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酒樓,昌廉最熟了,這兩年沒有他不知道的酒樓,主動的選了一家,「這家最有特色,口碑也是最好的。」
寧緒下了馬車,酒樓並不是十分的奢華,看著卻很舒心,「不錯。」
昌廉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這種語氣和態度,身份真不簡單啊。
酒樓掌柜的迎了出來,熱情的道:「周三公子來了,還是二號間?」
昌廉問,「今個包廂還有位置?可別是特意為我騰出來的。」
掌柜的笑眯眯的,「最近酒樓剛重新開業,包廂空的很,三公子上面請。」
昌廉笑著上了樓,等進了包廂,寧緒打量了一番,「看樣子,你是個常來的。」
昌廉坐下道:「也不常來,請坐。」
孟傑坐在一側眼裡警惕,從他上了馬車眼前的男子就沒收斂過氣勢,嗚嗚,他習慣師父笑面狐狸了,這種銳利的氣勢,他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寧緒坐下問,「我記得上次和你一起的小公子,他是?」
昌廉眯著眼睛,「容川,我妹夫。」
寧緒回憶了下,時間有點久又匆匆一撇,模樣忘了,只恍惚覺得很年輕,「成親倒是早。」
想到這裡,寧緒心塞的不行,他一把年紀了,別說孩子了,竟然沒成親!
寧緒心裡擰巴的很,女人有過不敢讓人生,沒娶進門的,孩子要背負著一輩子上不了台面的身世,而且寧家也不允許出現未婚子,他跟大哥一樣啊,都為了張家奉獻了。
昌廉也沒解釋,一個外人沒必要去解釋,「先生此次來津州不是路過吧!」
寧緒眼裡有了點笑意,這是試探他,「我聽說了不少人誇讚周大人,此次雪災也多虧了周大人未雨綢繆,我又聽說津州雪災未死一人,所以就來看看。」
孟傑和昌廉二人驕傲了,兩人坐著後背特別的直,昌廉心道,這是他爹,他親爹!
寧緒樂了,又看著周昌廉,這位也是託了有個好爹的福氣,否則,一個知府公子怎麼會在太子面前掛名,摸著下巴的鬍子,周家與皇室還真有些緣分。
晚上,周書仁剛回來,吃了晚飯,昌廉過來了,周書仁洗著手,「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過來了?」
昌廉蔫蔫的沒有多少精神頭,「爹,我被人套了話。」
等他回府了才反應過來,他想打聽的沒打聽出來,反而被套了不少的話。
周書仁挑眉,「這津州城何時來了這麼個人物?」
不是他吹,昌廉在同等年齡段已經不錯了,就算是汪苣也不能說是百分百的算計昌廉,瞧瞧被打擊的昌廉,周書仁好奇的很。
昌廉將回來路上幫著推車,今個的臨時遇見都說了,「寧三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竹蘭聽過後驚訝了,「今個我看到的應該也是昌廉說的寧三了。」
周書仁問,「你怎麼遇到的?」
竹蘭將看到的說了,「我看著凶神惡煞的模樣以為要出事,所以多看了幾眼。」
周書仁摸著鬍子,「東北回來的,邊境才剛有衝突,這人就能到處晃,可見是皇上的人,而且是早些年去外族的探子,我說呢,怎麼邊境守備將領好像早有防備似的。」
昌廉心理平衡了,這麼個人物,他算計不過不丟人,人家是每天面臨生命危險,他只是安穩的打太極罷了,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人,「所以鬍子是掩飾了。」
周書仁默念著名字,「寧三,寧三,京城姓寧的權貴可不多。」
竹蘭幽幽的道:「最大的一戶皇后的母族就姓寧。」
周書仁腦子飛快的轉著,對於皇后母族,他只了解表面也夠了,寧家三子,老大戰死,老二身體有隱疾,老三也戰死,「所以寧三可能是皇后的同母胞弟,當年是詐死的?」
昌廉呆了呆,他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同時更佩服爹了,爹還真敢猜,又看著娘,娘的反應好快,一下子就猜到了皇后母族,昌廉心道,娘基本不怎麼管府內的事了,看樣子,娘該知道的依舊都知道。
周書仁示意昌廉道:「他明個不是約你到處逛逛,你也別有壓力,他既然敢出京城,可見是要恢復身份的,你小子還是有些運道的,這是機會啊兒子。」
昌廉激動了,的確,這是機會,「爹,兒子知道了。」
周書仁道:「行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昌廉來的時候還蔫蔫的,回去仰脖抬頭的,步子跨的也不小,可見多激動了。
竹蘭等昌廉走了,「昌廉的確有些運道。」
周書仁心情也不錯,「是啊,寧氏一族穩得很,只要太子順利即位,寧氏一族哪怕不靠太子,依照自身的功績也能長久。」
「說起來,皇上的鐵桿是寧氏一族才對。」
竹蘭對皇上的感觀挺好的,雖然皇上心機深如海,可從未對安分的功臣下過手,沒卸磨殺驢已經很不錯了。
周書仁幽幽的道:「寧府的確付出太多了,孫子輩的只有兩人,都是二房一脈的,還有個身子骨不好的。」
「這回寧三回來了,後輩也能多一些了。」
次日,竹蘭見昌廉,「你沒出去?」
昌廉失落的很,「今個一早寧三爺的人送來口信,寧三爺一早就回了京城。」
竹蘭皺著眉頭,「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昌廉依舊失落啊,多好刷好感的機會,就這麼沒了,「娘,我先回院子了。」
「啊,你來不是找我有事?」
「不是,我就說想和娘說兩句話。」
這是他的習慣了,大哥二哥別看白身,可兩人真忙,家裡的家產越來越多,大哥二哥常常出門,他就養成和娘聊天的習慣了,沒事的時候會時常陪陪娘。
京城的馬車上,寧緒握緊了拳頭,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他昨個不知道吃了什麼不對了,半夜難受叫了大夫,大夫還是有些能力,意思說他可能中了毒。
寧緒閉著眼睛,太子不會給他下毒,皇上也不會,聽大夫的意思,時日不短了,那麼只能是在境外的時候,所以他還是被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