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和蕭慕言在喝了枸杞酒和靈泉水的情況下,都被凍得瑟瑟發抖,如果是普通人,在如此冷的天氣里呆這麼長時間,怕是早就凍死了。
身後的鞭炮在寒冷的北風中炸得震天響,蘇婉姝相信但凡是個耳朵沒問題的,都能聽到鞭炮聲。
兩人一路狂奔回家。
「小言,你去多拿一些吃用放暖棚里,我去給後院的家畜添點草。」蘇婉姝說道。
「好。」蕭慕言轉身去了庫房,拿了一些米麵和臘肉往暖棚那邊送。
而蘇婉姝則是直奔後院家畜棚。
這樣冷的天,自然是不能讓家畜們在棚里呆著,再厚的牆也扛不住這麼冷的天。
蘇婉姝毫不猶豫地,把所有家畜全都收到空間裡。
為了防止家畜們亂跑,她還特意用麥稈垛隔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區域來。
收好家畜,蘇婉姝一轉身,就看到蕭慕言過來尋她。
她心想蕭慕言動作可真快啊,送完吃用,他還有空來找她。
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多言一起快速衝進暖棚里。
「好冷啊。」蘇婉姝搓了搓已經凍得有些麻木的雙手說道。
暖棚內點了一盞小油燈,隱約照亮燒地龍的那一小片地方。
「小姝,來娘這邊坐下,外面情況怎麼樣。」楊桂花拍了拍自己坐的火炕問道。
火炕上蘑菇被堆到最裡面,收拾出來的地方,被鋪上了厚厚的乾草,又放了兩床被子在上面。
此刻趙佳,蕭奶奶和兩個孩子都坐在火炕裡面,大寶還好奇地揪了一朵平菇放在手上玩兒。
蘇婉姝把自己的厚棉衣脫下來放在門口,趕緊坐到火炕上取暖。
「外面非常冷,剛才如果不是我和小言一人喝了一些枸杞酒,我們兩個怕是都要凍成冰棍兒了。」蘇婉姝搓著自己冰涼的手說道。
蕭慕言湊到蘇婉姝身邊,悄悄把蘇婉姝冰涼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藏在被子下。
或許是蕭慕言天生火力大,在外面跑了一圈,他那一雙大手竟還是熱熱的。
蘇婉姝看了一眼蕭慕言並沒把手抽回來,她眉眼彎彎笑道,「剛才幸虧小言腦子活絡,他從舅舅家拿了一串鞭炮點燃,咱村里人這會兒應該都被鞭炮嚇醒了。」
「原來剛才是你們放的鞭炮。」
蕭冠城聽說是蕭慕言的主意,心中頗為高興,他感覺蕭慕言成婚之後,好像突然開竅了,不再跟以前那般孩子氣,腦子也比以前夠聰明了。
「也不知道後院裡的家畜能不能扛住這麼冷的天的天。」蕭奶奶很是擔心的問道。
「奶奶,你放心好了,我剛才給家畜棚里放了好多乾草,它們還有皮毛,肯定能扛過去的。」蘇婉姝安慰道。
蕭冠城和蕭冠傑倒是看得開,說只要人沒事就行。
眾人說了幾句話,坐在暖烘烘的火炕上都有點昏昏欲睡。
他們卻不知道此刻門外下起來鵝毛大雪,一股寒流從山的另外一面慢慢朝南豐村襲來。
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南豐村都被一片冰天雪地覆蓋。
暖房內蕭冠城見大家都困了,就讓大家先睡,他值夜看著火塘里的火。
完全放鬆下來的蘇婉姝,迷迷糊糊間靠在蕭慕言的肩膀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只見蕭冠城和蕭冠傑一起坐在火塘邊上,神色有些凝重。
「爹,天亮了嗎?」蘇婉姝揉了揉眼睛問道。
「天亮了,但外面情況並不好。」蕭冠城指了指堵在門上的麥稈捆說道。
蘇婉姝順著蕭冠城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麥稈捆靠近木門的地方,已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而木門邊緣上,也都結了厚厚的白霜,可見室外溫度已經非常低了。
蘇婉姝心想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們種的冬小麥,能不能挺過去。
蕭家人沒敢冒險,一直在暖房裡呆著,餓了就做一點飯吃,吃飽就睡覺,聊天,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門上的白霜終於融化了。
蕭冠城拿了一塊肉,頂在木棍上,輕輕放在木門上,見肉沒有被凍住,他這才上手把木門打開。
在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刺骨的涼意,從門外涌了進來。
放眼看去,整個院子裡一片雪白。
蕭冠城走在前面,他踩在雪地里,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好似回溫了?」蘇婉姝也從暖房裡鑽出來。
「我去村里看看。」
說著蕭冠城就和蕭冠傑先出去了。
蘇婉姝則是先把空間裡的家禽放出來。
在空間裡呆了幾天,家裡的家禽竟然也快速生長起來,現在蘇婉姝的空間裡,有一群雞,四隻小羊羔,六頭小牛犢,十二隻豬仔。
可惜小馬駒只有一頭,要不這會說不定她還能收穫幾頭小馬駒呢。
「小姝,牛羊都還好嗎?」蕭慕言見蘇婉姝從家畜棚那邊出來問道。
「都好好的,果然他們比我們抗凍。」
蘇婉姝和蕭慕言一起安置好蕭奶奶和楊桂花,兩人就開始收拾院子。
院子裡的積雪很厚,上面還有冰,如果不注意,很容易摔跤。
這大冬天裡,摔一下怕是骨頭都能給摔斷了。
蕭冠城和蕭冠傑到中午才回來。
「今年冬天可真邪乎啊,咱村裡有好幾戶直接絕戶了。」蕭冠城面色凝重道。
「爹這是怎麼回事?各家各戶不都囤了很多木柴嗎?天冷在家裡燒木柴取暖,也不至於凍死啊。」蘇婉姝不解的問道。
村里人跟著蕭家人去山上砍了好多次木柴,還有砍的竹子,哪怕碎竹片燒火容易蹦火星子,但為了取暖這都不是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勤快。」蕭冠城淡淡的說道。
勤快的人家,自然是不缺木柴,但總有些人懶,家裡存放的木柴根本無法持續地燒好幾天。
這樣的人家最終結果就是全家凍死。
簡單的吃過午飯,蕭冠城和蕭冠傑又一起出去了。
蘇婉姝隱約聽到街上傳來低低的哭喊聲,她心想這人果然不能偷懶,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懶就能把命給丟了。
有了這次凍災,村裡的人變得更加勤奮起來,有人家知道蕭家建了暖房種植蘑菇,紛紛來學習,生怕哪天突然斷了糧,有個蘑菇吃說不定也能熬過去。
凍災斷斷續續七八日,天氣才逐漸回暖。
蘇婉姝和蕭慕言一起趕著牛車,拉了一車的凍瘡膏又去長泰縣。
兩人之所以如此冷的天氣里,還往長泰縣走,倒不是為了賺那點銀錢,而是想看看長泰縣這邊是否也受了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