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夜,被厚重的霧氣纏繞,月塵踏出水牢,身影隱沒在迷濛的夜色之中。
葉辰西依舊坐在那,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只覺得充滿了絕望。
阿蠻看著他,只覺得於心不忍。
「葉大人,月塵陰險狡猾,說不定只是在胡說八道,沒必要把這種人的話放在心裡,只是徒增煩惱。」
阿蠻開口安慰,可是葉辰西知道,大魏的事情早有隱患,會發生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聖女,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葉辰西向來聰慧,大概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蠻聞言,異世界也不知自己該如何安慰。
不久,月塵被引至苗疆少主的居所,那裡,少主面露憂色,有些事情也只能夠讓月塵幫忙決定。
「少主。」
月塵翩然而至,少主面露笑意。
少主坐在雕飾精美的木椅上,目光銳利如鷹,審視著面前的月塵。
「月塵,我聞你有策,能助我苗疆在這場紛爭中獲利,我想幫助陳國,到時候能與他平分大魏,倒也是件好事。」
月塵微微欠身,唇邊依然掛著那抹似笑非笑。
「少主,陳國野心勃勃,大魏則內憂外患,兩強相爭,正是我們漁翁得利之時。我們無需站隊,只需待時機成熟,或可助弱攻強,或坐享其成。」
少主聞言,也不過是冷冷的笑了笑。
他自己的心中自然也有這種打算,只不過如今要依靠他這張嘴把話說出口。
「好!此計甚妙,既如此,我苗疆靜待時局變換,假以時日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就是我們上場的時候。」
他的心中也野心勃勃。
想要在自己的父王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此,才能夠接棒苗疆王的位置。
月塵聞言,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正當二人交談之際,年邁的石長老蹣跚入內,鬚髮皆白,眼中卻有不容忽視的堅決。
「少主,此舉不可!大魏雖弱,卻仍為屏障,若陳國得逞,其後必是我苗疆。唇亡齒寒,萬萬不可忘。」
從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也一直都在他心中縈繞。
如果陳國亡了大魏,下一個受到威脅的就一定會是苗疆。
想及此,老人家的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少主臉沉如冰,顯然不滿石長老的直言進諫。
「石長老,你總是這般頑固不化,我苗疆要強盛,怎能因噎廢食?」
他揮手間,侍衛擁上,不由分說將石長老帶離。
「少主,我所說的一切絕無虛言,如果有朝一日陳國對付我們,我們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這件事情得小心謹慎!」
石長老說罷,可誰知少主早已經不耐煩。
這些老一輩的思想,他一句都聽不進去,如今對這件事情自然都有自己的考量。
「月塵,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放石長老,這件事情你也無需告訴我父王。」
「月塵明白。」
這一幕,月塵看似不經意地收入眼底,心中卻暗自盤算。
他知道,每一個棋子的落下,都可能引起棋局的巨變。
數日後,謝安成的消息從京城傳來,伴隨著複雜的宮廷鬥爭,他終於如願以償,登上皇位,成為了大魏新一代的主宰。
這消息在苗疆也激起了漣漪,少主的書房內,燭火跳躍,映照著月塵淡漠的面容。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月塵喃喃自語,思緒卻飄向了遠方,那個被囚禁在水牢中的葉辰西,還有蘇沫沫,或許有朝一日終將會成為他們的心腹大患。
「何時才會到我們的機會?」他自問,卻無從得到答案。
苗疆的夜,依舊寧靜而神秘,仿佛所有故事都在這濃厚的霧氣中醞釀,等待著爆發的一刻。
而大魏的局勢,也在謝安成登基的那一刻,有了截然不同的路。
夜已深,蘇沫沫和文昌公主圍坐在營火旁,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新帝謝安成身上。
「沫沫,安成哥哥成為皇帝了,他會帶領我們走出困境嗎?」文昌公主的眼中既有期望,也有擔憂。
如今謝安燁也因為這件事情心情低落,畢竟他原本是太子。
蘇沫沫緊了緊手裡的信箋,那是謝安成秘密送來的求助。
「他會的,謝安成不是輕易放棄之人,但我們需要做的,是如何讓他在皇權的泥沼中站穩腳跟,並尋找到反擊的機會。」
「那太子哥哥呢?他原本才應該登上皇位,可如今卻被逼得逃到了幽州,只怕他的心中不太好受。」
文昌公主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兩位哥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裡之後,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對這件事情也是不自在。
「公主,有些事情原本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但是只要太子殿下平安無事,有朝一日終究能夠奪回自己的東西,撥亂反正。」
話語間,營火旁的低語漸漸沉寂,只留下木柴噼啪作響的聲音,與遠處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
在這片寂靜之中,蘇沫沫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堅定而不失溫柔。
「明天,我們會前往王家,尋求進一步的支持。同時,我也要找到辦法,聯繫上辰西,只有我們三人合力,方能為大魏尋得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她抬眸看向星空,那點點星光,也仿佛是在葉辰西同自己說話。
「沫沫,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辰西大人一樣。」
文昌公主握住蘇沫沫的手,傳遞著力量,她輕笑,那笑里含著幾分釋然。
「太子哥哥也要相信自己,我們謝家的男子,沒有一個是弱者。」
夜更深,她們的話語隨著風,輕柔地飄散在營地之上。
此時謝安燁也獨自一個人坐在營帳之中,自然也得知今日謝安成登基為帝。
雖然不在意這太子之位,可是驟然間得知此事到底還是覺得心中不是好,在蕭如雪一直都默默的陪伴在西安夜的身邊。
「太子殿下,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這些人也終究在你身邊。」
謝安燁聞言,只覺得可笑。
「皇后算計了我母妃,又算計了整個李家,看來是早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可恨的是我當時並未察覺,甚至還親手送了我親舅舅進入大牢…」
想及此,謝安燁的心中只覺得後悔。
「不能這麼想,從前我們誰會知道會有今日呢?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