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意外風波

  秦月夕眉頭一皺,青雅一向都不多話,個性沉穩低調,對自己新的身份認知很到位,也讓她省心不少,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有什麼必須要跟我走的理由嗎?」

  她隨口問道。

  「跟在少夫人身邊本來就是奴婢的職責。」

  青雅回的都是套話,一聽就不是真心的。

  「那聽從吩咐還是你身為婢子的職責呢,你怎麼不守?」

  秦月夕並非故意為難青雅,而是如果她有更合理的理由的話,她也並非不能帶上她。

  只是如她剛才那般要求自己必須帶上她,那就是忘了她的身份,僭越了,這才是秦月夕不能容忍的。

  「少夫人,若是我不能跟您走,或許就要被指派去……奴婢不想……」

  青雅猶豫一番終於說出了她的真心話,雖然其中還是隱去了一段,但秦月夕稍微一想便頓時恍然她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看來受不了秦鳳歌種種做派的,可並非自己一個人啊。

  這麼一想,留下青雅確實不妥,她做為秦月夕的貼身婢女,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可一旦被留在顧家,那麼被暫時調去服侍身份尊貴的小侯爺秦鳳歌,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秦月夕想起在蔚城時她打發青雅待秦鳳歌去摘星樓的事,青雅回來時便面色難看,想必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了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走吧,若是你需要帶什麼東西,就立刻去收拾了,我只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秦月夕的話立刻讓青雅的臉上有了神采,她痛快地應道「只要少夫人能帶上奴婢,奴婢也可以什麼都不帶,只換一身男裝就好。」

  走完她便匆匆離開換衣去了。

  一柱香後,秦月夕和青雅已經策馬飛馳在山道上了。

  說是不帶包裹,最終還是收拾了個小包袱出來,畢竟那麼大的一副護膝不能塞在懷裡,鼓鼓囊囊的不像話。

  也不能放在藥箱裡,都是瓶瓶罐罐各種草藥器械的,放不下不說,還占地方。

  秦月夕這趟出門也不是漫無目的,顧梓晨曾跟她說過如今顧家的情報網又初步建立起來了,縣城做為距離村子最近的城池,必然會留有一個聯絡地點。

  只要找到那個聯絡點,再想找到顧梓晨就容易多了。

  所以她準備先到縣城放出鳴鏑,順便再去新悅酒樓看看。

  這幾日她在顧家忙著繡那些取暖的物件兒,只是早上去菜地轉一圈兒,看著該送的菜送走了,旁的消息也不曾打聽過。

  如今縣城裡只有新悅酒樓一家專賣顧家的青菜,價格又比從前福順酒樓賣的便宜了不是一星半點,想必現在一定是賓客盈門了。

  事實證明秦月夕還是把情況估摸的保守了。

  新悅酒樓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少人都踮著腳焦急地朝前面張望著。

  秦月夕已經和青雅下了馬,就在隊伍中隨便找了個人問「這位大哥,你們這是在這兒排隊做什麼呢?」

  那人正排得不耐煩,有人來問話原本是不想理的,結果轉頭這麼一看,頓時愣住了,遲疑了一下才喊出來「秦老闆,這不是秦老闆嗎!」

  秦月夕現身人前的時候基本都是一身男裝打扮,所以她的男裝扮相在縣城可算是深入人心,那人一見之下就認了出來。

  他這麼一喊前後排隊的人也紛紛看過來,看到果然是秦月夕,都紛紛跟她打起招呼來。

  秦月夕像個明星似的,對眾人揮手示意了一下,又繼續看向那個人,等著他的回答。

  「秦老闆,你是不知道,如今新悅酒樓賣您的青菜,雖然價格是便宜了許多,但每天都限制數量啊,固定賣150份就停了,哪怕加價都不賣。」

  「咱們這些人啊可都被您家的青菜把嘴巴給養刁了,吃了一次就想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想第三次,這不要想吃到就要早早過來排隊,不然就買不到了。」

  他說完之後,有些期待地看著秦月夕說「秦老闆,您能不能跟那位吳掌柜說說,這個啥限量的,就別搞了唄?咱們捧著錢來求他賺他都不賺,這讓人上哪兒說理去啊!」

  「就是的啊秦老闆,您就跟吳掌柜說說吧,要不這天天排隊的,來得早了還好,要是遇到那倒霉的時候,好不容易排到了,結果不賣了,那才氣人呢!」

  那人的話立刻就引起了一片附和的聲音,他們苦於自己在吳掌柜面前說不上話,如今秦月夕自己送上門來了,豈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秦月夕沒想到這一問就把自己陷於人民的汪洋大海里了,連忙對大家說「鄉親們,我只是負責給酒樓菜品,原本就是錢貨兩訖的事兒,哪有權利干涉人家把這菜要怎麼賣的決定啊。」

  她的解釋卻有人根本不買帳「可是之前您再新悅酒樓重新開門第一天,不就讓酒樓重新制訂了青菜的售價了嗎,那天您還能決定所有菜品一折優惠,怎麼現在就成了無權干涉店家的決定了,還是說這只是您的藉口而已?」

  這話就有些重了,不過確實是抓到了重點。

  秦月夕循聲看去,那人一身青布長袍,看著就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不過那一板一眼的樣子倒很很多里常會出現的迂腐窮酸書生。

  因為他的一句話,有些人的臉色就很不好看起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鑽進秦月夕的耳中來,說的無非是秦月夕仗著青菜好吃,就故意端起架子瞧不起人了。

  秦月夕環視了眾人一圈,臉上笑意雖然沒變,但眸光卻漸漸冷淡了下來。

  「這位大哥,你可知在商言商,不管我跟吳老闆有什麼協議,始終只是生意夥伴,而不是誰從屬誰的關係。」

  「那日我能決定新悅酒樓的菜品定價,是因為我們達成合作時有附加協議,而吳掌柜也履行得很好。如今你讓我擅自插手協議之外的生意夥伴經營活動,請問,你是要陷我於不義嗎?」

  她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雖然很多人聽得並不是很懂,但也被她的氣勢所攝,慢慢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