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老大夫被帶走,幾個黑袍人臉色難看。
「你膽敢戲耍我們?聖女豈是你能隨意搬弄的?」
一名黑袍人顯然被激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蘇沫沫冷笑一聲,眼神凌厲。
「我是否戲耍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若非情勢所迫,誰願冒這份風險?但你們既然敢在京城裡興風作浪,就得做好準備,承擔後果。」
話音剛落,蘇沫沫手腕輕輕一抖,香囊中的香氣似有實質般瀰漫開來。
那些黑袍人竟真露出一絲忌憚之色,動作變得遲疑起來。
葉辰西護著老大夫,心中卻也為蘇沫沫捏了把汗。
但眼前的情景讓他明白,他們似乎真的有所顧忌。
「沫沫!」
葉辰西喊了一聲,蘇沫沫看過去。
只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地做著口語,黑曜的眸子裡儘是擔憂。
「拖延時間。」
羽林衛很快就到。
蘇沫沫會意地點點頭,目光掃過每一個黑袍人。
想到這些日子京城的慘案,目中有恨。
「現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們一命。」
她的聲線清冷,好不容易找到這些人,絕不能輕易饒恕了。
黑袍人們互相交換著眼神,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最終,為首的黑袍人上前來,冷冷的盯著蘇沫沫。
那目光在寒夜中越發的陰鷙。
「這的確是聖女的東西,今日算你走運,但苗疆之事,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插手的。」
言畢,黑袍人一揮手,其餘人影一閃,竟悉數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滿屋的草藥味與一股不明的餘悸。
「這……這怎麼可能?」
葉辰西和蘇沫沫面面相覷,心中驚異萬分。
蘇沫沫心中警鈴大作,雖然早知道苗疆人擅長蠱毒,以及各種妖異之術。
可如今眼睜睜的看著活人從面前消失,也超出了蘇沫沫的觀念。
難怪,就連繫統也會對他們如此忌憚。
「別怕,我在。」
葉辰西似乎察覺到了蘇沫沫心中不安,體貼的安慰。
蘇沫沫回過神。
「我無礙,只可惜讓他們跑了!」
「沫沫,你剛才那香囊,真是聖女的信物?」葉辰西忍不住問道。
蘇沫沫苦笑,「我也不敢肯定,但阿蠻贈我時的確說,這能保我在苗疆平安。沒想到,它在這兒也起了作用。」
正當兩人準備帶老大夫離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增援的羽林衛趕到。
「大人,可有發現?」領頭的將領問道。
葉辰西搖了搖頭。
「他們跑了,只是如今總能確定,他們確實是苗疆人,沫沫,你剛才的行為未免太冒險了。」
蘇沫沫輕輕搖頭。
「事出緊急,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剛才若不這麼做,也不會讓那些黑袍人忌憚。但這件事,讓我更確定,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而且阿蠻應該是不知情的。」
蘇沫沫想到他們的反應,也能夠確定。
葉辰西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只是不知,苗疆又是什麼情景,我擔心聖女或已被這些人控制。」
葉辰西無奈開口。
「怎會!阿蠻身份特殊,這些人怎麼敢?」
葉辰西看了看天邊,是苗疆的方向。
「又有誰能得知呢?我們只能加強防範,只有抓到黑袍人,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蘇沫沫聞言,也知道葉辰西說的有道理。
三人先帶著老大夫回到府邸,藥鋪被破壞成那樣,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夜已深沉,府內燈火昏黃,映照著他們的身影拉長又縮短。
「今日大恩,多虧了二位大人。」老人家感激的看著他們。
「無礙,這本就是我們應當做的,只是,那伙黑袍人為何會盯上您?」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他們進門之時,就讓我交出家傳醫書,我不肯,他們才……」
想及此,老大夫只能嘆了口氣。
「醫書?」
「大人,難道這件事就是他們的動機?」老大夫疑惑的詢問。
「我們也未曾得知,老人家,今日的事情也讓您受驚了,還是先去休息,有什麼事情留待明日再說!」
說罷,也讓巧兒安排了客房。
是夜,想及此事,蘇沫沫夜不能寐。
「他們為何在京城裡做這些?」
葉辰西在蘇沫沫身旁坐下,語氣里充滿了不解與憂慮。
蘇沫沫沉思片刻。
「他們明顯有目的,剛才那大夫說的醫書,只怕也是他們的目的,且這些人行事如此囂張,背後定有強大的支撐。我擔心,京城之亂,只是一個開始。」
她如今更擔心的,是阿蠻。
「如此看來,我們也得儘快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葉辰西目光深邃,最終回到了蘇沫沫身上。
「但是你得答應我,不可再做今日的事情,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有分寸,而且,有阿蠻給的這個香囊,我相信,他們不敢輕易對我下手。」
蘇沫沫安慰道,目光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葉辰西望向蘇沫沫,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感情,「沫沫,我擔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只是如今你我都退無可退。」
陽光初破曉,晨霧還未完全散去,葉辰西與蘇沫沫已經攜同老大夫踏進了大理寺。
「葉大人,蘇女官,老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醫書為何會引來這樣的禍端。」
老大夫在路上仍是滿臉困惑,不時喃喃自語。
葉辰西寬慰道:「您放心,大理寺的高手如雲,定能抽絲剝繭,查明真相。」
「哎!只是那本醫書,早已被我父輩禁止查閱,藏在家中何處,我自己也不知曉!」
蘇沫沫和葉辰西聞言,也覺得如今的問題,可能在這書上能找到答案,只是兩人並未多言。
進入大理寺,穿過層層廊柱,三人來到了文書房。
案牘之上,筆墨未乾,看來這些日子大理寺也夜以繼日的查案。
負責接見的大理寺少卿李文遠眉頭緊鎖,仔細聽取了他們的匯報。
「實在可惜,竟讓他們跑了!」
京城發生這種事,李文遠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有了點苗頭,又被無情的熄滅。
蘇沫沫聞言,也只得嘆了口氣。
「看來接下來還得加強防範,我與辰西還會去調查事情的真相,向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些眉目。」
李文遠緘默不言,隔了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蘇沫沫。
「蘇沫沫,你確定那香囊是聖女的信物?」李文遠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