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秦月朦的不安

  她之前真的是恨透了秦月染。→

  因為秦月染是侯府正室嫡出的大小姐,而她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妾室出的庶女。

  嫡女和庶女,一字之差卻有著天壤之別,她自小就很少受到祖母和爹爹的重視,就算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秦月染和秦鳳歌挑剩下了,這才能輪到她頭上。

  不管是什麼事情,秦月染都要辦事壓著自己一頭,時時刻刻都像個開屏孔雀一樣,展示著她嫡出的身份和驕傲。 ❅✱

  她為了自己和娘親能在景安侯府之中好過,也只能虛與委蛇的討好,巴結對方。

  甚至像一隻哈巴狗似的,跪舔秦月染,可即便自己再怎麼表示忠誠,到了該利用自己的時候,秦月染一樣是不壞好心的,找來個什麼顧家村的里正的兒子來,當時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只說是利用這個人來把秦月夕給逼回來。

  卻沒想,差點讓這個混小子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當時她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若是清譽有損,傳出去以後可就再也難嫁人了。

  要知道,那裡正的兒子原本看上的可是去護國寺上香的秦月染,結果秦月染還有黑心的大娘子,只一心想著占盡好事,有什麼風險的事情便把自己推了出來。→

  因為這個事情,她算是徹底看清了秦月染母子,也終於明白只有自己走出景安侯府,才能讓母親柳姨娘過上好日子。

  當看到秦月夕如此風光的從顧家村一路殺回京城,她心底里除卻對秦月夕的嫉妒之外,也心裡一直期待著秦月夕可以和秦月染斗個你死我活,所以她說了景安侯府多年前的秘密。

  看到秦月染從趾高氣揚的那副嘴臉便的沉默寡言,她心底別提多痛快了。

  但就在這兩天的時間裡,看著經商的邢家、乃至已經官至大理寺卿的徐彥啟父子都被秦月夕鬥了下去,就連一直尊貴難擋的蕭宛若都圈禁了,教她怎麼能不心生恐懼呢。

  她恐懼秦月夕和顧梓晨的能力,後怕自己當初居然還因為一時意氣,在秦月夕面前出言不遜過。

  她很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和秦月夕爭口舌之快,幸好自己沒有什麼真的得罪秦月夕的事情,否則下一個進順天府大牢的,是否就會是自己呢?

  而且,太子蕭承乾和長公主蕭宛若的關係,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若真如此,蕭宛若因為顧梓晨狀告徐家的事情而被牽連到了,太子會不會因此也遷怒到自己身上?

  越想越是不安,秦月朦幾乎連手裡的筷子都拿不住了,手指微顫地將快箸放在筷架上,抬頭看向四周,看四下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起身離席了。

  一處飯廳門口,廊下等候的丫鬟綠若就忙走了過來,牽住了秦月朦的手。

  「小姐可是吃的累了,要出來透透氣嘛?」

  綠若問著,隨後才又察覺到手掌心傳遞來的溫度不對,臉上很是不解,「小姐,您,您的手怎麼這般冰涼?」

  「大概是這兩天沒休息好。」秦月朦握緊綠若的手,緩步走下門廊下的石階,看著眼前深深庭院,無奈地嘆息,「綠若,你說這兩天京城裡接連發生這些大事,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怎麼會呢小姐,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您跟那徐家又不沾親不帶故的,怎麼會牽連您身上去呢。別說是有交集了,好像咱們都不認識徐近宸呢。徐家做的那些害人的事情,咱們更是不知道。」綠若安慰著秦月朦。

  秦月朦的嘆息更重,「是嗎?的確,徐家陷害忠良,構陷顧家 通敵叛國,的確是與我們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綠若,蕭宛若是跟太子爺有關係的。」

  綠若這才明白過來,恍然道「小姐,您是害怕太子爺因為自己長姐被圈禁的時候,遷怒您麼?」

  「是啊,叫我怎麼能不怕,這次的事端,說到底都是秦月夕的夫君顧梓晨挑起來的,若是顧梓晨老老實實的在京城裡,什麼事都不鬧,徐家也就好端端的,徐家若是不被告上公堂,徐近宸就不會在公堂上亂放厥詞。」

  「小姐,奴婢認為這個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顧梓晨告的分明就是徐家,本就不關公主府的事情,是徐近宸好像受了刺激,在公堂上胡言亂語,這才把他跟共組織獎私下的事情給透漏出來了。若真的要追查,太子爺也該去恨徐近宸,怪這個徐近宸嘴巴不牢,怎麼能怪的上小姐呢。」

  聽著小姐不安的話語,綠若淡定地安慰起秦月朦,「再說了,婢子曾經在太子府里做事的事情,曾經私下和府中的老人閒聊過幾句,聽說咱們這位太子爺其實和蕭宛若並沒有那麼好的交情。」

  「是嗎?」秦月朦走路的姿勢一停。

  綠若認真點頭「是這麼說的, 說這話的可是太子身邊的乳母嬤嬤,乳母的話自然是不會有錯的。聽說是太子和長公主自小就沒有長在一處,且兩個人也不是一母所出,太子和當今陛下更為親厚,是陛下手把手教出的兒子,而長公主自小就被太后養在身邊,兩個人不算是一起長大的,只不過這些年來,互相彼此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這麼說,那個長公主被圈禁,太子爺絕對不會遷怒到我身上了?」秦月朦緊張的心稍稍放下了。

  綠若點頭,小聲哄著自己的主子,「您放心吧,奴婢之前跟您一起到府上的死後,可是幫您把太子的脾氣洗好都打探清楚了的。何況這次長公主只是圈禁,我看就算真的那些罪名坐實了,長公主上面還有太后撐腰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嚴厲的懲罰吧。」

  「的確,你說得對,只要長公主沒事,那我就沒事。」

  秦月朦的心徹底放下,握緊了綠若的手,叮囑道,「綠若,你要記得,你是我的陪嫁侍女,你和我一起進到太子府的那天起,咱們主僕的榮辱就是一體的。」

  「嗯,婢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