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徐家獲罪!

  「你,你怎麼越說越沒有正形了?」

  秦月夕聽著話里的味道不對,警惕地挑起眉毛。

  「這怎麼就是沒有正形了?我剛才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顧梓晨說著,還故意將自己衣襟胸口的繩帶解開,「我這身子,難道不是夫人悉心幫我料理好的嘛?」

  「是啊,但是你這個說話的腔調很奇怪。」秦月夕耳朵一熱,雖然不想將他的話想歪,可是他剛才說話的調調低啞性感,還拖著長長的鼻音。

  教她想要不想歪,都不行了。

  「什麼奇怪,我看是你奇怪,我只不過是說一些實話,再說了,之前你照顧我的身體,幫我診脈擦藥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我奇怪?」他越說,手上的動作越大,又抽解開了衣襟下擺出的一個繩結。 ✮

  「你,你說歸說,你的手不要忙來忙去的。」眼看他的衣襟已經徹底打開,胸膛在燭火的映照下若隱若現,秦月夕後退一步,「你先睡吧,我去洗澡了。」

  「月夕!」

  她才剛轉身走出寢室,身後就是一陣涼風襲來,接著腰間一緊,顧梓晨已經將她摟在了懷裡,「這麼晚了,就不要洗澡了吧,早些就寢,明日我再叫人燒洗澡水也是一樣。」

  「喂,你……」

  秦月夕正欲回頭,可是剛一回頭就撞到了顧梓晨濕濡涼薄的嘴唇上。

  寢室里,燭火很快就被熄滅了多半。

  拔步床架子上的月影紗的床幔也落了下來。

  ……

  翌日。

  晨起,日出東方,霞光漫天。

  順天府的最終審理結果出來了,有關徐家父子的卷宗判決以訃告的形式發在了進城的各個入口的公告處,以及順天府登聞鼓外面的一處公告處上,都貼著蓋著順天府官印的公告。

  有早起路過順天府門外的百姓,眼尖的看到了這公告,不認識字兒的回去馬上去喊相熟的認字的過來一起看訃告。

  訃告上,白紙黑字寫著幾行大字——聖旨,大理寺卿徐彥啟,於永十四年初,構陷丞相,陷害忠良,其子大理寺監察徐近宸武力脅迫他人做言假弄虛,誣告顧相之子顧梓晨通敵叛國,兩人誹謗誣告,按律誣告者,各反坐,徐彥啟任官期間,徇私枉法,收受賄賂,行為不檢罪名又六,共七大罪。顧家刑之累者,反其罪也。著順天府一應辦理,抄家懲處,遊街一日,奴僕一律變賣,徐家父子二人流放三千里,欽此。

  那些認過字的書生學子們站在最前面,看完訃告上的內容後,又大聲給身後的百姓們念了一遍。

  也還有那不懂的,仰著脖子詢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之前徐家是怎麼誣告顧家的,顧家受了什麼委屈,受了什麼責難的,如今徐家也要跟著受一樣的責難。而且今日下午還要遊街示眾呢。」

  前面認字的學子大聲解釋。

  聽到這個回答,聚集在後面的百姓議論紛紛。

  「天啊,沒想到這次判的竟然是這樣快,之前判顧家的時候,那案子可是拖了小半年呢。」有婦人小聲提起這事兒。

  旁邊有懂的立馬出言解釋「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因為顧家的案子當時有個地方證據不夠啊,非要有顧梓晨的親筆口供才行,據說刑獄司的人把顧梓晨提審,扣在地牢里關了三個月,就這那顧梓晨都沒招供,聽說是刑獄司的七十二道刑法都挨了一邊啊。」

  「竟有此事?難怪當時顧梓晨和老相爺走的時候,那顧梓晨是被人抬在門板上走的。」

  「可不咋地,這下顧家沉冤得雪了,原來以前竟是冤枉的。那你說,之前顧梓晨在刑獄司受的那些苦可怎麼算?還有那當時的老太傅是怎麼死的,還不是給顧家求情,惹怒了皇帝,一下子就給老太傅擼了官帽,發揮原籍了,結果那老太傅在流放回家的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眾人議論著話題愈發沉重。

  「可不止呢,那老太傅不是留有一雙孫女嗎,據說也沒個好下場。」

  「怎麼沒好下場,不是說一起發回原籍嗎?」

  「可不是呢,我聽那邊的親戚說,那老太傅一死,押送他們的官差就懶怠了,最後為了省事,乾脆將老太傅的順女燕雪凝給賣了。那燕雪凝可是被賣給了當地員外做小妾,說是小妾,連門都沒進,就當個外室養著,受了好一番羞辱呢……」

  「快別說了,聽著都造孽。這些都怪徐家,這徐彥啟是黑心透了。」

  眾人的話題又回到了徐家頭上,有人提起了徐家這幾年在京城獨大,囂張跋扈的事跡後,更是引得百姓激憤。

  「這一對兒王八羔子,之前那麼對待顧老丞相,現在終於也糟了報應了,真應該讓他嘗嘗這被人唾罵的滋味。」

  「可不是,聽說下午就要被順天府的人拉出來裝在站籠里遊街示眾了,可別輕易放過這兩個人。」

  「那我的趕緊回去準備一些爛菜葉子,還有不要的餿了的窩頭,等會砸給他們,為顧家人解解氣。」

  眾人紛紛舉手贊同,一個個興奮的又從公告處跑回家裡收拾爛菜葉子去了。

  正午時分。

  剛剛到了午飯點,順天府的大門就開了。

  大門前停著兩個囚車,囚車上各裝著一人高,只能露出一個成年人腦袋的籠子。

  很快,木籠子就被差役們打開了。

  順天府里走出了兩個帶著枷鎖鐐銬的男人,分別是徐彥啟和徐近宸。

  短短五日,三堂會審那天還意氣風發,著一身正二品官袍的徐彥啟此刻已經淪為了階下囚,身上穿著是最普通的黑色麻布囚衣,衣服的胸前上寫著一一個大大的『囚』字,曾經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也亂成一團,頭上甚至還沾著細碎的稻草。

  而在徐彥啟的身後,徐近宸低著頭也走了出來,一樣穿著黑色的囚服,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俊郎君的徐近宸此刻灰頭土臉,深埋著頭,額前散落的碎發幾乎遮掩住了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