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四人也終於離開草原。
葉辰西的身體因蠱毒而不時顫抖,蘇沫沫緊緊攙扶著他,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擔憂。
謝安燁和阿蠻緊跟其後,心中各有思量。
「沫沫,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拋下赫煊王子一人面對草原王的怒火。」
蕭如雪邊走邊低聲詢問,眉宇間儘是憂慮。
蘇沫沫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赫煊有他的立場和責任,我們也有我們的使命,他希望我們安全,我們不能辜負這份信任,而且,只有找到解蠱之法,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阿蠻這時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苗疆有方法可以抑制蠱毒,但要根治,種下蠱蟲的是他,這件事情唯有他能夠解決,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幾人是否會相信,畢竟,把葉辰西變成現在這樣的也是雲逸。
「阿蠻,我相信你。」
蘇沫沫上前主動開口。
雖然,阿蠻眼神有些閃躲,但是蘇沫沫相信阿蠻不會欺騙,葉辰西聞言,眼神越發的陰沉,只不過到底沒有多說。
於是,一行人踏上了前往苗疆的旅程。
草原王的金帳內,燈火通明,怒氣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瀰漫在整個空間。
王座上的草原王雙目如炬,手中緊握著象徵權力的狼牙權杖,狠狠地砸在地面,震得整個帳篷都為之一顫。
「赫煊!你竟敢放走我的獵物!」
草原王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帳篷外的守衛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赫煊王子此刻卻顯得格外冷靜,他挺直腰杆,目光堅定:
「父王,沫沫她們並非我們的敵人,草原的胸懷應當更加寬廣。」
「寬廣?你這是婦人之仁!」草原王怒不可遏,一揮手,命令侍衛,「將赫煊王子關入地牢,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釋放!」
赫煊被帶走時,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他沒有反抗,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青蘅郡主得知赫煊被囚的消息,心中五味雜陳。
次日清晨,她身著一襲翠綠長裙,輕紗遮面,悄然來到了地牢。
地牢陰冷潮濕,赫煊坐在角落,眼神空洞。
青蘅緩步走近,輕聲呼喚。
「赫煊哥哥……」
赫煊抬頭,目光相遇,卻無半分溫柔,只有冷漠。
「郡主何須親自來此,莫非是來看我笑話?」
青蘅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但她強忍淚水,聲音微顫。
「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我有我必須守護的東西。」赫煊的回答簡單而堅決。
青蘅苦笑,淚水終於滑落。
「那麼,我呢?我在你心中,又算什麼?」
赫煊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你是我尊敬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幸福,但這幸福,我給不了。」
青蘅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決定。
「好,赫煊哥哥,從今以後,我會忘記這一切,但蘇沫沫她們,我一定會親手帶回來,證明你的選擇是錯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留下一串決絕的背影。
皇城的燈火在風中搖曳,映照出一片不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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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騎馬疾馳,身後是他們曾寄予厚望的草原,如今卻成了危機四伏之地。
「辰西,你感覺怎麼樣?」蘇沫沫側頭關心地問道,夜風中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葉辰西緊握韁繩,臉色蒼白,但眼神堅決,
「還能撐得住,我們得快點,草原王一旦發現我們離開,必定會派兵追擊。」
謝安燁眉頭緊鎖,目光掃視四周,
「沫沫說得對,辰西的狀況刻不容緩,我們必須找到苗疆的高人,解蠱才是當務之急。」
月光下,三人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而堅定。
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心中各有思量,卻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只聽得馬蹄聲在寂靜的夜中迴響。
「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可以暫時避一避。」
謝安燁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小鎮的輪廓在夜色中漸漸清晰,幾盞昏黃的燈光像是希望的燈塔,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進入小鎮,他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落腳。
客棧老闆是個精瘦的老者,眼神銳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在蘇沫沫的懇求下,老者同意讓他們在後院的雜物間暫避風頭。
「你們惹了什麼麻煩?」老者低聲詢問,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老人家,我們只是過路的商人,不小心捲入了一些紛爭。」
謝安燁巧妙地掩飾道,遞上一些銀兩作為答謝。
老者接過銀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多問,轉身離開。
雜物間雖簡陋,卻成了他們暫時的避風港。葉辰西靠坐在牆角,蘇沫沫和謝安燁則在一旁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沫沫,我們得儘快聯繫上苗疆的人,只有他們才能救辰西。」
謝安燁壓低聲音,神色凝重。
蘇沫沫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擔心草原王會利用赫煊王子來牽制我們,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正當兩人討論時,葉辰西突然輕咳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蘇沫沫連忙上前,輕拍他的背,眼中滿是心疼。
「辰西,我們會找到辦法的。」她柔聲安慰,眼中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相信你們。」葉辰西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笑容背後是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憂慮。
苗疆人狠毒,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幫助自己解毒?只不過,如今尚且還有阿蠻,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有一線轉機。
夜深人靜,小鎮的安寧與外界的動盪形成了鮮明對比。
葉辰西閉目養神,蘇沫沫和蕭如雪則輪流守夜,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危險。
就在天邊泛起魚肚白,即將迎來新的一天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快開門,是赫煊王子派來的信使!」
門外傳來低沉而急促的聲音。
蘇沫沫心頭一緊,示意謝安燁小心,自己則悄悄靠近門邊,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赫煊王子說,你們會在這裡,時間緊迫,請速開門。」門外的聲音透著焦急。
蘇沫沫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開門。門開處,一名衣衫凌亂的青年跌跌撞撞地進來,手中緊握著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