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顧師傅就仿佛紮根在了這個小山包山一樣。吧書69新
他天不亮就出門,早飯和午飯都在山上解決,而顧家裡的那個小院仿佛只是他吃晚飯和睡覺的地方。
秦月夕原本想一直陪在他身邊,看看能否有能幫上忙的地方,結果被顧師傅給勸住了。
「月夕,你不是還有魚塘沒有打理好,魚苗要選擇什麼品種,購買多少數量, 什麼時候投放,還有尋找合適的飼養魚苗的人,這些都需要你來做。」
「如果時間繼續耽擱下去,等李先生來了,你還要開始忙暖房的事,並不是就更沒有時間了嗎?所以這邊的事交給我,你去忙其他同樣重要的事吧。」
就是這番話讓秦月夕放棄了之前的念頭,轉而開始為魚塘的事奔波起來。
這回顧青青並沒有纏著要跟她一起去選購魚苗,也沒有跟在顧師傅身邊看他如何分析土壤成分,而是乖乖地回去跟顧母學女紅,這倒讓秦月夕出乎意料,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轉了性。
「月夕,你回家才呆了兩天而已,這就又要上路了,這麼奔波可太累了,就算你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顧母拉著秦月夕的手,實在捨不得再看她這樣腳不沾地兒地奔走了。→
「娘,縣城和蔚城都沒有能夠買到魚苗的地方,想要買到合適的大批量的魚苗,就必須走得更遠些。」
秦月夕安撫著顧母,她必須快去快回,趕在鬼手李來顧家之前趕回來。
「那你也應該帶上子曦和老田啊,自己一個人出門我和你爹怎麼能放心得下。」
秦月夕的身後站著老田,但他並沒有趕著馬車,而是牽著一匹馬,顯然秦月夕是準備單人匹馬地上路而不帶任何人。
「娘,馬車的速度太慢,顧大哥離開的時候把夜煞帶走了,老田的馬車還要留給顧師傅,這樣能用的馬匹就剩下了一匹,我又不能跟子曦共騎,所以只能自己一個人走。」
「您就放心吧,我會快去快回注意安全的,畢竟推算一下時間,李先生也快要到我們家來了,我必須要抓緊時間。」
秦月夕也很無奈,明明家裡並不缺人手,但每次總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事事都想親力親為的緣故,所以才這樣奔波勞碌,一刻不得閒。
顧父每五日會有一天休息的時間,今天恰逢他的休息日,就趁這個機會也來送送秦月夕。
他看到妻子總是這樣對秦月夕依依不捨的,叮囑起來沒個完,雖然他也很不舍,卻也知道早去才能早回這個道理,因此也幫著秦月夕勸說起來。69🅂🄷🅄🅇.🄲🄾🄼
「月夕說得也有道理,她一個人快馬加鞭的話,比起坐馬車要省下不少時間,她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門,不論是自保的手段還是頭腦她都有,你就不要太過擔心了。」
「現下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讓月夕趕緊動身,別錯過了宿頭。」
顧父這麼一說,顧母便沉默下來,雖然還是滿眼的不舍,但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秦月夕翻身上了馬,身上背著她的大箱子,還有顧母親手為她收拾出來的行囊,衣物只準備了兩套,關鍵還是銀票要帶足。
「爹、娘,你們回吧,我這就走了,快則三天,慢則五天,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留下一句話,隨即揮鞭一振,馬兒人立而起嘶鳴一聲之後,便奮蹄沖了出去。
顧父顧母站在原地,目送著秦月夕遠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滾滾煙塵中後,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月夕能照顧好自己,就如同梓晨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一樣,就相信他們吧。」
顧父再次勸慰著妻子,二人這才相攜著回家去了。
秦月夕在縱馬疾行了一段路,確認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後,才把背上背著的箱子收進了空間裡。
她放緩了馬兒的速度,在下一個岔路口處停了下來,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
「里正說離這兒最近的最大的魚市是在百里外的酈城,應該是在這兒左轉。」
她拿出一張手繪的草圖來對照了一下,那圖是她根據里正的描述繪製出來的。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只要不再被什麼事耽擱,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酈城。
酈城是一座建在江邊的城池,江水在城外下游的地方又分出幾條支流,所以不僅水路交通十分發達,還有更豐富的漁業資源,也成為方圓百里內最大的魚類供給市場所在地。
秦月夕一路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到達酈城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她準備先找好落腳地安頓下來,明日一早再研究去哪兒買魚苗的事。
酈城沒有福順酒樓,卻有摘星樓的分店,秦月夕看到以後就直接打消了住客棧的念頭,直接進了摘星樓。
她此時依舊是一身男裝打扮,但衣衫的面料卻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錦緞,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
摘星樓的夥計常年迎來送往的,眼光自然老道,先是被秦月夕的氣勢所攝,又看到她身著衣物的不凡之處,態度便變得十分恭敬熱絡。
秦月夕訂了一間上房,才回到房間不久,夥計就送來了茶點和熱水,她打賞了小費之後,夥計就千恩萬謝地準備離開,卻又被她給叫住了。
「這位小哥,有件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秦月夕隨手遞出了一個小荷包,看著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像這樣的小荷包還有很多,都是秦月夕準備用來打賞的。
那夥計盯著秦月夕手裡的荷包,並沒有接過去,反而是謹慎地問「這位客官,您想打聽什麼事?」
秦月夕以為酒樓的夥計應該是習慣了被客人打聽消息的,沒想到他卻是這個反應,不過她沒有深究他的態度,畢竟她也不是來管閒事的。
「我是想跟小哥你打聽一下,咱們城裡哪家的魚苗最多最好,你是本地人一定很清楚,也能讓我少跑幾步冤枉路。」
夥計一聽這話,臉色一緩,神情明顯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