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川本來沉浸在長見識中,現在如芒刺在背了,「謝侯爺。」
張景陽收回目光飛快的夾了一筷子,又去了一小半的魚肉,放到碗裡後才將目光放到寧侯爺身上,這態度太不對了。
別看寧侯爺對誰都挺和氣的,那只是面具而已,寧侯爺對太子這個親外甥倒是真,卻將自己牢牢的放在臣子的位置上,可對張容川的好,他有些受到驚嚇,他恍惚間感到了父愛?
寧緒見容川看他帶著疑惑,聲音又柔了一些,「別看著,多吃一些。」
張景宏回神了,一看盤子裡沒幾片肉了,夾走了一半,他才不想寧侯爺為何對張容川這麼好,他寧願多吃一些,機會難得,自從知曉自己的身世後,他都許久沒來食樓了,以前不將銀錢當回事,現在攢銀子真不容易!
一頓飯,寧緒沒少給容川夾菜,他也不用避諱,他遲早會認了容川,提前做鋪墊也好。
回到周府,昌廉沒急著回屋子,反而和容川逛起了園子,「寧侯爺對你過於的好了。」
容川默了,三哥說的話含蓄了,這哪裡是過於好了,簡直太好了,好像對兒子一樣,容川被這個想法嚇到了。
昌廉側頭看著停住腳步的容川,「怎麼了?」
容川晃了晃頭,這個想法不能有,免得到時候失望,「到時候就知道了,三哥,我喝的有點多,想回去休息了。」
昌廉啊了一聲,看著容川離開,隨後摸著下巴,難道容川是寧侯爺的孩子?
次日津州,早飯,周老二在主院吃的,周老二等爹娘吃好了,才開口道:「爹,兒子今日啟程去禮州,您還有什麼要交代兒子的嗎?」
周書仁放下擦嘴角的帕子,「你這一路去禮州多留意一些其他州的天氣情況,每到一州寫一封信回來。」
周老二記下了,「兒子一定多留意天氣。」
竹蘭見周書仁沒別的交代了,才開口道:「你這一路多注意休息,別太急著趕路,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周老二心裡暖暖的,以前出門,他是不會主動來主院陪爹娘吃一頓飯再走的,今個還是第一次,感覺特別的好,「娘,兒子記下了。」
竹蘭起身將準備好的信和禮盒遞給昌義,「上面兩個小盒子是給大舅母和二舅母的,下面的盒子是給武春閨女的,你大舅母來信說,小姑娘頭髮長了能帶首飾了,我就挑了一些首飾出來,你到了交給你大舅母。」
周老二笑著,「這楊家的閨女少,都是金貴的。」
竹蘭也笑著,「是啊。」
武春的閨女,周家離開禮州時有的,過了年後生的,小姑娘虛歲三歲了,知道帶首飾了。
周書仁去了衙門,竹蘭親自送周老二離開的,雖然是輕裝走,可也有幾輛馬車,主要是竹蘭帶給娘家的,都是一些禮州難見的吃食。
竹蘭幽幽的嘆氣,自從爹娘去世了,這信件就沒爹娘在世時候勤了,一般過節來一封,或是她去信了回一封。
趙氏扶著婆婆,「娘,天氣熱,我們回吧。」
「好。」
趙氏眉頭舒展,嘴角含笑,自從相公變了後,她發現日子更順心了,兒子和女兒的笑容也多了,現在的日子真不錯。
回到了主院,竹蘭拿起布料繼續做衣服,她想給兒子做幾個短褂,晚上睡覺穿上,夜裡也能舒服一些。
趙氏沒急著離開,伸出手幫著分線。
竹蘭看了一眼,她知道,趙氏只是單純的想陪陪她,並不是有事留下的。
趙氏拿過針,「娘,我給你穿線吧!」
「好。」
趙氏很快就穿好了,竹蘭笑著,「還是年輕眼神好,我這上了年紀,眼神沒以前好了。」
趙氏,「娘,您可不老。」
竹蘭接過針,「人啊不服老不行,你可要護好了眼睛,日後也少做一些針線,等到老了就知道了。」
竹蘭挺護著自己的眼睛,可蠟燭昏暗的燈光還是傷眼睛。
趙氏笑著,「娘,我現在不繡大件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對了,馬家的事明瑞和你說了吧。」
趙氏點頭,「說了。」
「今個你正好在,我也給你交個底,玉霜的親事不急,我會仔細給玉霜相看,這親事是一輩子的大事,女子一輩子不容易,你我同為女子,嫁人如再次投胎,好的婆家享福一輩子,玉霜的親事要慎重。」
趙氏想到自己在周家過的日子,她為以前存過的心思羞愧,「娘,兒媳。」
「昌忠說衣服上想有小馬,我給他繡一個,這線有些多,你幫我挑出來。」
趙氏明白婆婆不想繼續談下去,意思過去的都過去了,日後的日子向前看!
下午,皇上與寧緒在御花園亭子裡下棋,皇上眼看著要輸了,突然來了一句,「聽說,你昨個帶容川吃了全魚宴?還一直給容川夾菜?」
寧緒就知道皇上召見他一定是為了這事,他感覺到了酸味,雖然心裡很爽,可也不敢露出來,「臣只是做些鋪墊,等待時機。」
皇上嗯了一聲,「該你了。」
寧緒看著棋盤,他不敢贏了,「臣下好了。」
皇上看著又活了的棋盤,心裡哼了一聲,在他兒子面前刷好感,還想贏他,做夢吧!
寧緒見皇上下子毫不留情,有些無奈了,他覺得,日後皇上一定會時常欺負他!
津州,周書仁到了衙門,汪老大人已經灌了不少涼茶了,周書仁皺著眉,「一大早上喝這麼多涼茶,你的胃能受得了?」
汪苣精神不高,「誰讓這天氣熱,好多年沒這麼熱的天了,上次下的雨也沒降下溫。」
周書仁看著汪苣,他本來不太熱,現在也覺得熱了,「你趕緊去忙你的。」
汪苣不想動,周大人的屋子比較涼快,「大人,這天氣要是一直不下雨,您進京可就要推後了。」
周書仁默了,其實京城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就知道跟天氣有關係了,皇上是怕津州出旱災!
周書仁,「本官覺得過兩日一定會下雨。」
他不僅是為了進京,還因為不想有旱災,他有原身的記憶,旱災太恐怖了,他沒經歷過,也不想經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