都在降價出售。
原先幾兩銀子一個的暖手爐只要一兩銀子。
點薰香用的小香爐,做工非常精美的也不過三兩銀子。
除了這些小物件,蘇婉姝還在路邊淘了一套非常精美的刀具。
賣刀的人說,那套刀具是剝長毛鼠皮的,顧做得小巧又精緻。
蘇婉姝把一把巴掌大小的刀子放在手裡試了試,手感很是不錯。
這套刀具做工精美,一整套要15兩銀子,蘇婉姝雖然感覺有些貴,但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
「媳婦,你看有賣絨花的。」
蕭慕言是個眼尖的,離著老遠就看到銀樓鋪子了。
當下是災年,各家各戶都不捨得亂花錢,銀樓鋪子裡那是一個人都沒有。
曾經眼高於頂的店小二,現在也不得不站在門口笑盈盈地招呼路過的客人進屋看看。
反正閒來無事,蘇婉姝就和蕭慕言一起進了銀樓,買好看的絨花帶。
兩人在外面逛了好一會,這才又回到盧府後門的位置。
盧家一天之內鬧出兩樁醜事,自然是想要瞞得嚴嚴實實。
可看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那些學子並不是守口如瓶的人,那麼盧家一人給了一百兩銀子的封口費,也無濟於事。
這才過去一個多時辰,盧家後門口隱約能看到幾個一臉八卦的阿婆在那裡東張西望。
蘇婉姝把剛買的兔毛圍巾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悄悄再到牆根下,壓低聲音問道,「阿婆,你可知道盧家的事。」
正坐在牆根下曬太陽的阿婆眼睛一亮,看向蘇婉姝說道,「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