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周府與寧府的三書六禮走的也順利,周寧兩家重新定親也是京城津津樂道的,當然,還有寧家送的奢華聘禮。
寧家的聘禮當日擺滿了周家的前院,金銀不算,古董首飾讓來觀禮的開了眼。
這成親的日子也定了,定在來年冬日舉行。
定親後的三日,竹蘭依舊很忙,忙著整理閨女的嫁妝,幾個兒媳婦也來幫忙,忙了小三日,才徹底整理好。
李氏看著婆婆手裡厚厚的嫁妝單子,鬆了口氣,「可算是弄好了,娘,兒媳這幾日晚上天天做夢整理嫁妝。」
一覺醒來,她就心累,小姑子高嫁嫁入侯府,這嫁妝晃了她的眼,她不嫉妒,只有憂心,玉露何嘗不是高嫁,汪府底蘊深厚,又汪老爺又官居一品,閨女是重孫子輩的長媳,她憂心閨女的嫁妝。
竹蘭摸著嫁妝單子,「娘也是,這閉眼睜眼都是嫁妝,還好終於擬定好了。」
寧家送的聘禮太貴重,她和書仁說過,聘禮全部都給雪晗帶走,這都帶走加上她給準備的嫁妝,雪晗的嫁妝太過了,已經有一百二十抬。
當年太子妃嫁給太子一百四十台,幾位皇子妃一百二十台,雖然容川是真的五皇子,可沒認回去。
竹蘭不得已,只能刪減嫁妝,可每樣都是她精心給閨女準備的,哪怕壓實也超了。
所以才重新整理嫁妝,將一些日後的確用不到的刪減下來,也順便敲定最後的嫁妝單子。
趙氏這幾日幫忙,真真是開了眼了,想當初幾兩銀子她都要日日帶在身上,現在她的荷包里很少裝銀子都是銀票,「娘,小姑的嫁衣是不是也該準備了?」
竹蘭,「的確該準備了,只是這料子要選一選。」
蘇萱接話道:「娘,當初兒媳做嫁衣的料子就不錯,不過要提前訂,兒媳幫小姑訂,您看如何?」
竹蘭笑著,「那挺好,否則我還愁呢!」
李氏見娘精神有些疲倦,站起身,「娘,您先休息,兒媳先回了。」
竹蘭的確有些累,「好。」
幾個兒媳婦都回了,竹蘭起身要回屋子休息,腳步頓住了,對著宋婆子道:「選下來的嫁妝,你公平的分五份給幾房送去,這幾份是個玉霜幾個的。」
宋婆子道:「您為何不等幾位孫小姐出嫁送過去?」
竹蘭笑著,「她們幾個出嫁還有些年頭,這些首飾該陳舊了,不如現在都分了。」
宋婆子,「是。」
大房,李氏回到院子坐不住,帶著婆子去庫房,庫房內是她給閨女攢的嫁妝,這嫁妝真不能比,一比差太多,拿得出手的好東西也是婆婆分給各房的。
李氏只希望相公趕緊回家,對,應該是丁管家趕緊回家,她好知道賺了多少銀子多給閨女置辦一些。
李氏出庫房就見到宋婆子帶著丫頭過來,身後端著布匹和匣子,李氏出言問,「這?」
宋婆子解釋道:「這是主母分給幾位孫小姐的,玉露小姐和玉霜小姐年紀大,正是戴首飾的年紀,分給兩位孫小姐的都是首飾布匹一類的,其他的幾位小姐年紀小,多是一些沒打磨的寶石。」
李氏等宋婆子走了,開了匣子,都是一些適合閨女帶的首飾,心裡感慨,「宋婆子真是細心。」
身邊的丫頭心裡道,宋婆子還很嚴厲,她們這些丫頭最怕的就是宋婆子了。
二房趙氏收了兩份,瞧著小閨女把玩著寶石,心裡想,幸好小閨女和玉霜年歲差的大,還給她留幾年攢嫁妝。
董氏因為閨女小,自己又懷著,所以看過後就收起來了。
蘇萱是好東西太多,收起來放著,等閨女大一點用。
翰林院,這天氣有些轉涼,施卿生了病,渾身格外的難受,沒走兩步頭暈乎乎的。
昌廉在身後扶了一把,「不是我說,你身體不適為何不請假?」
施卿有苦難說,最近皇上讓他盯緊京城,他不敢放鬆,加上,他越接觸,也知道一些當年姚侯府幹了些什麼,雖然知道的不多,可也明白,皇上對姚侯府是恨之入骨的。
施卿回想姚瑤懷孕後,皇上召見他暗示的話,母子雙亡是好結果,他就明白了,皇上後悔指婚了,皇上不想放過姚家任何人。
他當時腦子都是木的,他說與姚瑤情深似海,他自己都不信,他與姚瑤只能說是相知,感情有,卻沒那麼深,姚瑤和他都不是能夠付出實心實意的人,他們心中都有保留。
後來,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只知道,他不能那麼絕情,他真的做絕,皇上對他更不會放心,虎毒不食子,所以他護了姚瑤和孩子。
現在就是代價,他難受也要抗住,唯一遺憾,姚瑤只能生女,這是皇上最後的讓步。
施卿完全不知道,他還不能讓皇上讓步,讓皇上讓步的是看在他當年幫了容川的份上。
昌廉見施卿不開口,嘆了口氣,「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熱水。」
施卿啞著嗓子,「謝謝。」
昌廉出去倒熱水,翰林院的庶吉士多,可沒人伺候,也不能這麼說,他也是庶吉士,可從未用自己去倒過熱水,每每都有人幫他。
他以前是仗著有個好爹,後來加上容川,他在翰林院的日子,如魚得水的,昌廉看著幫他倒熱水的小廝,他的確不適合在京城待著,京城永遠都有爹護著,他要琢磨琢磨,兩年後,他要去哪裡磨練。
昌廉去了一趟廚房,不僅拎了一壺熱水,還端了薑茶回來,將薑茶遞給施卿,「喝了吧,這壺水先放著,等一會涼一些喝,多喝些熱水,也能好受一些。」
施卿,「謝謝。」
昌廉拍了拍施卿的肩膀,他聽爹說過,施卿日子艱難。
刑部,周書仁是昨日跟著太子到的刑部,周書仁揉著脖子,木著臉看著面前桌子上的卷宗,估計是禮部和工部清閒壞了,都堆在刑部等著他。
太子還振振有詞的,拿他的話噎他,什麼掌一州之政,反正,就是讓他翻看卷宗就對了,希望他能看出一些問題。
周書仁打了個噴嚏,後悔昨夜下雨為何不開窗戶,這要是生病了就能請假,何必在刑部與卷宗死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