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要怪就怪你蠢

  「什麼?邢遠瘋了?」

  立門口的徐近宸面露驚訝,隨後快步走進了床前。

  床上,邢遠因為剛才暴起傷人,情緒激動之間手腳一直亂揮亂動,導致之前郎中為他包紮好傷口又重新滲出了血跡。

  胯間的血跡倒是不明顯,手上的右腳血跡出的尤為的多,已經將纏在腳底板的白色紗布全部染成了一片血紅。

  刑遠此刻依然被四個小廝摁住手腳釘在了靠牆的床圍上,一雙眼睛紅的可怕,眼白的部位遍布血絲,眉毛搞搞斜上而挑,原本還算是俊俏的臉龐已經是完全扭曲了,嘴巴也沒有閒著,乾燥起皮的嘴巴依然大張著,嘴裡還吐出一堆污言穢語。

  「媽的,敢這樣對我,老子的姑姑是當朝的萬貴妃,你一個秦府出來的庶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敢這樣對我!一個罪臣之子,一個下賤的庶女,你們這對狗男女,等我,等我好了,一定把你們兩個雜種先女干後殺!先女干後殺!」

  「邢公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站在床前的徐近宸忽然開口了,順帶還彎下腰身,微微低下頭看向床上的邢遠。

  「滾,都滾啊!看什麼看,來看老子笑話?」

  邢遠先是一頓痛罵,接著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雙眼盯著徐近宸,就好像是認出了什麼似的,在床上掙扎的更加厲害,「是你,是你!你還有臉過來,徐近宸,你還我的腳,還我的命根子!」 ❋

  他邊說著,邊劇烈掙扎,經常持劍的右手竟然一下子甩開了壓制他的小廝。→

  小廝猝不及防,沒有摁住他的胳膊,直接被他從床榻甩非出去,嘭地一下,跌在了地上。

  邢遠的動作沒有停頓,繼續揮動著左手,連帶著把摁在他左肩的小廝也弄的身子左搖右晃,險些要從床榻上跌下來。

  滾落在地上的那個小廝也不敢耽誤,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撲到邢遠身上,摁住了他的右肩膀。

  邢遠行動被受制,嘴巴里的叫喊就更加不堪入目「都是你,尼格老子的,你騙我,是你讓我做的,你個狗東西……」

  邢遠越罵越瘋狂,掙扎的力度越大。

  眼看邢遠就要掙脫控制的時候,站在床邊的徐近宸聽著邢遠的滿口髒話,又看他神色恍惚,癲狂至極,就知道是此人是冷靜不下來了。

  若是在讓他繼續瘋狂的亂喊亂叫下去,只會讓這幾個小廝聽到一些不該聽的。

  徐近宸眸色加深,索性因沉下臉來,對那幾個小廝道「你去外面拿一根麻繩過來,邢遠公子行動癲狂,恐怕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看叫是叫不醒了,先捆起來再去請郎中過來。」

  為首的一個小猶豫的抬起頭看向徐近宸,「可,可是,若是小的放手,駙馬爺您製得住邢公子嗎?」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能叫你離開,自然是有把握對付。」徐近宸不客氣地斜睨著小廝,「還不快去?」

  「是,是……」

  小廝不敢在耽誤,連連點頭之後放開了邢遠的右腳,快速跑出了寢室。

  不多時,這小廝就再次跑了回來。

  這次回來,手上果然多了一條兩隻粗的一捆麻繩。

  小廝拿著麻繩走到徐近宸面前,猶豫著不敢下手,「駙馬爺,繩子拿來了,真的要捆嗎?」

  之前捆邢遠,是因為郎中要醫治拔槍頭,師出有名,再加上當時邢遠還是暈著的,這些下人自然敢動手捆了。

  可現在,邢遠已經醒了過來了,本就重傷在身,又是皇宮內把持後宮的萬貴妃的親侄子,現在若是捆了,來日被這個金尊玉貴的邢公子記恨了可怎麼好?

  小廝的猶豫被徐近宸看了出來,這裡到底也不是徐府,都是義勤伯爵府的下人,用起來也不趁手聽話。

  徐近宸深吸一口,朝小廝伸出了右手,「拿來,你既然不敢捆,那我就來捆。」

  小廝如蒙大赦,立馬將手裡的麻繩遞給了徐近宸。

  徐近宸接過麻繩,一秒猶豫都沒有,直接彎下腰,趁著這幾個小廝還在摁著邢遠,三下五除二用馬上將邢遠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像是捆螃蟹一樣給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等捆完之後,邢遠徹底失去了掙扎的能力,一雙眼睛卻還在死死瞪著徐近宸,嘴巴還在不客氣的罵著髒話。

  徐近宸眸中閃過一絲不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吩咐小廝,「再去取一塊手帕來,我有用。」

  小廝這次不敢廢話,又老老實實拿來一方嶄新的帕子交給了徐近宸。

  本以為徐近宸是要擦手或者幫邢遠拭去臉上的汗水,卻沒有想到,徐近宸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裡的帕子團成了一個球狀,然後捏著邢遠的嘴巴直接強行塞了進去。

  嘴巴被堵住之後,邢遠再也罵不出來了,只能在嘴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行了,已經完事了,你們幾個下去吧。」

  徐近宸昨晚這一切後,便對守在床邊的幾個小廝輕輕揮手。

  小廝們面面相覷,看著已經被捆成麻花,又被嘟著嘴巴的邢遠有些遲疑。

  「邢遠公子受傷後,疼痛難忍,情緒失控,所以要捆著他防止他繼續傷人。你們有這個閒待著的功夫還不如趕緊去前院看看伯爵夫人現在如何了,趕緊城裡請來兩個治療癔症的名醫過來,給邢遠公子診治?所有費用,都由我徐府出了。」

  「是!」

  這幾個小廝一聽此話,頓時齊聲點頭,然後快速扯出了這間寢室。

  很快,這間寢室里就只剩下了徐近宸和坐在床榻上的邢遠。

  「邢公子,你怎麼如此激動?」

  徐近宸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床上的邢遠,嘴角一掠。

  「嗚嗚,你,你騙我……」

  邢遠一聽到徐近宸說著話,情緒更加激動,拼命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

  瞧著邢遠激動的模樣,徐近宸唇畔的弧度慢慢加深,輕笑著道,「邢公子此言差矣一,我何曾騙過你了,我說過我助你一親芳澤,也的確做了,是你自己能力不濟,關我什麼事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