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趕往碧水湖

  雪兔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仰起頭嘶鳴一聲後,四個雪白修長的馬蹄立刻疾跑起來,馱著馬鞍上的秦月夕直接跑出了後院。→

  駿馬一路疾馳,沿著較窄的後巷一直前跑,順著秦月夕韁繩的牽引朝城南大門的方向跑去。

  月朗星稀,夜幕下的蔚城格外寧靜。

  秦月夕牽引著雪兔一路走的都是偏僻人少的街道,坐轎子需要走將近半個時辰才能出門的路程,此刻她騎著雪兔,用了一炷香的是時間就已經走完了路程的一半。

  再有大概十來里地,就是城門口。

  「駕!」

  秦月夕騎在馬鞍上,雙腳踩著腳蹬子,雙腿緊緊夾著馬腹,不斷的輕喝催促。

  儘管已經讓雪兔在挑近道,用最快的速度再跑了,秦月夕依然心急如焚。

  因為就在剛才,她聽著那些陌生的商人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自門廳外面,傳進了一道極其細微的鳴笛聲,聲音不大,猶如帶有聲響的煙花在遠處炸響。

  別人聽不到,是因為這些人都是普通人,沒有長期接觸、飲用過靈泉水。

  可是她卻不同,除了之前給顧梓晨治病期間多次親自取水,還也喝過一段時間的靈泉水,已經改變了體質,耳力也異於常人。

  如果這鳴笛聲是在她耳邊炸響的,她會覺得聲音刺耳,不得不捂住耳朵。

  但因為鳴笛傳來的方向很遠,聽到她耳朵里的時候已經微乎其微,她也是仔細辨別後才確定,聲音來源是碧水湖方向。

  若是在遠一點點,恐怕她也聽不到鳴鏑的聲音了。

  她自己是不用鳴鏑的,因為耳力太好,她親自放出鳴鏑,雙耳會無法承受,所以她只將鳴鏑交還給了顧梓晨以及子渡他們使用,若是相聚較遠,又急需聯絡,就以鳴鏑為號,召集周圍幫手。

  但很顯然,這會顧梓晨至少已經走到一千多里地之外了,他趕路一向求快,必定日夜兼程的走。

  相聚一千多里,鳴鏑是不可能聽到的。

  除了顧梓晨之外,她為了能夠讓人保護杜清怡周全,曾親自將多餘的鳴鏑交給了選來暗中保護杜清怡的女暗衛,彩平。

  而她記得,在自己出客棧談事情之前,她曾看到杜清怡盛裝出門。

  雖然當時杜清怡並不承認,但她知道,杜清怡必定是要出城的。

  再結合鳴鏑所響的方向,是來自於城南碧水湖畔。

  若是她記得沒錯,江秦的別院就在碧水湖附近。

  所以眼下只有一個結論——杜清怡出事了!

  她還記得,當初詢問子渡的時候,子渡曾說過,彩平武功不低,至少能在子渡手裡過上五招以上,對付一般的市井小毛賊綽綽有餘。

  能讓彩平發出鳴鏑信號,必然是很棘手的問題。

  她現在已經顧不上去思考這件事情,跟江秦有沒有關係,出於朋友的立場,她相信江秦的為人,定然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杜清怡的事情。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到趕到城外碧水湖,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駕!雪兔,快點出城,今晚出大事了!」

  秦月夕捏緊韁繩,右手在馬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催促雪兔加速前進。

  雪兔也是很有靈性,四個長蹄猶如踩著輪子一般,快速跑出了最後一條街,已然來到了城門口。

  還沒到關城門的時間,門口處還有兩個值守的官兵。

  秦月夕騎著雪兔直奔城門而去,路過門口關卡的時候,直接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扔到官兵的桌面上,道了一句「官爺行個方便,有急事出城」。

  扔下錢後,秦月夕速度不減,騎著雪兔已經躍過了關卡。

  負責守城門的官兵看到桌上的兩塊不算小的銀錠子,樂的頭也不抬,兩個官兵都忙著去撿錢,壓根懶得再去盤問。

  城外,更加僻靜。

  夜裡的涼風吹拂著周圍的樹林,周圍官道兩遍的楊樹林子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若是在城裡,多少還能在路上看到幾個行人。

  但是來到城外之後,寬闊的官道上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

  這裡畢竟是小地方,比不得京城繁華,入夜之後,一旦進城的小販們客商們都離開了,城門內外就不會再有大量人流走動。

  秦月夕騎著馬在官道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牽著雪兔的韁繩,將馬頭往官道南側碧水湖那邊一擺,「雪兔,走這邊,去前面那個碧水湖!」

  雪兔馬再次咴叫了兩聲,一轉方向,離開官道往碧水湖方向跑去。

  跑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眼前就出息阿奶一大片柳樹林子。

  在柳樹林子外,還停著一輛罩著雪青色綢緞的馬車。

  正是從陶然樓客棧後院裡拉出來的那輛。

  但是只有一輛空空的馬車跟還在低頭吃腳下乾草的棕毛大馬,趕車的車夫已經不見蹤影。

  秦月夕升起的那一絲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捏緊了韁繩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段後,隨著夜晚涼風來襲。

  她竟然在夜風裡嗅到了一絲熟悉卻又陌生的血腥味。

  熟悉是因為,這種血腥味,她在現代社會裡幾乎經常聞到,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會不可避免在現場問道血液的味道。

  而她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就很少在主動暗殺別人,對於這種血腥味,她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沒有怎麼聞到了。

  她很清楚,這就是人血的味道!

  意思到這一點,秦月夕幾乎在馬背上坐不住了,再次催促雪兔。

  雪兔四蹄奔走的更加急促。

  寂靜的夜色里,能清晰的聽到不間斷的馬蹄聲。

  很快,隨著雪兔跑出柳樹林子,眼前的視線也空曠起來。

  秦月夕抬目遠眺,迎著月色一看,就看到了讓她心神一震的場景——大概五六十步之外,杜清怡髮鬢凌亂的仰面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而在杜清怡的身邊,還躺著一身是血的蓉蓉。

  蓉蓉也是仰面躺著,但和杜清怡不一樣的是,她的整個前胸乃至小腹處的對襟小衫、長裙,都被鮮紅的血染透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面無血色,眼睛閉上,已經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