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沈郡王的利嘴

  林家村和附近的村子開始熱火朝天的挖起井來。閱讀

  大家都明白,這次的旱情會很嚴重,所以哪怕是村里最會偷奸耍滑的人,也都裝模作樣的跟著一起幹了。

  林阮用異能探測過,林家村下面有水源,就是需要深挖好幾十米。

  這個深度在現代來說,不算什麼。可在這古代來說,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可是為了活命,再不容易,也得做到。

  林阮沒有去看村民們挖進,她還有比挖井更重要的事情。

  去了一趟番薯地,林阮用異能將苗圃里曬得蔫頭搭腦的番薯苗給催長了一遍。

  番薯的栽種季節已經過了,苗圃里的種苗倒是長得還行,催生了一遍,更加茂盛了。

  喚了人過來,把這些種苗割下,林阮讓人送到山上,把守山的那些士兵全部徵集起來,將番薯苗種到了伏牛山和沉烏山的邊緣。

  兩座山的邊緣地勢低,那裡水份比較充足,適合作物生長。

  只要把邊緣的位置全部利用起來,也能收不少番薯,而且這些番薯必然是要超高產的存在。

  只是靠這點番薯想要緩解旱情帶來的糧食短缺,根本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她必須另外想辦法才行。

  她很喜歡大周,自然不想大周因為一場旱災而引起動盪。世道一亂,她的自在日子也沒了。

  榆林縣其他地方,也紛紛打起井來。而且打井成功出水的好消息接連傳來。

  百姓用水的事情,暫時有了保證。

  只是讓林阮失望的是,秦縣令的能力實在太差,根本沒有能力壓住縣裡的糧商。

  縣裡的糧價原本還算平穩,結果這幾天糧價突然就直線上升,縣裡的那些百姓開始瘋了一般的搶糧。

  其實在之前,一些有遠見的人就已經開始購買糧食儲存了。

  但只是少部分人,現在這一弄,所有人都開始瘋搶糧食,糧價一下漲了好幾倍。越是漲價,百姓就越是急著買糧食。結果沒過兩天,就聽說各大糧行都對外宣布糧食售空,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糧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都在為買糧的事情發愁。

  林阮得知消息之後,氣得忍不住罵這些奸商無恥。

  事態緊急,林阮只好請了沈郡王出馬,和她一起去了一趟青州城找陳知州。

  陳知州此刻也是有些焦頭爛額,青州城的糧價也受到了影響,已經漲了幾番了,他倒是想壓,可是沒能壓下來。

  那些糧商背後都是靠著世家大族,他一個從四品的知州在人家眼裡,真不算什麼。

  林阮也沈知陳知州的無奈,對他道:「所以,我這趟來,特意請了外祖父來做幫手。」

  沈郡王生平最恨那些趁著國家有難而大肆斂財的人,現在這事就發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前,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於是當天,青州城的各大家族與商家,都收到了林阮和陳知州的聯名通知,讓他們麻溜地去衙門報導。

  這些大家族可以暗地裡不甩陳知州的命令,但明面上,卻不敢不給他面子。

  畢竟,陳知州是朝廷命官,代表的是朝廷的臉面,他們敢不給面子,就等於打朝廷的臉面。

  何況這事林阮也摻和進來了,他們就更不能推辭了。

  所以,人員很快到齊。

  結果一眾人在衙門大堂里坐了半天,也不見林阮和陳知州的身影,幾個知道這次被叫來的目的的糧商就有些不耐煩。

  「陳大人把我們召集到一起來,卻又遲遲不肯現身,這是拿咱們尋開心呢?鄙人事忙,實在無法繼續等待下去,所以先走一步,還請諸位一會兒替我告罪一聲。」

  這人站起身要走,其他幾人也跟著要走。

  誰知剛走兩步,衙門大門突然咣當一聲關上了。

  眾人心裡一跳,這算什麼個意思?

  城中最大家族的當家人孫老爺哼了一聲,「陳知州可真是厲害,無緣無故將我等扣押在此,這是想做什麼?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只手遮了這青州的天嗎?」

  姚家的當家人也十分不悅:「陳知州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仗著跟福佑縣主的關係不錯,越發的底氣十足了。」

  姚老爺因著姚三公子的事情,對林阮存了恨,說起話來滿是嘰諷的意味。

  其他人沒有接這話的茬。他們跟林阮沒有過結,而且天花那事,他們也是受了益的,林阮如今身份可不一樣了,哪是他們能說的。何況私下議論一個姑娘家,不是大男人所為。

  姚老爺見沒人附和他,就很不樂意,「你們這些沒卵蛋的玩意兒,怕她做甚!一介女流之輩也想摻合這青州城的事情,憑她也配!」

  「她不配,難道你配?」

  沈郡王沈著一張臉從大堂後面走了進來。

  在場人都不認識沈郡王,也並不知道沈郡王一直在榆林縣,但見林阮和陳知州都跟在他身後,一個個全都忍不住站起身,不敢與他直視。

  那兩個原本鬧著要走的糧商,也大氣都不敢出。

  沈郡王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林阮和陳知州分別在他的兩側落座。

  沈郡王看著這群人,忍不住冷哼一聲,「老夫還當你們都是些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竟是些愛在背後嚼舌頭的貨色,和那街邊潑婦老嫗有何區別!」

  眾人臉上一陣火辣。

  姚老爺氣憤難當,因為林阮,他們姚家損失慘重,兩個在朝為官的老爺都被降了職,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於是說道:「難道在下的話有錯?福佑縣主雖是從三品的品級,但自古女子不議政,她一個姑娘家,憑什麼來插手青州城的事務?」

  沈郡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說憑什麼?當初青州城被難民圍困,是誰想出辦法解了難題?天花屠城的時候,是誰找到了治療方法,讓爾等撿回一條命?受她恩惠時怎麼不嫌她是一介女流之輩?這麼有骨氣,當初怎麼不因為她是女流之輩,而不用她的辦法?你們這一招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招數,玩得可真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