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太后對鏡梳妝。
謝安成默默坐在窗邊。
「成兒,雖然我知曉你把希望放在棠悅身上,但是這女子突然要求與我們結盟,這件事情本身就惹人生疑。」
太后說罷,也略微嘆了口氣。
「母后,兒子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公主與我是同一種人,為了目的,能夠不擇手段,我只知道若是真的讓謝安燁和草原合作,到時候我們母子二人就將永無寧日。」
謝安成知道,自己的皇位是偷來的。
若是有朝一日謝安燁真的回來,難道真要拱手讓回?
「你怎麼就不明白!她接近我們,或許並非是為了合作,只是想要換回他們的城池,從你這裡打探消息給謝安燁……」
太后說罷,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謝安成。
「母后,無憑無據的事情,你要兒子如何相信?」謝安成只覺得太后不願讓自己脫離她的控制,所以才會對此事百般阻撓。
想及此,更是心中憤怒。
「你……你曲解了母后的意思!」太后心生不滿,可誰知謝安成卻並未要妥協。
直接站起身來。
「母后,既然如此,我們話不投機半句多,母后還是安心的呆在鳳儀宮頤養天年,至於朝廷的事情,本身就與後宮無關。」
謝安燁說罷拂袖而去。
太后聞言,震怒不已,卻也發現自己的兒子如今羽翼漸豐,確實要逐漸脫離她的控制,想及此,太后面色難看。
「可惡!」
「娘娘,既然那公主不知規矩,不如奴婢了結了她,也好過讓她蠱惑皇上,讓您二位母子離心。」
身邊的大宮女也一臉忠心的看著太后。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記住此事不能夠留下任何證據,否則……」太后陰冷的開口,大宮女聞言,也起身離去。
苗疆深處,水牢的潮濕與陰冷幾乎要侵蝕每一寸肌膚,葉辰西蜷縮在狹小的空間內,目光卻異常堅定。
他的手心緊握著一隻已然僵硬的老鼠,那是他以蠱母之力初次嘗試控制生物的結果,儘管對象微不足道,但這無疑是他逃離此地的希望。
阿蠻站在他身邊,目光複雜地望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你……你真的能夠控制蠱蟲了嗎?這怎麼可能……」
她喃喃低語,不敢置信。
苗疆中,能夠掌握蠱母力量者寥寥無幾,而葉辰西作為外來者,竟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步,實乃奇蹟。
更何況,蠱母在他體內帶來巨大的痛苦,可沒想到他卻能夠保持清醒。
葉辰西抬頭,目光穿透虛空,試圖尋找阿蠻的目光。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你心中有不得不達成的目標時,我必須回去,沫沫需要我,草原和大魏的局勢岌岌可危,謝安燁謀奪皇位,身為臣子,這些事情不能不回。」
阿蠻沉默了,她知道,葉辰西口中那位名叫蘇沫沫的女子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良久,她低聲說道:「可你體內的蠱母若失控,後果不堪設想,我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旦情況不對,立即停止。」
蘇沫沫是她的至交好友。
若能和葉辰西團聚,她自然也會開心,只可惜她被關的太久,能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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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西聞言,眼中閃過感激之色,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以來經歷的太多,可一旦想起,如今葉辰西還在苗疆受苦,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臉上的笑容也就漸漸的隱去。
「沫沫,你在想什麼呢?」
身旁,赫煊王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自草原王病癒,他與蘇沫沫之間的交集似乎也越來越多,而每一次的交流,都讓蘇沫沫感受到他那份不經意的關切。
只是心中卻總覺得這樣的關切是自己並不需要的。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到底何時才能救出我夫君,他被困許久,可我如今卻沒有任何消息,這件事情我得想辦法。」
蘇沫沫微微一笑,心中卻已有了決定。
她必須儘快讓葉辰西安全返回,無論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大勢。
赫煊王子聞言,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失落,可是他卻不屑去做奪人所愛之人,也不願意強迫什麼。
「等到這一切的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把他給救回來的,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如此放心不下。」
他這話說的坦蕩,反倒讓蘇沫沫心中好受許多。
「他?不過是個迂腐的書生,但只要和他待在一塊兒,就讓我覺得心中快活。」
蘇沫沫說罷,眼神之中也重新有了笑意。
等到王子離開後,身邊的隨從都對這件事情也悶悶不樂。
「我們可從未見過王子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可偏偏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也不知那蘇女官是怎麼想的。」
「就是,我們主子丰神俊朗,身份證,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大魏的文弱書生嗎?」
兩人喃喃自語。
王子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樣的話你們不許再說,雖然我們是草原人,可也知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不能夠趁虛而入。」
他對這種行為充滿不屑。
兩個隨從這才閉上嘴。
蕭如雪此時也察覺到蘇沫沫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想來也是為了葉辰西的事情,魂牽夢縈。
「沫沫,你不要想太多,上次的那個蠱人,也不一定就是葉大人,說不定如今葉大人也正在努力的逃脫,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相見。」
蘇沫沫知道,這不過是蕭如雪安慰自己。
「我明白。」
草原與大魏的棋局,此刻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
元長老的秘密傳信,使得棠悅這邊的每一步行動都顯得更加遊刃有餘。
在得知謝安燁的「重傷」後,謝安成的警惕似乎有所放鬆,這正是他們所期待的破綻。
「哼,此番沒有親眼見到他重傷不治,真讓人失望,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徹底除掉謝安燁,到時候皇權也可穩固了。」
他始終記得自己這皇位得到的不光彩。
只要謝安燁還活在這世界上,就分分秒秒都在折磨著他,也讓他有種如坐針氈的錯覺。
「皇上,如今您才是這皇宮的主人,不論是什麼手段,至少已經達成目的,就算有朝一日廢太子回來,也沒什麼意義。」
身邊的丞相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