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以後你要伏低做小

  幾個香客議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就能讓人群中央的秦月染等人聽見。

  說來也不奇怪,顧梓晨之前本就在京城裡年少成名。

  這京城的高門大戶,名門望族裡就沒有不認識顧梓晨的,偶爾有幾個或許是沒見過顧梓晨的,也因為這段時間顧梓晨殺回京城,又是和邢遠一家子在順天府斗官司,又是給顧家沉冤昭雪,扳倒了徐家父子。

  這一連串的大事情,鬧出了多大的動靜啊,當時多少人湊到順天府她踩著門檻去看熱鬧啊,都快趕上天子嫁女了!

  現在這個京城裡,不認識的顧梓晨幾乎是沒有了。

  秦家也是京城裡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了,也有人認識。

  這些人一議論,就連靜圓監寺身後的那幾個小沙彌看著秦信澤和秦月染的臉色都不對了。

  唯有靜圓監寺,就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似的,依然是面無表情,雙目微微垂斂,一副法相莊嚴的模樣。

  「咳咳,賢婿啊,今兒這事兒是月染做的有失分寸了,她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從大寶殿出來後做了錯事,容我這把年紀在你面前倚老賣老一回兒,代替我這個不孝的長女給你和月夕賠個不是吧。」秦信澤怕秦月夕和顧梓晨不依不饒,說出下藥的事情,連忙走上前來。

  他走到顧梓晨面前,雙手伸到胸前,十分標準的作了一個大揖,語氣也十分慚愧,「都是我教女不嚴,平日裡對月染這個長女過於驕縱了,才會讓她在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裡沒事找事,犯了不敢犯的錯。月夕,賢婿,等今天事畢,我回去以後一定當著你的面好好罰你長姐,罰到你和月夕心裡滿意為止。但眼下,還是你小娘的牌位入住護國寺更重要,而且這點燈的事兒還沒結束呢,可別再拖下去,誤了時辰啊。」

  「月夕,你覺得呢?」

  雖然秦信澤這些話是對自己的說的,但顧梓晨並不直視眼前的秦信澤,反而看向了身邊的妻子。

  秦月夕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一些,淡淡地道,「我覺得……爹爹最後這兩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我今兒的確是為著我小娘牌位和供燈的事情來的,若不是有這兩件大事,我一定不會輕饒。而且爹爹剛才不是也說了麼,會當著我的面好好罰一罰,那我怎麼能不給面子呢。自然是可以。」

  她可是太想看看,秦月染當著自己的面,被秦信澤會如何教訓了。

  而秦月染那樣想來以正室嫡出的嫡女身份自居的大小姐,今晚被教訓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表情。還不會有有之前罵自己時候的那些兇狠和硬氣?

  看秦月夕一口答應下來,秦信澤如釋重負,舒了一口氣,趕忙就坡下驢,「月夕肯答應為父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咱們家這三個女兒里,就屬女最能幹,最懂事了。那咱們,咱們就別在這裡耽誤了吧,趕緊去大寶殿繼續給你娘親添燈啊。」

  秦月夕聽到這話,卻懶得再看秦信澤,直接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監寺大師,「監寺大師,我長姐現在已經找到了,辛苦諸位弟子都跟著跑了一趟,這三日全寺的齋飯就都算在我頭上吧,不管是吃什麼,齋房都請隨意,三天後我派人來拿給銀子便是。」

  「阿彌陀佛,秦施主真是慈悲心腸,那貧僧就替全寺的諸位弟子,謝過秦施主了。」靜圓監寺雙手合十,對著秦月夕行了一個標準的佛手禮。

  隨後又看向身後的弟子們,吩咐動身返回大寶殿。

  監寺發話後,那些小沙彌們也不敢耽誤,紛紛轉身原路返回。

  靜圓監寺也緊隨其後的離開了。

  顧梓晨臨走之前,也格外認真地看了秦信澤一眼才收回視線,拉著秦月夕的小手兩個人踱步離開。

  小過道里的人一下子就撤去了大半,只留下了已經笑的臉都僵硬的秦信澤,以及臉色蒼白,心有餘悸的秦月染等人。

  「秦月染,你剛才幹的那些好事,我晚上回府在跟你繼續算帳!」

  秦信澤丟下這句話,氣呼呼的甩了一下長袖就走出了過道。

  蕭承坤也看了面容蒼白的秦月染一眼,眼神玩味至極,「月染姑娘,沒想到看起來一貫的眼高於頂,清雅高貴的侯府嫡出小姐,竟然也是個會用香粉藥包這類情趣小玩意的小浪貨。」

  「你——」

  秦月染氣的張嘴就要罵,可是剛一抬眼,撞上蕭承坤那得意的眼神後,那些辱罵的話就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蕭承坤說的沒錯,她今天的確是用了下作手段,不僅沒有把顧梓晨弄到手,還把自己的清白隨隨便便給了蕭承坤這種不學無術的垃圾皇子。

  眼下木已成舟,哭都哭不出眼淚了。

  而且,她如今唯一能有的指望,能夠自證清白維持名聲的法子,就是嫁給蕭承坤了。

  若是此刻罵出什麼髒話,把蕭承坤逼急了,將所有的事實都抖摟出來,那她就真的沒有臉在京城裡活下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也不敢罵了。

  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也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哼,還想罵我嗎?你也不好好想想,今兒這事兒到底是因為誰引起來的,本皇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會跑到你呆著的房間裡,還情難自控?你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我是看你爹爹剛才苦苦哀求我,覺得侯爺一輩子也不容易,可憐他老人家的一番父母愛女之心,這才給了你爹三分薄面,不然你以為我會過來陪你演戲,說那些勞什子話?」

  蕭承坤不屑地癟癟嘴,「以後,在我面前,你就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兒,要是再敢對我不敬,就別怪我說什麼難聽話!反正我是男子,你一個女兒家家的,若是被人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就只有一根白綾吊死在你們侯府里了!」

  秦月染聽的臉色更加蒼白如雪,竟是找不到一絲血色了。

  蕭承坤放完狠話後,也心滿意足的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