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響亮的呼喊,不光是秦月夕,就連隨行的顧青青還有杜清怡等人都紛紛回頭看去。吧書69新
只見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然出現了一抹竹青色長袍的儒雅男人,男子長袍外好罩著一層白色素紗,一頭黑色長髮一半披散,另一半則用一枚青玉發冠固定在頭頂。
模樣更是長得溫和清秀,猶如一陣清風,讓人感覺爽朗。
杜清怡也是在京中見過諸多美男子的人,尋常男子早已入不了她的眼,可在瞧見那名男子後,她的美眸還是微微一張,眼底流露出一絲驚嘆。
而人群里那名男子也朝著這邊大步走來,素紗的外罩長袍隨著腳步輕輕擺動,男子的臉上也是洋溢著文雅的微笑。
正當杜清怡想要開口詢問這男子是誰的時候,卻聽到身邊的秦月夕忽然道「江秦?」
江秦?
是這個男子的名字嗎?原來月夕跟這個男子認識?
杜清怡疑惑地轉頭看向身邊的秦月夕。
而秦月夕此時顧不得身邊人的反應,看向已經快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江秦,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你,你不是之前回江南跟家族耆老們商量什麼宗祠的事情了嗎,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又回來的?」
人群那邊的江秦已經走了過來,走到距離秦月夕還有五步左右的距離後停下腳步,客氣的伸出雙手行了一個作揖禮「秦老闆,多日不見了。吧書69新」
等走近之後,江秦反而不再喊秦月夕的名字,而是客氣卻又滿含笑意的改了一個稱呼,「我的確是回了一趟江南杭州老家,宗族裡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我這個少東家回去協調,不過這個月初的時候,我就已經回來了。原是想先拜訪你的,可這邊的生意上也出了一點小問題,需要我來協調,就先到這裡了。」
解釋完後,江秦話語一頓,微微偏過頭,看向一旁的宛若清荷淑雅的杜清怡,以及旁邊年齡更小,穿著錦衣的少女,微笑著問「秦老闆,你身邊的這幾位是?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嗎?」
「當然要介紹了。」
秦月夕嘴角一彎,臉上也揚起了輕鬆的笑容,抬手指向緊挨著自己的杜清怡,「這位是京城中來的貴女,若是旁人,我只會告訴他,這是京城裡的大戶人家的嫡女,但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瞞著你,她是當今魯國公的嫡女,姓杜,名清怡。」
杜清怡也在秦月夕的介紹中,對著幾步之外,猶如青松翠竹一樣的儒雅男子頷首行禮。
「杜小姐好。」江秦也抬手作揖,客氣的稱呼了一句。
介紹完杜清怡後,秦月夕手掌移動,指向另一邊的顧青青「這位,是我的小姑子,還未及笄,是個小丫頭,性子頑皮的很,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江秦儒雅的表情一變,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原來這就是你以前常跟我提起的青青丫頭。」
「哎呀嫂子,你就是這麼在外人面前提我的啊。」顧青青一下子被秦月夕這番話說臊了,扭捏地跺了一下腳,「我哪裡不像個女孩子了,娘前兩天還誇我來著,說我描的繡樣進步了,已經能看出畫的是個什麼東西了!」
噗嗤——
一個沒忍住,站在旁邊的蓉蓉還有青瑟兩個女使一下子樂出聲。
杜清怡也是抬起袖子掩唇輕笑,「青青還是如此率真。」
江秦顯然也被這句話逗笑了,但出於禮儀,還是忍著笑意,拼命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自己上揚的嘴角。
「哎呀,你們……」
一看到大家都笑話自己,顧青青臉頰一熱,雙耳也有些發紅,「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先在這裡敘舊吧,我先去那邊找攤位去買求姻緣的紅繩了!」
說罷轉身就往左前方,一群人聚攏的攤位那邊跑去了。
「喂,這地兒是你喊我們來的,你跑了,這下一步該做什麼啊?」
秦月夕想起來這兒是顧青青起的頭,忙開口詢問。
不知是人群嘈雜,沒有聽到,還是故意不答,顧青青已經擠進攤位裡面,不見蹤影了。
「秦老闆不必憂心,我也是聽友人的建議過來祭拜這顆姻緣樹的。」
江秦的溫和如風的聲音將秦月夕思緒喚回,笑著看向百步之外的那顆巨大合歡樹,「我朋友給我講了,說這棵樹已經種了有將近四百年了,雖然還未到五百歲,可眾人都喜歡這麼說。據說是大晉開國之初,當時還未當上中宮皇后的源氏與太祖皇帝親手所植。」
「太祖皇帝與皇后恩愛一生,子嗣眾多,夫妻伉儷情深,後世歌頌天子與國母的這段情誼,就把這棵樹越傳越神,還說這棵樹已經成精了,只要給樹枝上掛了紅繩,來求姻緣,只要心誠,必定能求有所得。」
「這麼說……你也是過來求姻緣?」秦月夕一下子起了八卦之心。
他記得江秦的年紀可是跟顧梓晨相等,也是二十一二了,尋常的大晉男子到這個年紀還沒娶妻的實在少之又少。
而之前跟他幾次合作的時候,好像也沒聽過他提及有什麼婚約。
「是。家母已經為此憂心不已,其實在初次來蔚城做生意的時候,家裡原本是給我定了親的,是個家境先等的商戶之女,只是沒想到那女子命薄,得了咳疾之症,吃了幾年藥還是沒留住。我與她的婚約自然也就作罷。後來我逐漸年長,更不願隨意結親,家母又知道我性子倔強,也不敢強求我,便讓我來求一求姻緣,看能否自己遇到緣分。」
「是嗎,江公子原來也未曾婚配。」江秦話音剛落,站在一邊的杜清怡就忍不住開口了,眼帘半斂,略難為情地道,「雖是第一次見面,合該委婉才是,但還是想說,其實我也是一直為姻緣發愁。這才不遠千里跟著月夕離開京城,想著多出來走走看看,說不定月老也就給牽紅線了。」
一聽完杜清怡的這番話,秦月夕不由地愣住。
視線一寸寸地移到杜清怡那張面含春水的小臉上,暗暗腹誹該不會杜清怡第一眼跟江秦見面,就看上江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