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義當眾把林潼的計劃全部揭發了出來。吧書69新
早在五天前,林潼就悄悄找上了李恩義,表明他已經有了萬全的計劃和準備,不僅能夠救出林芳致,還能一舉將田莊搶回來據為己有。
李恩義當時質疑為什麼還要救林芳致,林潼騙他說林芳致因為此事被下了大獄,想要拿回田莊就必須先把林芳致救出來 ,然後才能談到賠償,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李恩義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就開始按照林潼的死忠僕人名單,暗中聯絡他們一起行事,承諾將來事成之後會給他們在田莊之中安排重要的位置,讓他們那也能享受被人服侍的生活。
於是就有了林潼被折斷手臂、半夜無人看管跑去上吊未遂,如果不是秦月夕和鬼手李及時介入,他還有一系列的後招在等著葉長卿,再加上暗中潛藏著的幫手,葉長卿根本防不勝防。
李恩義不僅將林潼的計劃合盤托出,甚至連那幾個內鬼也一一給揪了出來,儘管他們一個勁兒地否認喊冤,可還是被拖出來跟李恩義跪成了一排。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葉公子,是我鬼迷心竅對不起您,您想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了,只求您別遷怒我娘,她什麼都不知道。」
李恩義雖然是認賊作父,但心裡還存有一點兒仁孝之心,一直惦念著李氏,就算是想要飛黃騰達,也沒有忘了得到了田莊讓李氏過上好日子。
葉長卿轉頭看著秦月夕和鬼手李,這件事是他們解決的,最後的處理也應該交由他們做才是。
鬼手李察覺到他的目光,橫眉豎眼地瞪回去,冷聲道「怎麼,咱們幫你把陰謀揭穿了,主謀抓住了,甚至連內鬼都順手給揪出來了,你還不知足?剩下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嗎?」
「不是,我只是……」
葉長卿話說了一半,最後還是搖頭道「李先生教訓得是,是長卿爛泥扶不上牆,什麼都要依靠著顧少夫人和李先生才能成事,難怪先生瞧不起長卿。」
「哼,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鬼手李又是一句話懟回去,完全沒有給葉長卿留面子的意思。
秦月夕搖搖頭,卻也沒有阻止鬼手李。
葉長卿是個好人沒錯,但卻真的不適合身居高位。只希望他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學得乖覺一些,她可真的沒興趣每次都給他收拾善後擦屁股,即便是看在顧師傅的面兒上也不行。→
接下來葉長卿先處置了那些內鬼,只要參與了這個計劃的,一律先驅逐出莊再送官法辦。
林潼做為主謀自然也是送官的結局,而李恩義做為從犯的罪責也不輕,但他有主動坦白的情節,葉長卿也會看在李氏的面子上,在訴狀上為他多添一筆諒解求情。
在林潼被拽起來準備帶走的時候,他不無悲戚地看著鬼手李,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了一抹愧疚之色。
不管他在謀劃的事有多惡劣,都一日不曾忘記過,正是鬼手李當日的栽培看重,才有了他之後的富貴風光,是他辜負了這份信任和器重,怨不得鬼手李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最終林潼離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更沒有對李氏母子再看上一眼。
葉長卿在處理完有罪之人後,又看著站在大廣場上的所有僕從婢女,說「咱們田莊雖然比不得豪門大戶,但也該是個有規矩的地方。 我蒙師父不棄,視若親子,或許將來也是要繼承這座田莊的,既然如此,就得明確了咱們莊上的規矩。」
「你們要從今天起認清自己的身份,認清自己是服侍誰的,誰給你們開工錢、養家人。我自問素日裡不曾苛待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結果還是讓人心寒不已。」
「今後若是再有人有背主的二心,別被我抓到,否則在我這裡可沒有什麼禍不及家人一說,醜話我說在前頭,聽不聽,你們盡可以試試。」
葉長卿是真的發了狠,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的火氣,更何況他雖然是性格溫和脾氣好,但不代表著就沒有脾氣。
秦月夕聽了依舊是暗暗搖頭,雖說他現在是放了狠話出來,但若是事到臨頭的時候,能不能說到做到可不好說,畢竟天生的性格並不好改,只但願他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就是。
「好了,事情既然處理完了,那我就要跟大哥一起回去了,明日一早還要繼續下田地,實在不能耽擱得太晚了。」
秦月夕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脖頸和手腳,隨即又對葉長卿說「再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好好把這件事善後完成,明日見官打官司,我和大哥就不去了,你知道應該沒問題吧?」
她話雖然是這麼問的,可心裡卻是打算著就算葉長卿處理不來,她也不管了,又不是嬰兒蹣跚學步,難不成還要人幫著事事都處理好了不成?
「顧少夫人請放心,長卿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以後再不會讓您和李先生為長卿的事憂心勞力了。」
葉長卿在心底暗暗發誓,他也是個要臉的男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秦月夕所救,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的無能,也明白了以後該成為一個怎樣的男人才好。
與人為善自然是好的,但要有底線,也要有能自保的手段。
不是每個人都會對別人的溫柔和善良回給予同等回應,否則世界上也不會有白眼狼這個說法了。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原本你還說今晚親自下廚給我做兩道下酒菜呢,我還特意帶來了一罈子好酒,這下可好,都泡湯了。」
鬼手李不滿地抱怨著,催著秦月夕趕緊離開。
他率先一步往外走,秦月夕則跟在他身旁笑著說「我可沒說不給你做,雖然現在時間是晚了點兒,但大哥要是想吃,我是不會拒絕的,當然,你不想我也不強求。」
「要吃要吃!誰說不吃了!你可別拿話給我設套,告訴你,踩的陷阱多了,現在你可騙不住我了!」
二人雖然漸行漸遠,說笑的聲音卻依舊隨著夜風傳來,漸漸隱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