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注視著眼前官司的根源,自家的娃精明是精明,但是對家人是不會說謊的,明輝沒說謊,那麼明靜是真的會,不對,明靜還沒學過這些,所以明靜看過答案。
明靜小胖手不安的來回動著,憨憨的晃著腦袋,「奶奶,您怎麼這麼看著孫兒?」
竹蘭招著手,「明靜過來。」
明靜遲疑了,還是老實的挪動著步子,雖然很不情願,小傢伙乾巴巴的道:「我,我沒說謊。」
他記得奶奶說好孩子不能說慌。
竹蘭拉住胖小子的胖手,對著兒子道:「你再說一遍題目,我聽聽明靜是怎麼答的。」
昌忠也回神了,眯著眼睛,他和明輝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彼此都是狐狸最了解,他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認為明輝坑他,現在看來不是啊。
昌忠出了一道題,還是中間位置的題,隨後眼睛不眨的盯著明靜。
明靜還是年紀小,老實的回答了。
昌忠咬著後牙,「咱們家的明靜真厲害,這麼長的詩句都能記住。」
玉宜側過臉才沒讓自己笑出聲,明靜暴露了。
明輝臉疼,特別的疼,他還想著小弟跟娘一樣愛吃,長的又像娘,小弟一定和娘一個性子,沒想到,他才反應過來不對,今日出題是手寫的,這小子有的時候沒等他讀題就搶答了。
這小子將他教過的字都記得,咬著牙,「的確厲害,明靜小小年紀就認識這麼多的字呢!」
說來,這些字還是他教的,他讀書的時候會帶著明靜一起念,他沒指望弟弟都認的,只是希望弟弟多聽能背下來,沒想到啊。
明靜目光呆滯了,小胖手無處安放,傻傻的看著小叔叔和四哥,「我,我很笨的。」
他真的很笨,偷偷的跟去廚房,拿刀還能割到自己的手。
竹蘭已經笑的不行了,自家孩子的性子特別的有意思,點了下明靜的額頭,「人不大點,心眼倒是不少,你爹娘一定不知道呢!」
李氏沒少說明靜像她,說要多疼明靜,還說明靜上面有好幾個哥哥,明靜不用那麼辛苦。
明靜想哭,娘知道一定會剝了他的皮,雙手捂住小屁股,他娘揍人是真揍,可疼可疼了。
劉家,馬氏嚴肅的對著二兒媳婦道:「你疼小姑子,娘很高興,可你給的添妝娘不能要。」
寧婷出自寧氏一族,父親又是侯爺,她的母親也是大家族出身,出嫁的嫁妝十里紅妝。
寧婷真情實意的道:「娘,這是我的心意,我就這麼一個小姑子啊。」
寧婷也是想讓小姑子的嫁妝更好看一些,她自己的嫁妝有多厚實,只有她自己知道。
當年奶奶去世的後,爺爺就將奶奶的嫁妝給分了,對,還有奶奶多年積攢的銀錢也分了,當時她被娘帶在身邊管家,對奶奶攢了多少銀子是震驚的。
奶奶出身小家族,嫁妝其實並不多,可這些年在公爵府積攢的是五六倍的嫁妝不止,這還不算填補回杜家的。
爺爺分了嫁妝就病了一場,這些嫁妝娘一樣沒留,一半分給了她,一半分給了妹妹,她知道娘對奶奶有怨不願看到奶奶攢的任何東西。
奶奶的嫁妝物件擺在明面帶入了劉家,其他的銀錢都成了她的私房並沒在嫁妝單子內。
馬氏對兒媳婦的嫁妝是震撼的,光看著嫁妝她就打怵兒媳婦,更不用說兒媳婦是貴女,馬氏對二兒媳婦始終底氣不足,「你的心意娘都知道,只是劉佳的嫁妝已經可以了。」
馬氏心想,如果不是老爺說還不能分家,她真想分家了。
寧婷嫁過來對婆婆的脾氣更了解,認定的不會改變,「那我收回去。」
馬氏呼出一口氣,她沒說謊,閨女的嫁妝可以了,明騰是個好的,周家是仁義的,聘禮已經給了重禮,聘禮閨女都要帶回去的,加上自家準備的已經可以了。
又過了兩日,章州的路終於通了,運物資的隊伍也到了章州城下,只是隊伍停在了城門口不走了。
章州知府這些日子就十分的不安,聽到不進城的消息,章州知府眼皮子跳的更厲害了,「我有不好的預感。」
通判心裡也不安,「我們救災的程序沒有錯。」
章州知府斜眼看著通判,「還沒查到客棧一行人的身份?」
通判搖頭,「這些日子大雪封城消息傳遞慢,這一行人幾日前出過城就再也沒離開過客棧,收買也沒收買成,下人的嘴很嚴。」
章州知府皺著眉頭,「我覺得是齊王府的世子,這兩年不是說齊王府的世子跟著秦王,算著年紀也差不多這麼大。」
通判也是這麼想的。
得了,周書仁以為會很快暴露,結果他們愣是往旭琛身上想,外面有個旭琛跟著秦王辦事,還真容易混淆消息。
太子眯著眼睛,「讓他們在城外駐紮。」
現在已經不下雪,又有厚實的帳篷,駐紮在外也不會有問題,他要等,等章州知府的動作。
太子摸著寫好的摺子,這是這幾日調查到的,真以為時刻盯著他們就行,宮內高手是能守得住的?
周書仁沒有太子那麼生氣,古代的交通不便利,信息不方便,各州執政盤根著各大家族,他這些年見得太多,沒調查清楚,他就能猜全了。
周書仁看了一眼嚴大人,自從敲打過後,嚴大人就有些掌握不好和太子相處的度了,他也能理解,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可現在什麼都不開口,皇上會失望的。
周書仁掃了一眼守在門口的侍衛,這位可是皇上的親信,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位就跟在皇上身後,現在就是皇上的眼睛。
周書仁道:「殿下是要親自主持救災?」
太子搖頭,「不,孤會選合適的人主持救災。」
他年紀小不需要在百姓間親力親為刷聲望,他是太子,他更要學會的是善用人才。
周書仁眼底欣慰,太子年紀小卻已經能穩紮穩打,深知自己的身份,這很不錯,太子看的是大格局,而不是為了一點民望忘了何為太子。
太子看到了周尚書微不可見的點頭,笑容更深了,他很少能得到周尚書的誇獎,這幾年周尚書教導他的機會不多,但是每次他去請教都很受用,並不是知識方面,而是思想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