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漸漸從睡夢中醒來,她的人還沒有睜開眼睛,意識就已經開始逐漸恢復了清醒。
吹拂在臉頰上的熱氣平穩而有規律,橫跨過她身上的手臂和大腿將她緊緊桎梏在懷裡,而她微微一動之下就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碾碎了一般,不管是骨骼還是肌肉,都酸疼得厲害。
沉睡中的男人就連下!巴都壓在她的頭頂上,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沉……死了!」
秦月夕盯著近在咫尺的胸膛,牙齒磨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往前一探頭,狠狠在那誘人的胸肌上咬了一口。
「你還有力氣,是說明我的努力還不夠嗎?」
頭頂傳來顧梓晨的話語,聲音里還帶著初醒時的慵懶,頂在她頭頂的下巴也隨著他的話語一下一下地壓著她,仿佛是代替了顧梓晨的手指,給她平添了另外一股壓力。
「你醒了就放開我,快喘不過氣了。」
秦月夕被箍得緊緊的,顧梓晨睡熟的時候就不曾鬆開過她,現在醒來之後反而還把她又箍得更緊了。
「不放,你昨晚都沒有怎麼好好睡過,現在陪我再躺一會兒。」
顧梓晨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又開始騷動起來,但是顧念到她昨晚實在受到了太多的折騰,便強自壓下心中的欲望,想讓她能再度好好休息一會兒。
原本最好的方法就是他放開她,去沖個涼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也讓她能夠好好地休息。
可是他實在捨不得放開懷中軟玉溫香的身體,那麼溫暖馨香的,柔軟貼合著他的身體,仿佛是生來就是該與他這般密密契合的。
曾經他被羞辱蒙蔽了眼睛,險些就錯過了,還好,最終還是將她牢牢地桎梏在了自己的懷中。
顧梓晨這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從來不曾對什麼人有著這麼強烈的渴求,而他現在也終於嘗到了那種鍾情一人,輾轉反側的感覺。
「你再不放開我, 我就不是睡過去,而是要憋死了。」
秦月夕咬牙切齒地說。
她盯著眼前那具胸膛上極其明顯的牙印,很有種再在上面留下一個的衝動。
明明以她的能力,想要從顧梓晨的懷裡掙脫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她感覺自己現在連動一根頭髮絲都很難,更別說想把自己從這個男人的懷裡救出去了。
「呵呵。」
一聲輕笑傳來,如同大提琴一般醇厚的聲線讓秦月夕只覺得渾身的骨頭又變得酥了,大腦里仿佛通過了一股電流。
腦子一激靈,讓她忍不住想要直起身來。
沒想到!
她明顯地察覺到異常,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
可別是她的腰斷了啊!
秦月夕在心底哀嚎著。
她的腰怎麼這麼痛,一動就快要散架了。
這個混蛋!特娘的,要了她的老命了,腰真的要斷了……
秦月夕幾乎要忍不住飆髒話罵人了,而這時顧梓晨卻緩緩地鬆開她,跟她之間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下一秒顧梓晨的手掌就撫上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起來,似乎還有股暖暖的氣流從他掌心中傳遞過來,隨著他手掌的移動,漸漸地讓她已經滲入骨縫中的酸痛得到了緩解。
秦月夕舒服地閉上了眼睛,猜測著顧梓晨掌心那股極淺卻很暖的氣流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真氣」,搭配著他高超又輕柔的按摩手法,簡直比前世什麼高級的自動按摩儀器都好用。
她原本已經昏昏欲睡了,腦中不知怎麼開始閃回昨天與他大婚時的場景,忽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梓晨,昨日你我成親你沒有坐輪椅,雖說是用了我為你準備的輔助裝置來起身行走,但是這樣也將你現在能夠藉助工具站立行走的情況給泄露了出去,這樣不會為你接下來的計劃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嗎?」
秦月夕暗自懊惱她怎麼到現在才想到這件事,昨日或許是太緊張了,以至於她從他迎親到最後洞房花燭的時候都沒想到這一點。
雖說昨日參加婚宴的都是村裡的鄉親們,但是迎親可是在蔚城,顧梓晨是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的,一定早就被某些人給覺察到了。
「無妨,反正我已經蟄伏得夠久了,尤其以家裡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我依舊坐在輪椅上不良於行,也無法再讓他們繼續無視下去,還不如就趁此機會也給他們也增添一點兒壓力。」
顧梓晨對此卻是不以為意,他既然已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就不會再輕易地坐回去了,不過偶爾還要用輪椅代步一下,要表現出他的腿傷依舊沒有徹底痊癒,而就是因為他的冒進,才會導致腿傷的情況總是反彈,反而始終不能徹底痊癒。
他玩的這一手既叫示人以強,也叫示人以弱,是一種極為巧妙又不著痕跡的一石多鳥的計策。
「沒有給你造成麻煩就好,否則我……」
秦月夕猶豫了一下,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會顯得很生分,尤其是在兩人已經徹底消除了所有隔閡之後,再說這樣的話反而比以前還要不合時宜。
「好了,我曾經說過了,以後這樣的事情極交給我,你只要安心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顧梓晨忍不住湊上前,在秦月夕的額頭上又輕輕烙下一吻。
她是能與他攜手並肩經歷風雨的女人沒錯,可他也同樣希望自己能成為她堅實的後盾和依靠。
他的話並沒有讓秦月夕眼底的憂色減少幾分,顧梓晨便換了另外一種方法來讓她放鬆下來。
「月夕,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寶貝種子們都怎麼樣了嗎?」
顧梓晨拋出了一個全新的話題,成功地引起了秦月夕的注意,她猛地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是不是大哥把那些種子與嫁妝放在一起,這回便一齊給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