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在餐桌上也沒見到顧梓晨的影子,不知他又去了哪裡。→
顧師傅夫婦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吃早飯,所以飯桌上也只有顧父、顧母和顧青青三人。
「嫂子,你又把男裝換上了,昨天那一身多好看啊。」
顧青青看到秦月夕的裝扮,有些遺憾地說。
「我今天要下田上山,換了女裝還不知要摔多少跤呢。」
秦月夕說話時,子曦也跟著進了偏廳,她也換了一身男裝,只是遠不如秦月夕那一身顯得英姿勃發。
「子曦也要跟著你一塊兒去嗎?」
顧青青看到子曦這一身裝扮,忽地眼前一亮,轉頭對秦月夕說「嫂子,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青青,月夕是去忙正事,你去了還要照顧你,就不要給她添亂了。」
顧母眉頭微皺,試圖打消女兒的念頭。
「娘,我不是去玩的。」
顧青青收起嬉笑的模樣,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我只是想跟在嫂子身邊,能學點什麼都好,嫂子懂的那麼多,就是讓我學到點兒皮毛都好,娘,您就讓我跟著去吧!」
「可是這下田上山的,你是打算學做農活嗎?不然等月夕閒下來時讓她教你識別草藥,學點醫術可好?」
顧母並不是瞧不起做農活的人,只是她想著將來為顧青青訂親的時候,能找戶家世清白的書香門第,不想讓她過那種土裡刨食的日子。
「娘,學什麼不是學啊,我跟著看看地里的情況,還有將來的果園子,萬一嫂子再有什麼事兒不在家,我還能幫上忙呢。」
顧青青仿佛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門兒心思地想要跟著秦月夕一起出門。
「娘,那就讓青青跟我走一趟吧,反正子曦也在,能幫我照應著她。」
秦月夕見顧母實在為難,便主動把這活兒給攬了下來。
顧青青倒也不是在無理取鬧,不過是小丫頭被拘得緊了,想要出門鬆快鬆快,再說昨天自己答應了她一起看看魚塘的,最後不得已失了約,今兒就當是補償了。
「這,唉,青青,你這孩子。」
顧母搖搖頭,暗自反思著是不是她太慣著顧青青了,不能一直這樣由著她的性子來做事。
秦月夕自然也知道顧母一直拘著顧青青,為的就是磨磨她的性子,不過若是拘得狠了反而會起反效果。
她對顧母安撫道「娘,青青有那份想學的心,就比什麼都好,您也別埋怨她是給我添麻煩,我可不嫌棄這麻煩。」
一句話全了顧氏母女兩個人的面子,讓顧母的臉色看起來好看多了。
「既然這樣,那青青你也去換身衣服吧,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下田上山都是力氣活,若是苦了累了,你咬碎了牙也得咽到肚子裡,否則再沒下一次的機會。」
顧母絕不是個溺愛孩子的母親,她趁這個機會給顧青青立下了規矩,那就是自己決定的事就要承擔一切後果,擔不起責任,下回就不要逞強。
秦月夕也在心裡暗暗點頭,這就對了,糖果要給,棒子也不能少,顧青青是得學會為她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吃過早飯後,顧青青先去換了衣服,就趕到院門口與秦月夕和顧師傅匯合。
今天要走的路可不少,六十畝地的情況顧師傅都要一一看過,做到心中有數才能有的放矢,所以才有老田趕著馬車一路相隨。
秦月夕先讓顧師傅上了馬車,才又對顧青青最後說了一次「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一會兒在路上了你再喊吃不消,可沒人送你回來。」
顧青青胸脯挺得高高的,滿不在乎地說「我能跟著來,那就是想好了的,娘也跟我說得很清楚了,嫂子你放心,什麼苦我都能吃的。」
秦月夕聽她這麼說,就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不是真正吃一次苦頭,她不會學乖的,索性也就不再勸,而是隨她去了。
從顧家大宅到村口這段路並不遠,秦月夕和顧青青是一路走過去的,也算是讓顧青青做個熱身,先適應一下。
顧青青難得能出門走走,此時就像被放出籠子的小鳥一般,走起路來雖然顧忌著女兒家的儀態沒有蹦蹦跳跳,但腳步也是極為輕快的。
「嫂子,可惜今天的時間不夠,不然,先去看看魚塘多好啊,那兒近。」
顧青青遺憾地看著不遠的魚塘,心裡還念念不忘的,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擦肩而過。
「這急什麼,就在門口也跑不了,先把地里和果園的情況摸清楚了,過兩天還要建暖房呢。」
秦月夕也看了魚塘一眼,這麼看過去挖開的面積不小,水也都灌注好了,就差去挑選魚苗放進塘里,倒也不急於一時。
顧青青點點頭,也收回視線,跟著秦月夕繼續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村口的菜地。
雖然菜地之前被人下過毒,但已經被秦月夕用靈泉水給解了,如今新一茬的菜早就種下去,半大的菜苗綠油油的,若不是秦月夕一走半個多月沒給補澆過靈泉水,此時就該差不多成熟了。
秦月夕走到馬車旁,對車廂里說「顧大叔,村口的菜地到了,您來看看我種得合不合理。」
顧師傅這才從馬車上下來,剛才停車時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沒有秦月夕的招呼,他也不好貿然就下車去。
才下馬車,顧師傅看著眼前這一片長勢喜人的菜地,由衷地感嘆了一句「月夕啊,你這菜長得極好,就算沒嘗到味道,我也敢斷言絕對是非常鮮嫩美味的。」
顧青青聽到這話立刻驕傲地說「顧大叔,我家這菜地出的菜,在縣城裡都能賣出天價來了,一盤普通的炒青菜在福順酒樓能賣出幾十倍的價錢來,你說那能有多好吃!」
「不過也是因此就招了別人的嫉妒,不久前自留地里菜都被偷了,大半塊地還被下了毒呢!」
顧師傅一驚,轉頭去看秦月夕,詫異地問「月夕,你的菜地也被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