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塵步入陰暗潮濕的水牢,潮濕的石壁上附著著青苔,昏黃的燈火搖曳,勉強照亮了牢房內部。
葉辰西和阿蠻被困在角落,身形雖顯虛弱,但眼中仍存堅韌不屈。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你的條件我們絕不會答應!」
阿蠻冷冷的開口。
誰知,月塵毫不在意。
「葉辰西,看來大魏人比想像中更關心你呢……」月塵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特別是蘇沫沫,她已經踏入了苗疆,正一步步落入我的計劃之中。」
葉辰西聞聲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狂喜隨即又被憤怒替代。
「沫沫?你若敢動她一根寒毛,有朝一日待我離去,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的臉色陰沉,也完全沒有了從前溫潤如玉的氣質,在這樣的水牢之中,似乎還有些狼狽。
「哎呀,這怒氣沖沖的模樣,看來蘇沫沫在你心裡的分量不輕啊……只是不知他在見到你這種狼狽模樣之後,是否還能夠帶你如同從前一般?」
月塵嘴角勾起,卻在這時,葉辰西體內蠱母突然劇烈翻騰,疼痛如潮水般湧來,令他不禁蜷縮,低吼聲在狹窄的牢房裡迴蕩。
阿蠻連忙掙扎著靠近,焦急呼喚:「葉大人,葉大人,堅持住!那千萬不能夠被蠱母控制,否則就會失去理智。」
葉辰西只覺得,如今自己的各種感官似乎正在漸漸的失去作用。
開始無差別的攻擊。
月塵並未躲閃葉辰西失控之下無意間發出的攻擊,任由那股帶著蠱毒的力量擊中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憤怒會讓你迷失,不過,看到你終於開始與蠱母融合,這痛也算值得。」
月塵有些驚喜。
蠱母融合的比自己想像的要更加完美,假以時日,就能夠完全控制葉辰西。
想到葉辰西與蘇沫沫再次見面的場景,也讓月塵覺得十分有趣。
葉辰西痛苦地喘息,眼中恢復了些許清明,看著近在咫尺的月塵,滿是不解。
「你,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我有一個夢,一個苗疆不再被人輕視,能與大魏、陳國並肩站立的夢想。」
月塵的目光穿透了水牢的昏暗,仿佛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而你,葉辰西,將成為實現這個夢想的關鍵。」
「我?笑話!我是大魏人,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絕不可能會跟你這種人狼狽為奸。」
葉辰西冷笑,即便身處絕境,骨子裡的傲氣仍未減半分。
「別急,很快你會明白的。」
月塵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身影漸漸沒入黑暗中。
牢房再次恢復了平靜,只餘下葉辰西與阿蠻微弱的呼吸聲。
「阿蠻,你信他嗎?」葉辰西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
阿蠻看著葉辰西,如今只覺得於心不忍。
他本就是肉體凡胎,而且每日都要受到蠱母啃噬,這樣的痛苦絕非常人能夠容忍。
「葉大人,沫沫來了,也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們帶走,到時候我們就能夠報仇雪恨。」
阿蠻臉色冰冷。
自己從來都沒有受過此等委屈,這場鬧劇也該到頭了。
葉辰西聞言,在這時候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沉默著。
「你不要妄自菲薄,如今你被蠱母控制,能夠保持如今的理智已經十分難得,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想辦法幫你把蠱母引出來。」
阿蠻說罷,葉辰西只是躺在那兒,一抹溫柔爬上眼角,「沫沫,她一定不會放棄我們的,可是我更想讓她平安無事。」
在苗疆某個安靜的角落,蘇沫沫望著窗外灑落的月光,內心五味雜陳。
月塵的話語在她腦海里盤旋不去,既擔心葉辰西的安危,又對苗疆少主的提議充滿疑慮。
「沫沫,睡吧,明日還有硬仗要打。」
李貴妃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份難得的溫柔與堅定。
蘇沫沫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但內心卻難以平靜。
夢裡,她仿佛看到了葉辰西在黑暗中掙扎的身影……
次日,晨光初破曉,蘇沫沫與李貴妃被領至苗疆軍隊的集結地,準備應對即將侵襲的陳國軍隊。
天空尚且泛著魚肚白,戰士們卻早已整裝待發,刀光與盔甲交相輝映,一片肅殺之氣。
「沫沫,今日之戰非同小可,你我務必小心。」
李貴妃低聲叮囑,眼底既有憂慮也藏有一絲決絕。
蘇沫沫緊握著袖中的藥囊,這是之前找系統兌換的,或許會派上用場。
她默默點頭,深知此戰不僅是對苗疆的考驗,也是他們去找少主談條件的籌碼。
隨著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少主身披戰甲,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從竹宮而出,威風凜凜。
月塵則如影隨形,緊跟其後,眼中帶著莫名的深意。
「今日,我苗疆兒女將共御外侮,保護家園,蘇沫沫,李貴妃,你們將見證我們的力量,亦是我們相互信任的開始。」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隨後一揮手,部隊便如同潮水般涌動,朝著戰場進發。
行進間,蘇沫沫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逐漸逼近,直到抵達戰場邊緣,她才愕然發現對方的領軍之人,竟是昔日相識——陸情。
雖知道陸情是陳國公主,可從前見到她,向來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
如今在戰場上卻如同變了個人,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戰意,用兵布局,如行雲流水,不露絲毫溫情。
「蘇沫沫,李貴妃,原來你們也被捲入了這場爭鬥,從前貴妃帶給我的屈辱,我一點都沒忘記。」陸情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在嘲諷。
「公主隱藏頗深,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今日竟然在這裡見面,那我們就一決高下。」
貴妃冷漠的看著她,也完全沒有了從前在皇宮之中雍容華貴的模樣。
陸情聞言,也不覺得意外,只不過是不屑的笑了笑。
「娘娘還是莫要太過自信,我陳國軍隊,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脆弱,更何況,太子哥哥如今正在趕來的路上,這次我們定然要踏平苗疆。」
陸情對此事堅定。
「當日若非是你害了燁兒,才導致他們父子離心,今日我也絕不可能放過你。」
貴妃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冰冷。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陸情的語調淡漠,手中的令旗一揮,陳國軍隊的攻勢隨即如潮水般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