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知道這事兒今天是不成的,也就安下心來賞風景、吃果子,再吃了這「百年閣」里的果子,哪還有什麼其他的果子能入她的眼。
李天賜又陪著說了會兒話,吃了兩盤果子,這才又恭恭敬敬地把秦月夕送回客棧,而他自己則去尋那個種植果樹的師傅了。
秦月夕出去一圈,只是吃了果子看了風景,又得到她想要的消息,花費的時間並不多,一來一回也不過就個把個時辰。
她回到客棧,發現顧梓晨不在房中,想來也是出門辦事去了。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是不是快回來了,也沒想到靈泉水會這麼快派上用處,倒沒有帶上一些在身上。」
秦月夕有心去空間裡取些出來,只是她如今與顧梓晨共處一室,大大增加了被現場抓包的危險。
更重要的是她手裡莫名多出幾瓶水來,若沒有個合適的理由,怎麼能騙得過顧梓晨那個人精。
「早知這樣,我就自己來了,何苦現在在這兒發愁。」
秦月夕話雖這樣說心裡卻也感念他這一路相陪,只不過是為了讓她身上少惹些閒話。
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清高孤傲如顧梓晨這樣的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來拋頭露面,還以行動力撐,已經是殊為不易了。
秦月夕等了又等,人沒等回來,辦法也沒想出來,她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坐不下去,準備再去街上轉悠轉悠。
就在她剛準備走出客棧大門的時候,就迎頭撞上了顧梓晨和子渡主僕二人。
「哎,顧大哥你回來了?」
秦月夕見二人臉色都有些沉黯,想來是想找的人沒能找到。
「你是還要出門嗎?事情沒辦完還是……?」
顧梓晨頓了一下,又說「若是有事,讓子渡替你去吧。」
「我只是在屋裡待得悶了,想出去走走。」
秦月夕搖搖頭「我回來的早,事情也完成了一半,只是在等消息罷了。」
「那好,你去吧。」
顧梓晨沒有多說什麼,由著子渡推著輪椅,往樓梯去了。
秦月夕出門之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後,秦月夕買了幾個瓷瓶,就如同家裡常備的幾個一樣,隨手放進空間裡,又注入了些靈泉水,以普通水調和了封好。
她準備瞧著顧梓晨不在,就把幾個瓷瓶放進包袱里,到時候只說是從家裡帶出來的,想來顧梓晨也不會懷疑什麼。
又仔細想了想沒有什麼疏漏,秦月夕又往種子行走。
那種子行里除了有各種農作物的種子,也賣農藥,秦月夕不能直接把靈泉水暴露出來,又不能隨意弄點東西出來,根本糊弄不住專門研究種植的高手,她就只能從原本有的農藥上下功夫了。
「哎喲這位姑娘,您是來買種子的?」
夥計看到有人來了,立刻迎上前來招呼著。
「店裡可有治果樹蟲害的藥水?」
秦月夕邊問邊在店鋪里四下看著,她是精通用毒的高手,農藥是藥也是毒,她也可以買回去稍稍研究一下,到時那位師傅若問起來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治果樹蟲害的藥水?有啊!只是這果樹蟲害也分個介殼蟲、柿毛蟲之類的,這害病不同,咱們用藥也是不一樣的。雖說只是個果樹吧,但也講究對症下藥不是。」
夥計一邊說,一邊引著秦月夕往店鋪左邊走,那邊的架子上陳列著一排排的瓷瓶,下方掛著木牌,標明藥水的名稱和功效。
秦月夕一一看過來,那架子上少說也有幾十個瓶子,而且效用各不相同,李天賜當時也沒有具體說果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這倒有些不好辦了。
「果樹究竟怎麼回事我也沒有親見,就是聽說原本枝繁葉茂的,忽然間就枯死了大半,剩下的也枯槁打蔫,眼看著要不成了。」
她把李天賜說的情況重複一遍,或許夥計聽了能給她縮減一下範圍,畢竟她對果樹的病蟲害有多少種都不知道,更不用說該如何去對症下藥了。
「哦,姑娘這麼說的話,你家的果樹情況還挺嚴重。但是一般的病蟲害就算是染上了,也會有個發作的過程,突然一下子就枯死大半,那……」
夥計猶豫了一下,像是難以啟齒一般。
「那什麼?小哥直說無妨。」
秦月夕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不由得催促起來。
「姑娘,這只是小的一家妄言,您聽聽就好,可往心裡去。」
那夥計湊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一夜之間枯死,怕是……被下了毒了吧。」
秦月夕眸光一沉,暗自沉吟起來,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之前之所以沒有往這個方面想,是因為李天賜說得那個師傅本就是種植方面的高手,應該不會分辨不出到底是害了病,還是被下了毒。
但如今被夥計這麼一提點,秦月夕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那位師傅看出來了果樹是被人下了毒,但又有所忌憚,所以才會沒有對李天賜說明原因。
「若要是中毒,那有什麼樣的毒能讓樹木一夜間枯死?」
秦月夕追問著,問完看到夥計的眼神,就知道她多餘問這句話。
果然,夥計為難地說「姑娘,這您讓我怎麼說呢,是藥都有三分毒性,哪個稍微劑量大些那不就是毒藥了嗎。」
「我知道了,有勞小哥提點。」
秦月夕點點頭,知道她是在這邊得不到什麼有效的消息了,如果真是被下了毒,她就是把一家子的農藥都買回去,也研究不出個四五六來。
從種子行無功而返之後,秦月夕看看天色不早,便匆匆趕回了客棧,她才剛走到房門口,就看到李天賜正捧著杯茶坐在桌邊,而顧梓晨也在一旁作陪。
「秦姑娘,您可回來了!」
李天賜一眼看到秦月夕,立刻放下茶杯站起來,就準備出門相迎。
「什麼秦姑娘,那是我們家少夫人!」
子渡不悅地說了一句,李天賜一聽這話頓時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