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有求於人

  秦厚德雖然覺得現在事情的走向有些詭異,但他到底還是老謀深算的,知道此時最不能做的就是露怯,所以立刻就對秦信澤說「信澤,你親自去,把那個婢女帶過來,不然杜總管回去不好交差的。」

  秦信澤一愣,看到父親眼睛微微一眯,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讓他親自去把秦月夕的婢女帶過來,先把杜總管給應付過去再說,只是那個傻子在恢復清醒之後,聽說是很不好對付的,她難道還能乖乖地把婢女讓出來幫他們不成?

  但是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現在還是要去找秦月夕借人,他就不信自己拿出身為「父親」的威嚴來,秦月夕那不成還能拼著當個不孝女拒絕不成。 ✫✬

  且不說秦信澤出了偏廳,匆匆往秦月夕所在的廂房走,單說秦月夕自從得知太子爺來了之後,就很自覺地留在廂房裡不出門,她可不想萬一瞎溜達就撞上了太子,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原本她想著太子來了,應該沒人有時間搭理她了,要麼就讓子曦先打探好情況直接走人算了,沒想到子曦才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說是太子只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連侯府的門兒都沒進。

  「天元帝真的說了那句話了?」

  秦月夕的關注點並不在太子的最後一句話,而是在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她記得當初曾聽顧青青說過這件事,所以一聽潛龍寺賞花這個梗,就立刻想到了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話真的是天元帝所說,那是不是代表他對顧家還有些別樣的情緒在裡面,至少能這樣諷刺秦家,就說明他對顧家並不是痛恨的態度,那麼顧梓晨的雪冤之路應該不會那麼難走了吧?

  「少夫人,太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番話的,若是天元帝沒說的話,那就是太子撒謊了,這個假傳陛下話語問責官員的罪名可不小,太子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

  子曦搖頭,她心裡也十分激動,恨不得能立刻插翅飛到顧梓晨身邊,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畢竟她和子渡、子墨是跟著顧梓晨多少年的心腹,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家公子含冤莫辯,明明他曾是那麼意氣風發的天下第一公子,也是英武難擋的「玉面將軍」啊!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好兆頭,我想顧家應該很快就會撥雲見日了。」

  秦月夕也很是感慨,雖然顧父從來不說,但是她能看得出他的那份落寞不甘,誰願意背負著那樣的罪名被人戳著脊梁骨過完這一生啊。吧書69新

  主僕二人感慨了好一會兒,本以為林氏和甄氏能趕緊見她們,然後早早離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兒的地方,沒想到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仿佛是所有人都已經把她們給遺忘了。

  子曦原本還想繼續出去打探消息的,結果不等她出去,倒是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上門來了。

  「侯爺?您怎麼來了?」

  子曦以前總是跟在顧梓晨身邊做事的,經常會看到景安侯爺秦信澤,所以一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人立刻就愣住了,忍不住說了一句,同時也是給屋裡的秦月夕提個醒。

  「你是……顧梓晨身邊的子曦?」

  秦信澤仔細看了一下擋在身邊的婢女,原本還想著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攔他的路,一看之下才認出來,原來是顧梓晨的心腹之一。

  「見過侯爺。」

  子曦對秦信澤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甚至連福身禮都沒做,就秦家對顧家做的那些噁心事兒,她沒背地裡給秦家下絆子就不錯了,還給他行禮?、

  簡直是做夢!

  「既然知道是本侯爺,怎麼連行禮都不會嗎?當初你在顧家的時候,顧梓晨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秦信澤眉頭一皺,就想擺他侯爺的架子。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正憋著一肚子的火無從發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也敢給他臉色看,簡直是反了,都反了!。

  不說子曦以前是顧梓晨的心腹他管不著,如今秦月夕嫁給了顧梓晨,子曦既然跟在秦月夕身邊,自然也就是她的婢女,所以對他這個主子的爹居然態度這麼囂張,是真當他這個侯爺是白給的?

  「侯爺恕罪,我家公子是教導過咱們這些屬下應有的禮儀,只是禮數是給知禮重義之人的,他可不曾讓咱們對誰都要以禮相待的。」

  子曦才不把這個侯爺放在眼裡,就得罪他了又如何,難不成還想把她亂棍打死?就不說他們打不打得到,就說少夫人若能袖手旁觀才怪,既然她背後有人撐腰,還用怕這個空殼子侯爺不成。

  「你!你這個刁奴,牙尖嘴利的,真當本侯不敢動你?」

  秦信澤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婢女就是他要借用的那位,當即便橫眉立目地對子曦呵斥起來,仿佛現在就準備發作她一樣。

  「侯爺好大的威風,難不成你上門來就是為了耍威風給咱們主僕看的?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請恕咱們不奉陪了!」

  秦月夕恰好從屋裡走出來,看到秦信澤的樣子,便冷笑著說。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原主的「生父」,雖說眼前這男人已經是人到中年,但因為保養得宜的緣故,看上去也不過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依舊可以想像得出他年輕時俊美倜儻的風姿模樣。

  只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不做什麼人事的紈絝子弟、繡花枕頭罷了。

  「怎麼,你出嫁了就以為有娘家給你撐腰了?見了為父不說請安問好,就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了?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你那婢女真是把你的傲慢學了個十成十!」

  秦信澤此時早就忘了他的來意,而是被秦月夕主僕的傲慢給氣昏了頭,當下便陰沉了一張臉,試圖拿出他為人父親的威嚴來壓制秦月夕了。

  「這句話剛才子曦已經說過了,禮數是對知禮重義的人做的,再說養不教父之過,我可不記得你有教過我什麼,所以說到底,難道不是你的錯?」

  秦月夕冷冷一笑,說出的話卻讓秦信澤險些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