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縣令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奇怪的邪氣,「更何況,本官這也是在為民除害不是嗎?」他抬手指了下顧依依放在另一側桌面的那幾份訴狀,「他們呂家做了多少的惡事,傷害了多少的良家女子,欺壓了多少百姓,霸占了多少村民的良田房屋,你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這樣的人,不該死嗎?」
他的眼裡帶著些許的奇異,仿佛是在誘哄顧依依兩人。閱讀
又仿佛是在說給他自己聽似的。
循循漸誘,「你們之前不是想要讓本官治呂家人的罪嗎,現在我把呂家這個老東西給弄死了,你們放心,呂家雖然上頭還有個老東西,但所有的權力都放到了這個死鬼身上,如今他一死呂家就是後繼無人,到時侯想要怎麼樣就都是你們兩位說了算了。」
「你看,我都做了這些了,那解藥的事兒是不是咱們再商量商量?」
說到最後,他竟然一臉討好笑容的看向了顧依依,
「兩位要是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肯定都聽兩位的。」
顧依依卻緩緩笑了起來,「程子禾,你可是打的好算盤呢,打著我們兩個的主意除掉了呂家老爺,如今又想利用我們除掉呂家,你就不怕算計不成反噬到你自己身上嗎?還有,」顧依依突然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用再在我們身上施展你的邪術,不管用。」
這個人剛才說那一番話的時侯雙眼一直盯著她和商軼兩個人。
初初看了一眼,她就覺得那眼神好像有股子邪氣要把他們給吸進去,繼爾控制住。
可惜,她的靈魂無比堅韌強大,商軼的意志力也非一般人可比。
又豈是眼前這個半桶水可能控制的?
顧依依之所以沒一開始打斷,就是想看看這個程子禾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此刻她看著臉色微變的程子禾站了起來,
「我不管你和呂家什麼恩怨,也不管你是誰想要做什麼,現在我只和你要兩個人。」
她把盧老頭和顧小五兩人的樣子說出來,聲音發冷,
「他們被呂家的人投入了大牢,如果他們有事兒,你就可以直接去給自己選個吉時吉地了!」
程縣令一身冷汗,後背都濕透了,「本官不知道這兩個人……」
他是真的沒聽說過這兩個人!
「兩位放心,本官馬上就派人去大牢裡頭找人,只要他們人還在牢里,一定能找到。」想到自己命被人掌控住,竟然是因為呂家的人逮了顧依依嘴裡的兩個人而導致,他在心裡把死去的呂老爺又罵了一通,最後直接喚來兩個人,「你們去大牢裡頭找這一老一少,找到這兩個人後……」
「我們和他們一塊去。」
顧依依似笑非笑的起身,不給他把人轉移的機會!
門外又有人閃身進來,一身的殺氣騰騰,「主子,咱們的人已經全部到位,您看……」
「去吧,除了呂家那個老不死的,本官不想再看到呂家的活人。」
「雞犬不留。」
稍稍頓了下,程縣令聲音平靜的加上一句,
「做的乾淨一點。」
他一揮手待到那人離開後,竟然聲音溫和的對著顧依依兩人解釋,
「呂家那樣的人哪怕一個家丁呢都是做盡了壞事,本官這樣做只是為民除害。」
顧依依只是平靜的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這個縣令剛才施展的邪術有點類似於催眠,但和催眠卻又有些不同……
不過,他學的明顯只是皮毛,不足為懼!
大牢中。
潮濕、陰暗、血腥。
處處透著發霉和刺鼻的腥臭氣息。
顧依依隨著兩名衙差往裡走,路過一間間的牢房,不時有人大哭,大喊甚至是憤怒的責罵,商軼怕顧依依害怕或是被人給傷到,執意把她護到了身後,「你要是不適應這裡,我一個人進去。」
「不用,繼續往前走吧。」
最裡面的一間牢房。
兩名衙差看著裡面呼呼大睡的一老一少,小心冀冀的回頭看向顧依依兩人,
「是這兩位嗎?」
盧老頭應該是被吵醒,睜開眼看到顧依依兩人噌的坐了起來,
「小子你們總算是來了!」
商軼上下打量他兩眼,語氣平靜,「看來,你在牢里過的挺不錯?」
衣服乾淨而平整。
頭髮雖然顯的有些亂,但也只是幾天沒梳的那種亂。
氣色也還好……
此刻看到顧依依兩人更是聲音響亮中氣十足。
顧依依站在商軼一側,瞧著盧老頭眼神有些閃爍明顯有些許心虛的樣子,突然扭頭就走。
身後盧老頭被嚇了一跳,「哎哎,你你給我回來!」
這臭丫頭,眼真尖!
顧小五終於被吵醒,睜開眼看到自家姐姐,想都不想的撲過去,
「嗚嗚,姐姐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嗚嗚,我是不是要被砍頭了,我不想死……」
顧依依一腳踹到了他屁股上,
「給我閉嘴,再哭把你丟在這裡牢底做穿!」
顧小五頓時收聲,他不哭,他要和姐姐回家!
等到把兩個人接出去,又在附近客棧找了間住處,顧依依要了熱水讓顧小五自己去洗漱換衣服,她則一臉冷笑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眼神東轉轉西轉轉就是不敢往她身上瞟的盧老頭,「說吧,為什麼帶著顧小五故意進了牢房,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再送進去!」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進大牢的?」
顧依依掃一眼老頭滿臉詫異的表情,淡淡的挑眉,「我詐你的。」
盧老頭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