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你何罪之有!」蘇沫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原本這是太子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不該過問。
可如今手伸到了他們頭上,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民女昨日不該得罪夫人,還請夫人千萬莫因為民女的事情,和太子殿下生了間隙,這就不好了……」
陸情說罷,眼神閃躲。
看來今日過來也是受人安排,可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哼,讓我猜猜,你今日過來,想來也不只為了這一件事吧?」
蘇沫沫的臉色不好看,可陸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也必須讓蘇沫沫坐實了這個罪名,否則這污水就都得潑到自己身上來。
「民女不敢,雖然民女出生寒微,可本就不該生了不敬夫人的心思,京城之中的彎彎繞繞,民女實在不懂……」
蘇沫沫臉色難看。
周圍本就有幾個人在圍觀,聽到這話都覺得是蘇沫沫委屈了陸情,大多都對這件事情憤憤不平。
「夫人,又何必和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我等都聽說這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就是,聽說夫人也從前出身鄉野,也理應對她多多包容才是!」
這些人如同應聲蟲一般,逮著機會就不放了。
紛紛都在這裡胡說八道。
蘇沫沫臉色難看。
「巧兒,帶幾個家丁,把這些閒雜人等全部都清出去,我可沒功夫和他們在這浪費唇舌!」
蘇沫沫知道,這些人一旦心中有了想法,就算做太多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只能先把這些人全都趕走。
巧兒立刻點了點頭,她不知對錯,但是蘇沫沫所說的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幾人聞言,哪裡敢和尚書府作對?還沒等到有人去趕,就都匆匆離去。
「夫人,您……您就算要怪民女,也莫要和這些普通人作對,終歸是不好。」
陸情委委屈屈的開口,蘇沫沫只是冷哼一聲。
都已經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也沒必要再對陸情客氣。
「你不是喜歡跪著嗎?就跪在這裡好了,讓我猜猜你今日過來的目的。」
蘇沫沫看了巧兒一眼,巧兒頓時就心領神會,很快就搬了張椅子來。
她不愛用權勢欺負人,可是陸情卻是上趕著過來送死,她不能不理會。
「夫人……民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看不慣。」
「看不慣?這裡是京城,你以為還是你的小漁村?剛才那些人我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轟,倒是你,今日出現在這裡,怕不是為了賠罪吧?」
蘇沫沫欲言又止,果真,陸情的臉色越發難看,連忙不斷的磕頭,看上去毫不可憐。
「夫人,民女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因為昨日不小心得罪了夫人,心中難安,今日才特地過來給夫人賠罪……」
陸情說罷,蘇沫沫眼神里多了幾分輕蔑。
「巧兒,請她進去說話。」
陸情面色凝滯,心中抗拒。
若進去了,這件事想要說清楚,只怕就不容易了。
可還沒等到她拒絕,巧兒也一把把她拉了起來。
「請吧,陸姑娘。」
巧兒從未見過蘇沫沫為難別人,如今這樣對待陸情,這陸情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
陸情就算不願,可是也被帶到了裡面的院子裡,如今只能小心翼翼的對付蘇沫沫。
蘇沫沫已然察覺到了她不對勁,卻並沒有在此刻戳破。
「陸情,這裡沒有別人了,也不用如此惺惺作態,原本不用等你上門,我們也要查你的身世,今日既然來了,不如開誠布公的談談。」
蘇沫沫冷聲道。
陸情面露驚恐,並不打算多說,只是我見猶憐的看著蘇沫沫。
「夫人,若是對我心中不滿,也情有可原,可是這莫須有的罪名,夫人可不要隨便亂安!」
「莫須有?怎麼你就偏偏救下太子,又跟著回來?偏偏是在陳國邊境?真當我們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蘇沫沫一拍桌子,倒是氣場全開,她平日裡溫聲細語慣了,也很少如這般咄咄逼人。
陸情是不可能承認的,甚至還委屈的哭了。
剛好碰到葉辰西從外面回來,見此情形也不意外。
從前在村子裡,蘇沫沫向來都是如此愛憎分明,來了京城之後總是隱忍許多。
見她如此,葉辰西反倒寬慰。
「小心氣壞了身子,原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葉辰西看了一眼陸情,不論是跪姿,還是各種形態,都不像是出生蠻荒之地。
倒更像是在京城之中浸染多年的大家閨秀。
只是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淪落到汝州?實在讓人忍不住心生懷疑。
「大人,求您勸勸夫人,民女沒有得罪夫人的意思,再怎麼說,民女是太子的人,夫人得顧及太子的臉面才對……」
她這話說的好不可憐,葉辰西充耳不聞,只是溫柔堅定的看著蘇沫沫。
「沫沫,我讓人給你泡些茶來,你也不必為這件事情大動肝火,我安排了人去追尋太子恆的下落,已經在京郊抓到了他和丞相。」
葉辰西說罷,陸情卻有些繃不住。
沒曾想會發生這種事,不可置信的跌坐在院子裡,整個人都是一副驚恐模樣。
「陸姑娘,這是怎麼了?難道太子恆的事兒,與你有什麼關係?」
蘇沫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今日既然生了嫌隙,不如一次開誠布公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
如今也懶得再給陸情留面子。
陸情矢口否認。
「不,不是的,民女不是怕,只是……」
她頓了頓。
「只是剛才跪的時間有些久了,所以雙腳有些承受不住,還請夫人,千萬莫要怪罪。」
她掩下自己的情緒。
蘇沫沫喝了口茶,無奈的看了看葉辰西。
「辰西,我什麼都沒做,可是如今得罪了太子殿下,這該如何是好?」
蘇沫沫無奈的看著他。
「無妨。」
葉辰西知道,陸情的身份不明,這件事也得想辦法弄清楚,即便是太子也無力干涉。
陸情低下頭,早知會發生這種事,自己今日說什麼都不會巴巴的趕過來。
「陸情,你若沒什麼說的,就在這裡好生跪著,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讓人來告訴我就是。」
蘇沫沫不想讓她離開,不論如何,也必須逼迫這女人說出事情的真相,否則她心中難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