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準備妥當之後,杜清怡帶著自己府里準備好的馬車,將兩個婆子和四個小廝,外加幾大箱子的行禮一起裝到馬車上,當天就跟著秦月夕離開了魯國公府。
這次杜清怡第一次出遠門,葉蘊儀和杜儒誠還是分外不舍,原本在內宅大廳里,杜清怡已經和父母好好的拜別過了,可等杜清怡真的出了院子,上了馬車,夫妻兩個人還是不約而同的追到了大門口,站在門口的石獅子旁,依依不捨的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難得瞧見一向低調的魯國公府也會大開正門,附近路過的鄰居以及不少百姓,也都放緩了腳步紛紛面帶疑惑地打量著站在門口的魯國公夫婦。
「這是怎麼了,少見老公爺和夫人一起出來啊,還把正門也開的這麼大,這是來來什麼貴客,還是要送誰啊?」 ✶
行人中,有幾個附近的鄰居躲在牆角偷看魯國公大門口。
其中一個略知情的趕緊解釋,「什麼貴客啊,那是老公爺送自家嫡女和那位雪顏堂的秦老闆一起出門遊玩。」
「什麼,遊玩,去哪裡啊,護國寺?」
「去一趟護國寺還搞這麼大陣仗?」
其餘幾個人聽到,面有疑惑。
旁邊懂的人趕緊解釋「別胡說了,哪是去護國寺啊,這次可是這位杜小姐跟著秦老闆一起出遠門,聽說是要去鄴城和蔚城走一遭,還要去顧家村好好小住一段時日呢。我這也是聽府里的大管家說的,那大管家說了這是喜事,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老公爺的想法就是和別人不一樣,這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哪家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家倒是想得開,說帶出去玩就帶出去了,而且還不是長輩領著,是小輩帶出去玩了。」有人發出感慨。
也有人說出不一樣的看法,「這有什麼啊,出門玩,跟誰玩不是玩,何況剛才那情況你們又不是沒瞧見,那可不是杜小姐一個人出的門,身邊跟著的又是女使,又是婆子,還有小廝,好像都是老公爺府上的家生奴才,一二哥哥忠心著呢,再加上那秦老闆本事那麼大,景安侯府都能攪翻天,杜小姐跟著這種人物出門玩,還能遇到什麼事兒。」
「也是啊,說不定人家這次出門是想著做什麼生意,這先過去考察當地民情了呢。」
幾個人聚攏在一起,談話的內容也從杜小姐身上轉移到了鄴城和蔚城的生意民情上……
翌日清晨。
太陽才剛剛升起。
顧梓晨的莊子裡已經十分熱鬧了。
要擱在平時,進門的第一個前院還是一片寂靜,最多只有一兩個做事的嬤嬤負責在院子裡灑掃罷了,可今天院子裡的人卻是站滿了。
除了一個年輕的女使站在正屋門前,其餘還有幾個小廝,護衛一樣的人站在靠院牆的位置,嬤嬤更是比平時還多了一倍,也都排成幾個隊伍站在院子裡,聽從人群前頭秦月夕的指揮。
「今兒就是我們要離京的正日子了,這回程的事宜已經計劃了小半個月,也是不能在拖了,今兒辛苦各位早起,我來把這一路上的行程安排,跟車小廝婆子都安排出來,若是有什麼異議,或者不方便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不要等馬車隊伍動身了,你們又有哪個跳出來跟我說這裡不行,那裡不成。聽明白了嗎?」
幾十個人群前頭,秦月夕站在正屋門口的三層石階高的台階上,盯著剛剛升起的日頭開始訓話了。
清爽的聲音落下,人群里的人不約而同道了一句「是」。
聽到眾人回答,秦月夕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青瑟,微微舉起右手。
青瑟麻利的遞上了一份注好了人名的人數清單,接過單子,秦月夕垂下眼皮,看向手裡的人名單子,音量頗大的喊出了幾個人名。
「到!」
這幾個被叫到人名的,都是昨天從魯國公府裡帶出來的婆子和小廝。
按照葉蘊儀的話來說,這都是魯國公府的家生奴才,也是在府裡面頗有一些地位的下人,不是一般的奴才可比。
秦月夕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抬起頭看向在人群中應聲的這幾個人,「我知道你們幾個是跟著杜小姐從魯國公府出來的下人,一個個都和杜小姐相熟的很,這次你們的任務也一樣是守在杜小姐身邊,侍候她的衣食住行,小廝還和以往一樣,近身的事情一律不用你們來做,有女使和婆子去做,你們只管警醒的跟在小姐身後,負責她的安全出行即刻。」
「是!」那幾個人又應聲。
「至於你們的飲食,日常的零碎開支,缺銀子什麼的了,從我這裡支出,如果找不到我,可以找我的貼身丫頭青瑟。飲食住行,和我這莊子裡的夥計下人都是一樣的待遇,不會存在偏袒誰,短了誰的吃食。」
安排好魯國公府的人員後,秦月夕又看向原本就守在莊子裡的這四五個婆子,目光從婆子嬤嬤的臉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接下來,我要點的人就是咱們這莊子裡原本就做事的。這次是回顧家村,日後我們還是要回來的。我和少爺這次回去,最晚年後就會趕過來,一是為了查帳,二是有其他事情處理。這莊子還和以往一樣,不能空著,要留兩個婆子,兩個家庭守著院子,接下來我點到名字的嬤嬤,就辛苦一趟,留守在這莊子裡看門護院。」
「是!」
這一次,回答的則是莊子裡的下人。
秦月夕照著手裡的人名清單,又點出了幾個人,然後說,「從前顧家蒙受冤屈,一切出行日常開支都不敢過於招搖,你們的月錢銀子也都是最低標準來的,如今時候不同了,顧家洗刷冤情,恢復清譽了,沒了那些黑心的惡人盯著,這莊子裡的開支用度也自然不同了。凡是留守在莊子的嬤嬤和小廝,月錢今日起翻兩倍。等下我會將早就擬好的月錢單子發到你們手上,你們一一畫押即刻。」
「是,夫人!」那幾個人的聲音明顯帶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