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看著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和馬匹莫名的想笑,她真想感謝一下剛才那幾個山匪,如果不是他們點了那麼多秋樹枝,這些黑衣人怕是要跑掉不少。
「趕緊把人下巴給下了,他們這些人一貫的愛藏毒。」騎在馬背上的范海青吩咐道。
蘇婉姝聞聲看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小范將軍,看來這些黑衣人來頭不小。
毫無反抗之力的黑衣人很快就被卸了下巴,把藏在嘴裡的毒藥嗖了出去。
在搜身的時候,護城軍特意拉起黑衣人的左胳膊,無一例外所有人的胳膊上都有一條黑蛇紋身。
「回稟將軍,這些人都是北蠻人,他們是中了秋樹毒這才突然倒地。」 ✾
秋樹新鮮枝條燃燒的味道實在是太明顯了,很容易分辨。
眾人聽這裡有秋樹毒,所有護城軍都給自己吃了一粒藥丸。
蘇婉姝心中默默嘀咕,這個小沈將軍不簡單啊,他的手下竟然隨身攜帶解毒丸,
「很好,北蠻人這是想趁著我們永和州鬧災荒,在我們背後捅刀子呀。」
「把人先關到縣衙大牢里,派重兵把守,如果死一個,你提頭來見。」沈海青很是嚴肅的說道。
「屬下遵命。」
護城軍七手八腳的捆黑衣人,沈海青翻身下馬來到蘇婉姝和蕭慕言跟前。
「沒想到在這裡遇上蘇姑娘和蕭公子,剛才如果不是蕭公子你一人之力攔住這些北蠻人,這會兒他們怕是早就跑沒影了。」
蘇婉姝下意識里拉了蕭言一把,想把人藏在身後。
眼前這位沈將軍一身殺氣,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蘇婉姝害怕蕭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來。
「他們想要傷害我媳婦,我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說這蕭言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個動作還是蘇婉姝以前教給蕭慕言的。
蘇婉姝聽蕭言如此說側目看向他,她還以為她的小言回來了,但蕭言那雙清澈的眼目里明顯眼神不對。
現在的人還是蕭言,他一貫會偽裝自己。
「蕭公子,剛才我見你一劍就把一匹馬給劈倒了,你這力氣是天生的嗎?」沈海青問道。
「嗯,我天生力氣大。」蕭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是驕傲的說道。
沈海青還想再盤問幾句,他一眼就看到蘇婉姝腰間掛著的香囊。
「蘇姑娘,能否借你香囊一看。」
蘇婉姝有些納悶,沈海青幹嘛盯著她的香囊,這個又沒什麼奇特的。
「行。」
蘇婉姝很是爽快的把香囊遞給沈海青,當沈海青看到香囊上有一個雲字,問道,「蘇姑娘和盧七姑娘認識?」
「沈將軍說的是盧惜雲?」
「正是。」
「沈將軍也認識?」蘇婉姝奇怪的問道。
像盧惜雲這樣的閨閣女子,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蘇婉姝實在是想不出沈海青會跟盧惜雲有什麼交集。
「見過兩面。」
「是嗎?這個香囊確實是盧姑娘送我的,至於為什麼送我,那就無可奉告了,沈將軍既然認識盧姑娘,可以親自去問問。」
蘇婉姝並沒把盧惜雲被持的事情說出來,誰知道這個小沈將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海青心想蘇婉姝還挺不好惹,他只是問問就被搶白了一頓。
「這裡已經沒你們什麼事,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沈海青說道。
蘇婉姝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矇混過關了。
「多謝沈將軍。」蘇婉姝朝著沈海青盈盈一拜,拉著蕭言就走。
蘇婉姝剛才用了毒藥,還殺了好幾個攔路的劫匪,這些事要解釋起來肯定是解釋不清楚的,她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蕭家大水牛腳程很快,護城軍還沒把北蠻人全都綁起來,他們已經走到官道的盡頭。
「將軍,我們發現了幾個黑衣人不是北蠻人,他們有幾個是被北蠻人的馬刀砍死的,有幾個則是被一粒鐵豆子打穿了頭骨和心臟而死。」
沈海青聽屬下如此匯報,扭頭看向官道盡頭,能用一粒鐵豆子把人頭骨打穿,那可不是一般的蠻力啊?
看來是自己小看了蘇婉姝和蕭慕言了。
「我們只帶走北蠻人,其他人挖個坑埋了吧。」沈海青隨口說道。
「將軍,一會我們是去縣衙還是去老夫人那邊。」
「沈小魚你現在越來越沒眼力勁了,沒看著我正在忙公務嗎?」
沈小魚朝著沈海青咧嘴一笑,「將軍,老夫人叮囑過,我們這次回來必須回去一趟,如果你老不回去,她要讓人綁了你直接迎娶盧知州的嫡女。」
「祖母真是老糊塗了,就盧新月那個沒腦子的哪裡當得起我們沈家的當家主母。」沈海青很是不屑的說道。
「將軍說的是,盧大姑娘再怎麼好,也比不上盧七姑娘一根小手指。」沈小魚很是狗腿的說道。
「一邊去趕緊把這裡給我收拾趕緊,我先走一步。」說著沈海青翻身上馬,直奔長泰縣。
「將軍,記得回老夫人那邊啊,要不明天你就得當新郎官了。」
沈小魚仗著自己跟沈海青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那是什麼調侃的話都敢說。
再說另外一邊,蘇婉姝和蕭慕言兩人趕著牛車一路狂奔,跑出去十里地,這才敢緩口氣。
蘇婉姝一把勒住正在趕車的蕭慕言脖子,她惡狠狠的說道,「蕭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占據我家小言的身軀。」
「松,鬆手,蘇婉姝你想勒死我嗎?」蕭言被蘇婉姝勒的快要窒息了。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婉姝微微鬆了一點手勁,但卻沒有要放開蕭言的意思。
「能怎麼回事,我跟你一樣唄,唯一的區別是你是撿了個死人的身軀,我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過去。」
「唉也不對,應該叫回到了我的前生。」
「咱兩認識的那個時代,是我的第二世,我第一世就是南豐村的傻小子蕭慕言。」
「這怎麼可能,小言活的好好的,哪裡有什麼第二世。」
蕭言拽開蘇婉姝卡在自己脖子的小手,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這有什麼,我記憶中的第一世,是因為在河裡救了叫蕭錦之的男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