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岳聞櫻的貪念

  祝掌柜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地「哦」了一聲。

  難怪秦月夕遭遇到這樣的事還一點都不慌,原來是真的心有底氣。

  看來岳聞櫻這回是惹錯了人,而他也應該拿出些應有的態度來了。

  二人一路同行,祝掌柜很有風度地把秦月夕先送到了種子行,然後才告辭回了福順酒樓。

  秦月夕故意裝出很焦急的樣子,在種子行的時候全程愁眉不展,挑選種子的時候心不在焉的,頻頻出錯不說,還在最後連帳都忘了結,被種子行的夥計當街叫回去補錢了事。

  在城裡演了一圈戲之後,秦月夕才坐上牛車打道回府。

  為了做戲做全套,她甚至連顧家都沒回,就蹲在菜地邊的田埂上不言不動,看起來背影蕭瑟好不可憐。

  縣城南城區,這裡是縣城的富人區,但凡在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選擇在這邊置辦一套宅院。

  一座二進的院子裡,書房的門窗緊閉,門口還守著兩個彪形大漢,橫眉立目的樣子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書房內一個女子站在書案後,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她的字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瘦硬的筆畫彰顯出她的個性也是極為倔強硬朗的。

  她寫下最後一筆之後,仔細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這才開口說道「你親眼看到秦月夕從祝掌柜的馬車上下來,二人都臉色很難看?」

  書桌前站著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樣貌普通,屬於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他一直恭敬地彎腰低頭,聽到那女人的問話才回答道「家主,小人親眼所見秦月夕被送到種子行門口,那祝掌柜都沒有下車,甚至連車窗都未開,寒暄一句都沒有就離開了。」

  那女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頗為清秀,眉目之間卻帶著一絲刻薄的臉,正是岳聞櫻。

  她將那張紙上未乾的墨水吹了吹,繼續問「那秦月夕後來在種子行里又是如何?」

  「那秦月夕在種子行里挑選菜種,還不斷地詢問著有什麼解毒的藥劑,可她又說不出是解什麼毒,自然沒有答案,急得她直搓手。」

  「後來便魂不守舍地連出了幾次錯,甚至連錢都沒給就想走,被人傢伙計一直攆到大街上要錢,別提多丟臉了。」

  那瘦小男人將所見據實以告,絲毫不敢隱瞞或者添油加醋。

  「哼,她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黃毛丫頭,懂什麼種植,不過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碰巧種出些好菜來,居然就那麼囂張、目中無人。」

  岳聞櫻冷哼一聲,對手下人匯報來的信息十分滿意。

  「她以為只是這樣就夠了嗎?不夠,遠遠不夠!我要讓她知道,得罪了我就不要想著還能過什麼安生日子。」

  她話語中的陰毒讓人聽了不寒而慄,也讓那個瘦小男子將頭低得更低。

  家主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雷霆手段、狠辣計謀什麼都不缺,這才以一介女兒身登上了家主的位置。

  而她御下極嚴,生性多疑,可以說在她手下辦事必須要打起萬分的精神,稍有疏忽那懲處的手段也是讓人不寒而慄。

  像剛才她自言自語的那番話,瘦小男人只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沒聽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惹來一場禍事。

  岳聞櫻自語過後,又對那瘦小男人說「接下來該做什麼,不用我再說吧?給我辦得漂亮點兒,否則……哼!」

  那一聲冷哼嚇得那男人立刻「噗通」一聲跪下來,連聲道「小人一定不辱使命,必當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行了,出去吧!」

  岳聞櫻揮揮手,又繼續看著手中那副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她喃喃地念著,腦海中又浮現出顧梓晨那張俊美恍如謫仙般的面容。

  那是她生平所見最為俊美的男子,清冷孤傲,通身的尊貴氣派就連那些世家子弟都比不過。

  只可惜,是個癱子。

  岳聞櫻一想到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就不由得心生恨意。

  這些年來她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家業上,什麼樣的男子在她看來都是粗鄙不堪,或者是身無長才卻心比天高,哪個都不堪與她匹配,這才一直小姑獨處至今。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能讓她一見傾心的男人,卻不僅已為人夫,更還是個癱子!

  這怎能不讓她由愛生恨!

  「罷了,那張臉還是讓人賞心悅目的,以後弄了來,就當成個把玩的玩物養著就是了,反正也不差他一口飯吃。」

  岳聞櫻最終做了這個決定,卻沒有想到她盯上的到底是什麼人物。

  秦月夕做足了戲之後,被子渡叫回家吃晚飯去了。

  如今她已經絕少能有機會進到廚房裡,可以在飯菜中「加料」的機會幾乎已經沒了。

  好在如今顧家人的體質在靈泉水的改造下都大有提高,甚至比起一般人要好上不少,如今停下來也算是功德圓滿。

  「嫂子,要是能一直吃你做的飯菜就好了,那可真是人間美味,吃過一次這輩子都忘不掉。」

  顧青青感慨地說。

  如今負責做飯的是林嫂,雖然她的手藝也很好,但是跟秦月夕比起來依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青青,又說什麼胡話呢,月夕可不是煮飯婆子。她的手藝也是自己一次次練出來的,你呢,到現在還只會打打下手,怎麼不說跟月夕學學廚藝呢?」

  顧母及時給顧青青潑了一盆冷水,如今秦月夕每日在外奔波辛勞,本就不該再讓她為這些小事分心。

  如今她也算看得明白了,秦月夕就不是該被困在後堂內圍中的女人,而是巾幗不讓鬚眉,能與男人比肩的奇女子。

  「娘,我又沒逼著嫂子做菜,就是想想都不成嘛。」

  顧青青一撇嘴,心裡委屈得很。

  如今秦月夕搬去與哥哥同住,又每日早出晚歸的,能在家裡相聚的機會都很少,她忽然開始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來。

  那時候雖然過得很清苦,但每天都能跟秦月夕朝夕相處,比現在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