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的那個人,居然是已經許久不見的福順酒樓的祝掌柜。
自從那次他設計陷害秦月夕被戳穿,丟了酒樓也鋃鐺入獄之後,秦月夕就沒有見過他了。
後來聽說他才進去帶了沒兩天,就被人用錢給撈了出來,之後不知帶去兒了哪兒,從此便沒了音訊。
當時秦月夕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一是她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時間去追究,二是這祝掌柜就是個台前的小棋子,就算是殺了也不過是出口氣,沒有什麼意義。
結果沒想到就在半年之後,在這個臨近京城的城池外的小村子裡,居然還讓她看到老熟人了。
「先生請放心,那秦月夕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跟著她,咱們跟另外一組兄弟交班的時候,那秦月夕還在屋裡好好地待著呢。」
年輕的男人有幾分邀功的心思,便搶在他親哥前面對祝掌柜說。
年長的男人也不介意,反而還有幾分寵溺地看著他的親弟弟,根本不介意自己的功勞會被弟弟搶走。
「那就好,哼,諒那秦月夕也不知道,主人到底已經盯上她多久了。算她好運氣,僥倖逃過了幾次,但是這次……她可逃不過了。」
祝掌柜說完,又有一個聲音在屋裡響起。
「話先別說得太滿,什麼時候把那秦月夕踩在腳下的時候,再說吧,否則若是再失敗了,你可就沒有更多的機會了。」
對那個聲音秦月夕只是覺得似乎是在哪兒聽過,但又沒有那麼熟悉,然而現在從她的角度又看不到那個人是誰,只是知道一定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人。
這個祝掌柜背後的人就非常有權有勢,就算是要讓祝掌柜繼續對付她,只要派自家的侍衛就行了,何必還要找別人合作。
這樣一推理的話,那人應該是也跟秦月夕有過過節的人,不是直接也是間接。
秦月夕的腦子飛速轉動著,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岳聞櫻的管家岳忠,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是個極為忠心的人,可以說是岳聞櫻的死忠心腹。
岳聞櫻想要陷害秦月夕的陰謀失敗後,也是一樣被送進了大牢,只是她可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力量能夠撈她出去,而且還有岳家屬於她侄子的那股力量要對她進行復仇,可以說過得極為悲慘。
也就是三個月左右的時間,當岳聞櫻的侄子在顧梓晨派去的人的幫助下站穩腳跟之後,岳聞櫻也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大牢里。
從那之後,岳家就徹底回到了岳聞櫻的侄子手裡,當初她用極其骯髒的手段從兄嫂那裡搶來的家業,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雖然岳聞櫻死了,但是她殘留下來的死忠派 卻依舊沒有被徹底拔除,其中一個失蹤的人就是岳忠。
有傳聞說他已經死在了某處,但是也沒有人看到過他的屍體,不管是秦月夕還是岳聞櫻的 侄子也都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如果他真的沒有死的話,那在裡面跟祝掌柜說話的就百分之九十是岳忠。
畢竟在祝掌柜跟秦月夕合作之前,打交道最多的還是岳忠,岳聞櫻也只是偶爾才會出現。
二人是老相識,熟悉彼此辦事的風格,又都有著秦月夕這個共同的需要對付的人,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搭檔。
就在秦月夕已經可以下判斷的時候,那個聲音的主人稍稍往前走了一步,露出半張臉的輪廓來,雖然只見過那個岳忠一次面,但秦月夕還是通過那半張臉將他給辨認了出來。
「果然是他,真是冤家路窄,都湊到一起了。」
秦月夕喃喃自語著,不過這對她而言是個好消息,正好把這兩個人給一網打盡。
祝掌柜是個馬前卒,抓到了也不過就是能問出他的主子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付她。
抓住了岳忠,則是將岳聞櫻的餘孽都一網打盡,再也沒有漏網之魚,從此之後不僅是岳家能夠安穩下來,就是秦家也能少了一份麻煩。
秦月夕的算盤倒是打得挺好,憑她的身手還有空間裡的麻醉針,就是再來幾倍的護衛,她也有信心能把祝掌柜和岳忠給帶走,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
屋裡的兩人在經過一番互不相讓的鬥嘴之後,已經重新坐下來開始計劃下一步的行動了。
「我們家主人說了,這個秦月夕現在實在是太囂張了,一直都是沒有真正地吃到什麼苦頭,所以這回務必要趁著她上京的機會,好好地給她一個教訓。」
祝掌柜陰惻惻地說,他現在還忘不了自己以前做酒樓掌柜時的風光。
當初因為秦月夕的糧食和蔬菜,使得福順酒樓的生意火爆一時,酒樓的收益越高,他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眼看著是有機會調往京城總部的,到時候他可就不是一個掌柜的那麼簡單了。
沒想到家主忽然就選擇了要毀了秦月夕,說是她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他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平頭百姓去得罪那個人。
於是祝掌柜也不得不開始對付秦月夕,將二人的關係從合作變成了敵對。
原本岳聞櫻的下場就讓他看得是心中發慌,但是想到自家主人的財力和人脈,又覺得就算是對付秦月夕那也是易如反掌,誰能想到她的手裡好東西層出不窮,每出一樣對福順酒樓而言都是沉重的打擊。
後來更是搭上了鬼手李這個巨富,這就讓自家以財壓人的優勢更本就發揮不出來。
再後來,就是他陷害不成自食苦果,白白地丟了掌柜的位置,還把酒樓也給丟了,若不是家主還要留著他將功折罪,恐怕他現在的墳頭草已經有兩尺高了。
祝掌柜想得出神,並沒有聽到岳忠跟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岳忠不耐煩地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才讓他回過神來。
「我說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我剛才的話你聽到沒有?」
岳忠的語氣不善,瞪著祝掌柜的眼睛裡也泛起血絲,看著很是嗜血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