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尷尬的笑著,「閨女的嫁妝攢不起了,我和相公算了一筆帳,還是兒子好。」
竹蘭心塞,她真的覺得自家孩子有些多,還好這些年鋪好了家底,每年的進項不少,現在小閨女成親,家裡也沒有大花銷。
李氏轉了話,「娘,雪晗有些日子沒回來了。」
小姑子時常回家,突然不回來,還有些不適應。
「她倒是想回來,可這次動胎氣嚇壞了容川,她在孩子沒生下來的時候,基本不會出寧侯府大門。」
李氏,「.啊?」
竹蘭沒解釋,寧家已經動手,為了謹慎,雪晗只能老實的待著了,還好離的近,她想閨女了隨時能去看。
晚上,竹蘭與周書仁說了姚侯府的帖子,「我的直覺告訴我,姚侯府不安好心。」
周書仁哼了一聲,「就是不安好心,這一次姚文琦生病遭了大罪,他心裡懷著恨。」
竹蘭有些可惜,「竟然讓他挺過去了,其實他真死了,對誰都好。」
「還不到他死的時候,這次皇上故意折騰逼迫,逼姚文琦動手呢!」
竹蘭一聽,「皇上是怕清理不乾淨啊。」
「嗯,越查越驚心,皇上是好皇帝也是好父親,他是想留給太子沒有後顧之憂的國家。」
竹蘭心道,這是有大理想的皇帝,「時辰不早了,睡吧。」
周書仁握著媳婦的手,今日的帖子給他提了醒,這些人不敢拿他怎麼樣,對媳婦可不會客氣,「就像你時常說的,毒藥種類太多,最近一些日子,你也稱病不要參加宴請了。」
竹蘭怕死,她怕死了留下周書仁一人,「好。」
姚侯府,姚哲余受不了娘子翻來覆去的,坐起身,「想什麼想的睡不著?」
沈怡樂看不清相公的臉,卻能感覺到語氣的不耐,「這次宴席是爹提的,我記得你說的話,所以本不想請楊淑人,可是爹提了一嘴,說是周大人對你多有關照,我就加上了名字,今日送去周家的帖子,周家直接回絕了,我這心裡直打鼓,總覺得不對勁。」
姚哲餘一門心思查爹接觸的人,忽略了家裡,「日後少與周家人接觸。」
沈怡樂察覺相公的語氣格外嚴肅,雖然看不清相公臉,也意識到嚴重性,「我記下了。」
姚哲余重新躺下,眼睛是睜著的,這次爹病好,他不管爹算計什麼,他們兩口子都不能被爹利用。
姚文琦也沒睡,屋子內點了不少的蠟燭,一場大病帶走了不少的生氣,臉頰瘦的凹了進去,手上轉動著佛珠,念叨著,還不到時候,現在皇上警惕的很,一定要忍。
轉眼就是禮部使臣出京的日子,竹蘭因為昌忠撒嬌,加上兩個外孫子也要去,坐著馬車在街口等著。
昌忠撩開馬車帘子,想像的氣派沒有,只有幾輛馬車和一些侍衛,「娘,怎麼就這麼點人?」
竹蘭失笑,「這次是坐海軍船艦出使,人很多,只是京城看不到。」
她聽周書仁說,四艘船艦出使,海軍就有兩千多人,還不算船工等人,這次海軍不僅是出使,還會在附近海域巡視,為日後航線巡視做準備,別國海域目前還沒能力去管,自家的海域安全是要保證的。
所以周書仁愁,出去一趟就是銀子,糧草,藥材等,這些都是基本的,一些損耗才是大頭。
昌忠一臉的嚮往,「娘,日後兒子也要出國看看,二哥說了,外面有很多的國家,兒子都想去看看。」
竹蘭摸著兒子的頭髮,這孩子留的頭髮已經很長了,「有想法是好的,但是要有匹配的本事,娘才允許。」
昌忠笑眯眯的,「兒子很聰明。」
雙胞胎舉手,姜安道:「外婆,我們和小舅舅一起去,我們保護小舅舅,外婆,我們很厲害的。」
竹蘭失笑,「好,等到時候,你們保護小舅舅。」
雙胞胎覺得自己得到了認可,「我們一定努力練武。」
戶部,周書仁揉了揉肩膀,「又批了一筆銀子,只希望能將船艦賣出去,帶回來大筆的銀子。」
邱延肉疼,「這海軍的軍糧是真貴,比陸軍的糧草貴了一倍,還有帶走的炮彈,我現在想想就頭疼。」
周書仁攤開手,「沒辦法,海上不比陸地,需要的東西多,而且海軍訓練出來不容易,他們的吃食自然要好。」
邱延,「我只要一想到日後每年海軍的開銷,我這心就抽痛。」
周書仁也咧著嘴,國家的兵力很多,野心勃勃的皇上和太子,註定了兵力不會減弱,每年的俸祿和糧草都是銀子,添加了海軍這個燒銀子的,他現在就怕見到李大人。
雷郎中進來,「大人,工部的方大人來了。」
周書仁對著邱延道:「昨日我見的李大人,今日該你了。」
邱延,「.」
不,他不想,周書仁見李大人,那是尚書大人進宮了,跟他沒關係!
雷郎中心累,他後悔到戶部了,雖然官職升了,可乾的活太多了。
周書仁掃了一眼雷郎中,這才多久,雷郎中都瘦了,據說這些日子沒少抓頭髮!
榮園,皇上出宮進了園子,去年已經清理出來,現在重新動工,因土地還沒解凍,現在堆積木材和石頭。
皇上沒帶著太子來,進園子見到齊王,「你竟然在。」
齊王驚喜見到父皇,暗喜,父皇果然在乎榮園,他親自盯著這步走對了,「父皇交代兒子的差事,兒子要親自盯著才放心。」
皇上其實只想自己來榮園走一走,他連太子都沒帶,「與朕一起走一會。」
齊王很少有這個待遇,「是。」
皇上在前面走,身邊的人依舊跟著,齊王離的並不近,皇上注視著園子,燒毀的建築都拆了,整片園子特別的荒涼,「朕打進京沒登基的時候來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來過,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裡。」
這是傷心地,這裡埋葬了太多的亡魂。
齊王感受到父皇傷感的語氣,一時間愣了神,他心裡狠辣果決的父皇,也有難過傷心的時候,「父皇,榮家真的沒有人活著嗎?」
皇上沒回答,而是站在小時候他喜歡來的地方,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依舊記得這裡,好像看到小舅舅背著他跑,寒風吹過,「聽沒聽到亡魂的哭泣聲,哪怕朕當了皇上,開創了新的朝代,榮家的亡魂依舊沒有安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