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鬆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葉辰西的臉上,滿是心疼和不舍。
「辰西,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沫沫低語,仿佛是在對自己承諾。
李文遠匆匆趕了過來,見到葉辰西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隻覺得心中愧疚。
「都怪我,如果剛才我能夠多關注他一些,也不至於讓他傷的這麼厲害,都是我的不是。」
「我說了不能怪你,好在如今抓到了那些黑袍人,外面那些百姓也不必擔憂了。」
李文遠點了點頭。
「皇上說了,等到葉大人甦醒之後,也要再次論功行賞,他本是一介書生,卻能夠如此有勇有謀,解決心腹大患,值得表彰。」
本以為蘇沫沫聽到這話會開心些。
可誰知她的臉色依舊淡淡的。
「那有什麼重要的?我知道,辰西不在乎這些。」
在經歷生離死別後,蘇沫沫只覺得這些身外之物都如過眼雲煙一般。
數日後,葉辰西的病情漸漸好轉,蘇沫沫幾乎寸步不離,日夜照料。皇帝得知葉辰西甦醒的消息,親自前來探望。
「皇上?」
蘇沫沫見到他只覺得心中驚訝,沒想到他今日會親自過來探望葉辰西。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這次的事情讓辰西受了無妄之災,那伙黑袍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蘇沫沫聞言,心中憂慮。
「這些天過去,他們可有鬆口?」
「並未,天牢里的人各種手段都用過了,這些人一門心思想求死,不願說出真相。」
蘇沫沫臉色不善。
「倒是一群硬骨頭。」
「好了,這件事情你不必記掛,到時候朕也會親自審訊,不會再叫他們如此囂張。」
離開尚書府,皇帝帶著李文遠直接來到天牢的審訊室。
那會黑袍人如今被倒掛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到皇帝他們也沒有多麼意外。
「我說,你們大魏人難道都是如此?即便你們繼續追問,我們也不會多說什麼,不如給個痛快!」黑袍首領無可奈何的開口。
與其在這裡受盡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
可皇帝怎可能輕易放過這些人。
「你們來自苗疆,所圖為何?」
皇帝的聲音在審訊室迴蕩。
黑袍首領冷笑。
「苗疆與大魏本井水不犯河水,是我們內部叛徒引來你們,我們只想守護苗疆的秘密。」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們還是一個字都不願過多透露。
皇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只見他眼神冷冽。
「守護?以犧牲無辜之名?大魏不會坐視不理。」
「那又如何?為了我們的大業,就算十幾個中原人又能怎麼樣?就算是讓我付出性命,我也願意!」
他的聲音在此時也接近瘋魔。
聽到這種話,皇帝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沒想到他們也還算是忠心耿耿。
「天牢總管何在?」
這會兒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從角落裡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尋常他這樣的差事可見不著皇上,如今可得好好表現一番。
「皇上,卑職在,有何吩咐?」
「這些人的嘴很硬,既然如此,就把這天牢之中七十多種刑罰一個一個的試試,朕想看看他們的嘴能有多硬。」
總管頓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身邊的兩個手下頓時就上前來。
「皇上的話你們可聽見了?只管皇上吩咐的去!」
「是!」
在皇帝的嚴詞震懾下,黑袍人最終透露了一些苗疆內部的隱秘——
他們企圖利用祭祀力量顛覆中原的陰謀。
當然大部分黑袍人都選擇視死如歸,也不願意把更重要的機密泄露。
皇帝聽後,沉吟片刻,「你們的忠誠與愚昧,令人嘆惋。但法不容情,苗疆與大魏必須達成新的平衡。」
「皇上,這些人……」
皇帝臉色冰冷如霜。
「除了那兩個年紀小的,其他的全都殺掉,把他們的屍體掛在城牆上,以儆效尤!」
「不可!」
李文遠聞言,在這時候連忙勸說。
皇帝的臉色不善。
「文遠,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如今事情尚未調查清楚,我們若是想從苗疆那邊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如今只能先饒恕這些人,留待後用。」
皇帝聞言,倒也覺得有理。
「既然如此,那這黑袍人便交給你,不叫他們死了就是。」
「是!」
皇帝拂袖而去,更是說不出的憤怒。
其他人屏息凝神,也不敢多說。
「李大人……我們該如何處置這些黑袍人?」
「姑且關著,等到葉大人醒來,自有定奪。」
天牢中,一切塵埃落定。
而葉辰西的臥室內,蘇沫沫守在他的床邊,靜靜等待他的醒來。
數日後,葉辰西的病情漸漸好轉,蘇沫沫幾乎寸步不離,日夜照料。
太醫憂心的看著蘇沫沫。
「蘇女官,葉大人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若是想醒來,也是指日可待,只是這體內的蠱毒想要完全清除卻不容易……」
這話也讓蘇沫沫犯了難。
雖然有系統在身,可也無法清除蠱毒,這件事情只有苗疆人能夠辦到。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
蘇沫沫說罷,太醫也先離開。
葉辰西的手指在這一瞬間微微的動了動,蘇沫沫有些激動。
看來這是要醒了!
「沫沫,你在這裡。」葉辰西的聲音雖微弱,卻帶著暖意。
蘇沫沫見他緩緩睜開眼,喜極而泣。
蘇沫沫眼中含淚,嘴角卻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我一直都在,你總算醒了……」
葉辰西見狀,頓時慌了,伸出手想要為她擦掉眼淚,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想要去看蘇沫沫,卻只覺得頭痛欲裂。
看來還沒有完全恢復……
「沫沫,你不要怪我,那天早上我獨自離開,只是權宜之計,我不願讓你遇到危險……」
他的語氣都是自責,蘇沫沫怎會不明白?
「我知道的,你是為了我好,只是,比起獨自一人躲在家裡,我更願意陪你一同去直面危險。」
蘇沫沫說罷,葉辰西強撐著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鄭重地看著蘇沫沫,拼盡全力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我答應你,不會食言的。」
窗外月色依舊,蘇沫沫卻覺得此刻心中無比的寧靜。
只要葉辰西平安無事,就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