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在那個小城裡多待了三四天之後,就又重新啟程了。
那四個人早已經被送到顧梓晨身邊去了,而且從他傳來的消息來看,京城那邊徐家似乎也沒有什麼新的動向。
她確定不會繼續在這兒等著,現在就啟程去顧梓晨身邊,那邊離京城更近,就算是走到半路徐家有了動作,她也照樣能再一次給攔截下來。
這幾天她在那個新租的院子裡也不是白住的,對於巨型麥株的研究已經有了更多的進展,若是再給她一段時間的話,秦月夕有信心能在下次交付麥種之前將新的麥種給培育出來。
在離開那個小院的時候,秦月夕又給了那戶人家的孤兒寡母一筆頗為豐厚的錢財,只是她並沒有直接把錢交給母子倆,而是採用了前世那種信託基金的方式。
這樣可以有效防止母子倆因為突然有了大筆錢財而被人盯上,同樣也防止母子倆一夜暴富之後把控不住,一下子揮霍殆盡,重新再落個後半生無著無靠的下場。
秦月夕在錢莊裡留下了幾檔限制,只有在時間或者領取條件達到的時候,這對母子倆才能把錢給提出來。
按理說這些事是不該她來管的,但是這家的男主人到底是為了顧家丟的性命,換了顧梓晨來也會這麼做,她身為他的妻子,是該想他所想,為他分憂的。
處理好這件事之後,秦月夕便上路了,這回沒有什麼事情遲滯她的腳步,秦月夕便加快了腳步,不再像之前那樣慢悠悠地前進了。
就在她即將進入京城所屬地界兒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子渡,雖然他只有單人匹馬,但也夠讓秦月夕詫異的了。
他可是顧梓晨身邊的第一心腹,在這種時候輕易不會離開跑遠的。
「你怎麼在這兒,是梓晨又交待你什麼新任務了嗎?」
秦月夕在問話的時候,就看到子渡朝著她嘿嘿嘿地笑,把她笑得莫名其妙的。
「少夫人,少爺是給我安排任務了,就是來接您的。」
子渡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雖說他還是覺得少爺現在才來接少夫人有點兒晚了,但好在還不算太晚。
若是真等少夫人自己找過去了,這麼好的表明心意的機會可就錯過了。
好在少爺到底不是塊木頭,所以當他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都險些高興地蹦起來。
「梓晨讓你來接我?」
秦月夕一愣,她是知道顧梓晨這回是想讓她到他身邊去的,而且她也是知道地方的,怎麼還把子渡給派來了,莫非是怕這後面的一段路上再出什麼意外不成?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顧梓晨對她表露的心意,反而是下意識地想到會不會是他又發現了什麼陰謀,所以讓子渡來提醒她。
子渡的笑容一僵,他哪裡想到少夫人會有這麼一問,怎麼原來少夫人在感情一事也是個呆頭鵝?
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情況,以前少爺害單相思的時候,他還以為少夫人是沒瞧上少爺,現在看來,就是換了別人少夫人也未必「瞧得上」。
就這神經粗的,誰來誰不得碰一鼻子灰啊!
子渡一邊感慨著,一邊自行給秦月夕揭曉了謎底「少夫人,少爺只是想您了,想能快點兒見到您,所以才會讓小的先在這兒迎著,好給您帶路。」
他滿心以為這回少夫人一定會被感動的,就算是不眼淚汪汪吧,那略略嬌羞動容的表情也該有點兒吧?
沒想到他又錯了!
秦月夕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說「既然梓晨那麼想我,直接來見我就是,又何必等你來接我回去?」
「我……這……」
子渡被問住了,他張口結舌地想要說點兒什麼,可是發覺這個問題他是真的回答不了,這要是回答錯了,那還不得招來少爺和少夫人夫婦的混合雙打啊?
他發現了,這個時候就只要把少爺交待的事情辦好了就是了,可別想著還要替少爺美言幾句,到時候出力不討好,再成了幫倒忙,那就不好了。
好在秦月夕並沒有想要為難他的意思,問過之後也就過了,招呼著讓後面的馬車跟上繼續走。
子渡稍稍鬆了一口氣,發誓下回再有這樣的事兒他絕對不再多嘴了,原本帶著一腔興奮來的,結果被秦月夕這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熄得連灰都不剩了。
也不過就是半天的時間,秦月夕被帶到了一座小院門口,她才從馬車上下來還沒有站穩,整個人就被擁進了一具溫暖的胸膛中。
「月夕,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月夕忽然覺得身上軟軟的,似乎一下子就沒了力氣,就想這麼靜靜地伏在他懷裡,感受那熟悉卻又久違的溫暖氣息。
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周圍都是顧梓晨的手下,就連村裡的鄉親們都極少能見到,不是在田間地頭忙著,就是在自家院子裡。
顧梓晨的這處小院又跟其他農家隔著一段距離,因此也就助長了他的肆無忌憚。
這邊是顧梓晨的放縱,那邊秦月夕也是個不矯情的,她跟自己的愛人是在是分別太久了,這一個久別後的擁抱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於是兩人就這樣相擁良久,隨後才緩緩分開。
「我原以為你能再早些到的,現下我住的屋子是早就重新布置過了的,也不知你會不會喜歡,來,跟我去看看,若是那兒不滿意的話,現在讓子渡去再布置一次也來得及。」
顧梓晨一邊很自然地牽起秦月夕的手,一邊拉著她邊走邊說。
「對這些我是不在意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住哪兒不是住。」
秦月夕很自然地把話說出口,子渡跟在後面連連豎著大拇指。
到底還得是少夫人啊,這話說的,又自然,又動聽,讓人聽了心裡痒痒的,恨不得能拿著個痒痒撓伸進去撓幾下才好。
這誰受得了啊!
顧梓晨腳下微微一頓,臉便又偏側了幾分,餘光盯住了跟在後面的子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