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頭虛弱的巨虎,它這一聲虎嘯依舊帶著不滅的猛獸之王的霸氣。
那聲音更是驚動了遠在一公里之外紮營等待著的李天奇等人,他們忽地一下站起來,確認那聲音是從秦月夕追下去的方向傳來的,頓時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是不是顧家媳婦追上了那頭虎了?聽那聲音,嘖嘖,雖然是虛弱了些,可還是讓人心慌得很啊。」
「你說說這小娘子怎麼膽子就那麼大呢?一個人就敢追上去,換了是我,就算跟你們大家在一起,我也不願遇上那麼個大傢伙。」
還有人更是看向李天奇,忍不住發問道「李叔,咱們真的就只留在這兒等著,不去幫那顧家媳婦兒一把嗎?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咱們回去可沒法兒跟老顧一家子交待啊!」
李天奇也跟著猶豫起來,他雖然相信秦月夕肯定是有些身手本事的,好像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她到底是個女人,真的不會出事兒嗎?
猶豫再三之後,李天奇還是一咬牙,對眾人說「咱們要等就一起等,要去幫忙也不能分散了單獨行動。這樣,先把火把準備好,刀劍不離手,咱們就按照顧家娘子剛才安排得隊形,跟上去看看!」
「行,咱們都聽您的!」
有了李天奇這句話,眾人就有了主心骨,有條不紊地開始行動起來,開始扎束火把的和繼續保持警戒的,看起來都幹得似模似樣。
另一邊秦月夕已經跟那頭巨虎正面對上了。 ❃
就算是有麻藥依舊殘留在體內,但一頭巨虎的尖牙利爪還有它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覷。
秦月夕準備故技重施,她實在捨不得破壞這頭巨虎一身華美的皮毛,準備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在它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那頭虎已經調轉過來面對著秦月夕,緩緩伏低了身體,居然又擺出了一副準備撲擊的架勢。
秦月夕冷笑一聲,這畜生居然還懂得玩弄心機,明明它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還在用這種積極的進攻姿態來進行威懾。
果然有些人說深山裡的畜生年深日久的都會成了精,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回秦月夕不能再用加了「料」的熊肉誘使巨虎上當,好在她臨來時就考慮過這種情況,準備了足夠充分的洋金花汁。
她拉上了事先圍在頸項上的圍巾遮住口鼻,防止自己在無意識中吸入洋金花汁,隨後向斜前方的一棵樹射出了袖箭。
收緊的繩索帶著秦月夕飛起來,而那頭巨虎也在同一時刻撲了過來。
它體內的藥效似乎又消褪了一些,這一撲帶著腥風呼嘯而至,不管在力道還是氣勢上都比之前那一撲更敏捷有力。
近八米的身體如同被壓緊又竭力伸展開的彈簧,雪亮的獠牙和利爪仿佛纏繞著一層黑蒙蒙的死氣,像是死神揮舞起了冰寒鋒銳的鐮刀。
一人一虎之間的距離在迅速地縮短,那幾秒卻如同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短暫又漫長。
秦月夕看著那不斷放大的虎頭,似乎能聞到那張血盆大口中噴出的腥臊之氣,就在那頭巨虎的爪尖堪堪觸碰到她衣角的那一刻,她直接進入了空間裡。
目標的突然消失讓巨虎撲了個空,卻還是收勢不及地向前衝去。
秦月夕並沒有在空間中逗留很久,她數了三息之後又從空間中閃現出來,恰好看到巨虎的背部就在她腳下。
她一腳踏在虎背上勾,借著這一腳的力道腰肢一擰,在空中轉過身。
一秒鐘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秦月夕藝高人膽大,借著繩索迴蕩的力道向著虎頭的方向撲過去。
巨虎雖然覺察到背上有人,但它現在正在前撲的最高點,根本無法轉身調整姿態去把背上的人甩下來。
然而它也沒有機會了。
秦月夕將飽浸了洋金花汁的布巾再次從背後兜頭蒙在了巨虎的口鼻上。
為了達到一擊必中的效果,不給巨虎留任何機會,她甚至將幾乎大半的洋金花汁都用上了,滴著汁液的布巾無法遮住巨虎的臉,但揮發出的氣味和流淌進嘴裡的液體都在加速著麻醉的效果。
幾乎是在短短的一息之後,一人一虎就同時落了地。
尚有餘力的巨虎下意識地翻滾起來,再次試圖甩掉身上的人和蒙在臉上的濕漉漉的東西。
熟悉的氣味讓它本能地覺察到了危機,之前就是這樣的味道讓它沒有力氣,甚至無法感覺到身體的存在,最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在它醒來後就被牢牢捆住了嘴巴和爪子。
在翻滾的同時巨虎又用爪子去抓蒙在臉上的東西,只是這又給了秦月夕可乘之機。
她在被甩掉之前將早就掛在身上的索套套上巨虎的脖子,甚至將它的一隻爪子也一併套了進去。
接下來她再度發射袖箭,上升的力道使得她收緊索套的力道也跟著加大,一下子就將巨虎的脖子和爪子勒緊了。
迅速起效的麻醉液讓巨虎的掙扎變得徒勞無功,而秦月夕在翻到大樹上之後,將手中繩索迅速繞過樹幹,又從樹的另一邊跳下去,借著樹幹形成了一個滑輪組,利用她下墜的力道將巨虎拉得人立起來。
她的體重終究有限,根本無法將一頭長達八米的巨虎完全拉離地面,但即便是這樣那隻虎也是兩隻前爪懸空,一隻前爪被跟脖子捆在一起,另一隻則在空氣中胡亂地揮舞著。
如果它臉上沒有蒙著浸透洋金花汁的布巾,體內也沒有尚未退消的麻醉藥力的話,想要掙脫這樣的束縛簡直是輕而易舉。
然而沒有如果。
它越是掙扎,吸入體內的麻醉氣體和液體發揮的效果就越快,更要命的是,第二道更粗的繩索又再度套進它的脖子收緊,這回連它的另一隻爪子也給套進去了。
等李天奇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秦月夕已經結束了同巨虎的搏鬥,他們看到的就是被吊掛起來虛踩著地面,似乎已經昏迷過去的巨虎。
至於秦月夕,則是在檢查繩索的另一端在樹上栓得是否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