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之前路過福利所的時候還打聽了一下,裡面收留孤兒,如果小魚、順子那幾個孩子之前流落到西關城,也不用到處討生活了,福利所就能收留他們。
但是福利所的原則不是白吃白住的,畢竟收養的是孤兒,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也必須離開,不可能把人養成蛀蟲。
所以裡面六歲以上的孩子就必須每天做一定的工。年紀小做簡單的事情,大一些則乾重一點的活計,等於就是做工換飯吃。
另外,福利所讓孩子們做工,也是幫助他們學一門手藝。
必須其中有造紙的工作,一般是男孩子來做,等他們到年紀離開了福利所,也能去造紙廠找工作。
白半夏當時就覺得這樣「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方式格外好,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好,聽你的。」齊鎮應下,收好了銀票。
他剛剛把銀票給白半夏之後就後悔了,並不是給了她而後悔,而是這些銀票交給半夏可能會給半夏帶來麻煩。
只是他習慣了把銀子給她,剛剛一順手就給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
當然,他家媳婦也是聰明人,知道輕重,知道那些銀票留不得。
「你也去休息一會兒,明天路上你可能沒時間休息。」齊鎮說道。
「這會兒也睡不著,聊一會兒吧。」她抱著膝蓋坐在了他身側。
「你這是想陪我說話,怕我又說你扔下我?」齊鎮笑起來。
白半夏嗔了他一眼,「你是鋼鐵直男吧?這會兒夜深人靜的,又有星星又有月亮的,聊天不浪漫嗎?」
她說的新詞兒挺多,齊鎮好些沒聽過,但是能猜個大概。
「那去屋頂上。」他攬住她的腰,一下就跳到了屋頂上,這下夜空更清晰了,抬頭就能看到星星和月亮,確實挺好看的,就是她說的浪漫吧?
兩人坐在屋頂上,四周都很靜,只有偶爾的蟬鳴聲。
那馬夫的迷藥勁不小,之前她拷問的時候動靜那麼大,都沒人醒過來,包括他們一行的車夫。
白半夏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抬頭看著夜空,有些感慨的說:「好美,伸手可以摘星辰的感覺。」
「你知道嗎?我師父講過,她以前去過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那裡有這裡沒有的許多東西,但因為污染,天空沒有以前藍了,星星也沒有以前亮了,這樣滿天星斗的夜晚很難看到。」
齊鎮看看星星,不是很能理解,「這樣的星空時常出現,除非天氣不好的時候。」
「所以啊,現在好美。」她笑了笑,想讓古代人理解現代的變化太難了。
「你困了吧?快去睡覺。」齊鎮低聲說道。
他臉側過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臉頰蹭了蹭她的額頭,蹭的她皮膚都發燙了。
她急忙起身,「我睡覺去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兒,不是你還有手下能看著嗎?」
「好。」齊鎮應了。
她這才放心的跳了下去,又直接從樓下跳到二樓,從窗戶鑽回來房間。
齊鎮看的一頭黑線,她那屋還有兩個呢,她不怕把人家嚇破膽嗎?他有點後悔教她輕功了。
齊鎮在屋頂上沒動,抬頭看著剛剛跟她一起看過的星空,突然抬手朝天上抓去,仿佛要抓一顆星星似的。
一個黑影閃過,落在了他旁邊。
「主子這麼落寞,就只能屬下來陪你來,雖然屬下不及女主子那麼聰明美麗,但好歹比破浪那廝好看多了,絕對不會礙主子您的眼啊。」乘風嬉皮笑臉的說。
齊鎮斜了他一眼,收回了伸出的手。
「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還有,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吧?」他冷著臉問。
他不知道以前他是不是也要護衛這樣盯著他的,但是現在他很不習慣,完全就是談戀愛被人監視的感覺。
「主子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會那麼沒眼色,破浪就不行,但我會提醒著他的,你儘管放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破浪笑著說道。
他總是一副沒正形的樣子,跟黑著臉的齊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子,馬上三月三了,你要不要做個風箏送給女主子啊?」乘風一副獻寶的表現,「屬下做風箏還挺在行的,不然幫主子做一個?」
「不用,我要自己做。」齊鎮冷著臉說。
「嘿嘿,那我可以教主子。」乘風明顯就是算著這個了,仿佛教齊鎮做什麼東西讓他很有成就感。
齊鎮瞪了他一眼,「很想教我?」
「主子你從小學什麼都快,我們跟你一起學東西都沒贏過你,只有我們請教你的份兒,難得你能跟我學點什麼。」乘風一邊搓手一邊說著,顯得格外的興奮。
「等回去再說吧,你把材料準備齊。」齊鎮說道。
這意思是肯跟他學了?乘風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了,這下他能在破浪面前炫耀好久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大娘就醒了,這是她常年開店養成的習慣。
她沒急著起身,主要是怕吵醒白半夏,想著人家昨晚也辛苦了。
這時,她聽到這一層有人開門,之後是下樓聲,沒多久有人喊起來掌柜和小二,可惜沒人回應。
是要退房的客人,顯然對方根本沒察覺到昨晚發生了什麼,醒來也一點都沒察覺。
她心裡又一陣後怕,如果此行沒有半夏和齊鎮,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嫁妝被搶了就算了,也不知道會不會……
她不敢細想,這時看到白半夏睜開了眼睛,衝著她笑了笑。
「大娘,起的真早啊。」白半夏小聲說。
「你怎麼知道我醒來?」李大娘好奇,小聲的問道。
白半夏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我們習武之人是能聽呼吸的,你這個呼吸都不是睡著的速度,跟鹿兒姐姐的就不一樣。」
李大娘格外的羨慕,慢慢爬起來說:「我小時候也有人說我適合練武,但我一個姑娘家練什麼武?我爹就沒同意。」
「現在練也不遲,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等到了我姥姥家,讓他們教你一套五禽戲,是我教他們的,特別有助於身體健康。」白半夏笑著說。
李大娘立即點頭,「好,好。」
這時李鹿兒也醒了,聽了個大概,揉了揉眼睛問:「半夏,我能學武嗎?我覺得你昨晚太威風了。」
「你們不會覺得我兇殘嗎?」白半夏笑嘻嘻的問。
「怎麼會!」李鹿兒驚訝的叫道,「我們不可能去同情壞人吧,你對壞人兇狠不是應該的,否則我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李大娘也點頭說:「對,對那些盜賊就不能心軟。」
白半夏笑起來,李家人三觀很正。
「大表嫂想學武,回頭讓大表哥教你就是了,他也在練拳,現在也是有些功夫的,肯定能保護你。」白半夏笑嘻嘻的說。
李鹿兒臉都紅到了脖子,聲音也小了許多,「還沒成親了,你先別亂叫啊,以後再說。」
「嘿嘿,這裡又沒外人,叫大表嫂多親近。」白半夏繼續打趣她。
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有一隊人趕了過來。
「官差來了,我們收拾一下出去吧。」白半夏起身說道。
李大娘鬆了口氣,「總算能放心了。」
前面下樓的客人看到一隊官差,有些吃驚,問:「官爺,這是怎麼了?」
「把門堵上,一個都不跑了,昨晚有劫匪搶劫,你們不要急著離開,檢查一下自己的物品。」為首的官差說道。
他聲音不小,客棧里不少人都聽到了,瞬間就跟炸開鍋了似的,有人開窗詢問,有人查看起隨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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