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聞言有些意外:「爺爺還給我邀功了?」
秦珏點頭:「要不是有你,我們怎麼能這麼容易抓住原皇,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除了為你邀功外,爺爺還為我求了皇上賜婚,有了皇上的賜婚,就不怕有人拿你身世說事兒了。」
定北侯和秦珏心裡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就算是他們自己不在乎門第高低,總有一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兒乾的喜歡嗶嗶。
以薛寧的身份嫁給秦珏,到時候肯定會有一些人說閒話。
若是有了皇上的賜婚,大家最多就私下裡嘀咕幾句,肯定是不敢拿在檯面上講的。
不然就是質疑皇帝。
定北侯此舉,也算是為薛寧找一個保護傘。
事實上就算是定北侯不這麼做,秦珏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只能說他們爺孫倆心有靈犀。
薛寧:「爺爺想得倒是挺周到的,不過我並不怕別人說閒話…」
人這嘴巴生來除了吃飯就是講話。
哪怕當今皇帝已經做得很好,私底下也肯定有說他壞話的。
她嫁給秦珏,本來就是高攀。
讓那些羨慕嫉妒的人說一說怎麼了?
只要他們不當著她的面兒陰陽怪氣,她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啦。
頓了一下,薛寧問起談判團的事情。
中午和父母在酒樓吃飯的時候,他們看到談判團從酒樓門口經過。
當時秦珏騎著馬威風凜凜地走在前面,看起來還挺帥的。
不過來談判的大臣們都是文臣,全部坐在馬車裡沒有露面。
秦珏對薛寧沒有隱瞞:「談判團被安排到了驛站,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和原皇會面,上一次跟胡人談判的時候,雙方扯皮扯了一年多才簽訂和平條約。」
「這一次咱們抓住了原皇,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讓原國大出血一次,最好直接把咱們這些年的戰爭消耗給補回來,同時也讓原國短時間內沒辦法再發動戰爭。」
「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這一次談判不知道要進行多久,不過原皇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盡最大努力的從他身上扒下塊肉來。」
薛寧:「原皇那個人,看起來很兇悍,其實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只要他想活著,就不怕他不答應,到時候儘管從他身上薅羊毛,能薅多少薅多少,薅得他沒個十年八年的恢復不過來,到時候看他還有沒有心思發動戰爭。」
秦珏笑著點頭附合:「你說得對,明天我就跟談判團的人說,讓他們千萬別客氣,這些年我們邊關可沒少受胡人的騷擾,是時候收些利息了。」
薛寧想到薛大山希望薛榮建功立業的事情不由道:「現在戰爭停下來了,對於老百姓們來說是好事兒,對於想要建功立業的兒郎們就不是那麼好了對吧?」
和平年代,當兵的想要建功立業可不容易。
秦珏:「和平年代當兵雖然不如戰爭時那麼容易建功立業,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的,按照胡人的尿性,最多安分個三四年便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到時候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多了。」
薛寧:「…」
她從秦珏的語氣里聽出一絲渴望是怎麼回事兒?
因為秦珏說自己需要留在北境震懾原軍,第二天薛寧便向父母傳達自己會繼續留在北境的意思。
薛大山和寧氏一向尊重她的意見,聞言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利索的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就打算離開。
因為知道定北侯和秦珏現在很忙,兩人都不打算去跟他們告別,就讓薛寧幫他們帶話。
薛寧留不住兩人,只好詢問將軍府的管家有沒有認得的可靠的跑長途的車夫?
管家知道薛大山和寧氏兩人準備離開,也是連忙進行挽留。
挽留失敗後,管家只好為薛寧推薦了他認得的比較可靠的車夫。
這個車夫是從軍隊裡退役出來的,腳上雖然不太便利,但是手上功夫還不錯,一個人打四五個壯漢不是問題。
薛寧見過車夫後,給了他三倍的車費,讓他務必將自己父母安全的送到家。
車夫因為是管家給自己推薦的生意原本還想著少收一些車費。
看到薛寧遞給自己三倍的車費,車夫驚訝之餘自然是連連推辭。
推辭失敗後,車夫拍著胸脯跟薛寧保證自己一定會拿命來保護薛寧的父母。
就算是不看在管家的份上,哪怕是單純的看在車費的份上,他都會盡全力護薛寧父母安全的。
做他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信譽。
他現在所積累起來的客戶,都是用信譽一點一點的換來的。
薛寧作為異能者對於人類的善惡之念是非常敏銳的。
她能感覺到車夫是一個可靠的人,因此也很放心將父母交給他護送,不過目送著父母上馬車離開之後,薛寧卻騎著自己的胡蘿蔔坐騎遠遠的吊在後面跟了將近五十里路。
薛大山和寧氏兩個人坐在馬車裡面不知道,以前當兵時幹過偵察的車夫卻是知道的。
確定薛寧沒再跟上來後,車夫笑著夸薛寧孝順。
薛大山和寧氏剛開始還以為車夫夸薛寧孝順是因為薛寧和他們告別時為他們安排一切。
兩人附合著點頭承認薛寧孝順,結果卻意外得知薛寧一直跟在後面跟了將近五十里路。
聽到這話,寧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往後看,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這一瞬間就特別的想要讓車夫調頭回去。
車夫冷靜地開口:「咱們的馬車速度沒有小姑娘自己騎騾子的速度快,我是看到小姑娘調頭的,就算我們現在調頭追上去也追不上小姑娘。」
薛大山心裡同樣觸動無比,聽到車夫的話便寬慰寧氏:「寧兒悄悄地跟著我們,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看到她的不舍,咱們現在要是回去,豈不是辜負了寧兒的一片心意?」
「我們就當不知道寧兒送我們這麼遠的事情,只要在心裡知道她是一個心軟又孝順的姑娘就好了。」
寧氏有些自責:「我們剛剛告別的時候,我看寧兒一點兒不舍的樣子都沒有,我心裏面還不太舒服,覺得她太冷清冷情了,現在看來是我誤會她了,她是個好孩子,是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