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要暗中盯梢了

  並未立即回答,顧梓晨略一沉吟,然後緩緩搖頭「其實,當初蕭宛若被逐出京城後,聖上給的旨意只是趕到西北行宮。距離嶺南,還有千里。」

  「不在嶺南?」她驚訝,這麼說,是自己想錯了?孫易行說那一對人馬去了嶺南方方向。為求準確,她詢問,「當初蕭宛若離京的時候,咱們暗衛營沒有派出探子跟蹤一程嗎?」

  「派了探子去調查過。當初的長公主的確是入住西北的落鳳行宮。確認消息後,探子飛鴿傳書後就折返回來。」

  顧梓晨面無表情,雙眸看著已經逐漸西沉的一輪紅日,猜測道,「西北行宮那邊的確比嶺南荒僻,氣候惡劣,常年風沙少雨,極冷極寒,或許……當初千夫所指,眾目睽睽,蕭宛若的確是去了西北行宮,等風頭過去後,那地方是在荒僻悽苦,蕭宛若又是聖上愛女,私下裡便悄然轉移,挪到了嶺南行宮。其實嶺南,是她的封地。」

  原來嶺南之地,是蕭宛若的封地?

  難怪……

  秦月夕喃喃「難怪,孫易行一直跟我說,他跟著那一對奇怪的人馬走了日,發現那些人最後去的地方是嶺南。嶺南是蕭宛若的封地,那必然……」

  事情的答案已經浮出水面了。 ✬✺

  這次在常德城下草烏頭的人就是蕭宛若!

  「不錯,就是你想的這個答案。」顧梓晨從落日的餘暉中收回視線,垂眸看著面前的秦月夕,聲音依然很低「先前,我也心中一直隱隱不安。她從來是天之貴女,無上尊榮,何曾有過半天不遂心意的時候?而咱們的出現,卻讓她的無暇出現了裂痕,還會了她在京城之中安逸生活。她必然懷恨在心。只是我沒有想到……」

  他沒有想到,蕭宛若竟然是這般歹毒。

  為了能夠拖住他和扈傑這次收糧的進程,竟然可以草菅人命!

  常德城三十多位因為中毒而無辜枉死的百姓,或許在這位曾經優渥尊榮的長公主眼裡,還不如她在行宮花房裡里的一盆名貴的鬼蘭花來的值錢。

  一向自視甚高,又從來沒有體會過人間百姓疾苦,造就了這位長公主視人命如草芥。

  甚至可以為了自己的泄憤,可以不在乎全城幾萬人的性命,毒害了近乎千人!

  「現在,咱們怎麼辦?」秦月夕詢問,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問的就是如何處理蕭宛若。

  她問完又道出自己想法「如今,你和糧道的收糧之事還沒有辦清,就算等這次忙完了糧務,按理說,還要快馬兼程的趕回上京,給太子復命。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誤多久。我們根本無暇直接過去與她交手。更不要說,我們這次除了繳獲的草烏頭根,並無其他證據,也無法去找她的麻煩,更不要說去皇宮狀告她了。

  我個人的意見是,還是先把這件事情當做不知道的好。而且對於扈傑那邊,最好噎死隻字不提。他本就是被無辜牽扯到這件事情中的,至少糧務結束,與咱們分開了,等他回京復命,日後再回西北大營,蕭宛若也斷然不會找他的麻煩。」

  顧梓晨嗯了一聲,輕輕拽了一下她的闊袖,帶頭向街尾那邊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和身邊並行的秦月夕道「我和你想的一樣。如今我們還是先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她還遠在千里之外,嶺南距離這裡十分偏遠,且這次她行事被我們發覺,在想讓草烏頭做手腳已不可能,應該會在行宮裡安生一段時日。」

  「哼,」秦月夕忽然冷笑一下,「還真是麻煩。當初咱們在蔚城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只需要解決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解決那些前來鬧事的食客和無賴就好了。我當初還想著,只要生意坐起來,咱們翻案昭雪,就可以過太平日子了。但沒想到,這些麻煩總是解決完一個又來一個。」

  和她並肩同行的顧梓晨立即腳步慢了一拍,「月夕……」他忽然不安。

  「怎麼了?」秦月夕迷惑看向他,「你要說什麼?」

  「月夕,如此麻煩接連不斷,你可曾有後悔?」

  「後悔?」他這個後悔,只得是什麼?

  她眨眨眼,反問「你是指,咱們不該翻案的事情嗎?」說實話,翻案雖然成功了,但麻煩接踵而至,而且真正當初陷害顧家的幕後黑手似乎還在逍遙法外。

  這個的確有點讓她覺得苦惱。

  但她沒後悔啊。

  不翻案,難道要顧梓晨,顧父,都頂著一世罵名?到死了,入館了,日後墳頭還可能被人掀開唾棄,說這是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

  有冤情就要訴說,有冤案就要推翻。

  她秦月夕從來不怕這些麻煩!

  她看著顧梓晨黑如墨玉的雙眼,十分鄭重「我就沒有後悔啊,是麻煩了些,但麻煩也代表挑戰啊。你忘了我從前是幹什麼的了?我喜歡挑戰。所以不會後悔翻案。」

  「不是月夕,我不是問的這個。」瞧著她如此回答,顧梓晨忽然哂笑了下,眉宇間的那一分肅色消失了。

  「那你是問什麼,怎麼現在說話猶猶豫豫的?」到底是在問什麼,後悔什麼?

  「月夕,我是問你,你可有後悔……」他看向她好奇的眼睛,「成婚之時,原本我就和你許諾過,只要等顧家翻案成功,塵埃落定,我便放下一切事務,陪你遊歷大晉十九州,倚劍縱馬,遊山玩水,快意人間。可如今,顧家已經恢復清譽,我卻不能如約,而且還諸多煩擾之事不斷,你是否會後悔,當初輕信了我?」

  原來是在擔憂這個啊。

  秦月夕莞爾一笑,「你怎麼會這麼想啊。你我都還年輕啊,你才二十多,我也才不到二十生日,以後還有大把時間呢。而且你又不是故意不守約定,我又怎麼會後悔呢?」

  「你不後悔就好。」他安下心,兩個人繼續並肩而行,逐漸朝城外走去,「今晚我就手書一封,讓暗衛營那邊派一小組暗衛,去嶺南行宮密探。蕭宛若此刻雖然動不得她,可卻要小心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