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廉在大門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被人請了進去。閱讀
沈郡王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眼皮都沒抬一下,「有什麼事?」
顧廉覺得被輕視,心裡有些不快,但依舊保持著謙卑的態度,「岳丈大人,小婿是來接阿阮回家的。」
雖然沈家不承認他的身份,但他依舊堅持要這樣稱呼,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人記得,他和沈家的關係。
沈郡王哼了一聲,「你是覺得我沈家會苛待阿阮?」
顧廉連忙告罪,「岳丈大人誤會,阿阮離家多日,她祖母十分記掛她,想讓她回家小住幾日。阿阮什麼時候想過來,隨時都能過來。」
到底林阮是顧家的孩子,人家都上門來接了,沈郡王也不好攔著不讓,於是讓人去請林阮,回頭又道,「我讓阿阮過來,問問她的意思,她要是不想回去,我這個做外祖父的,自然不會攆她。」
顧廉連忙應是。
很快,林阮便趕了過來,聽說顧廉是來接她的,略作思考狀,便應了下來。
她這兩天被二老鬧得有點頭大,正想躲個清靜。另外顧家那邊計劃著的事情,她若是不回去,他們也沒辦法施展不是。
別看她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沈家,但是顧家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沈郡王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林阮連忙哄道:「外祖父,我先回去看看祖母和祖父,他們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記掛著我。我過幾日再來陪你們,到時候你教我騎馬射箭可好?」
這個條件有那麼一丟丟的誘人,於是沈郡王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林阮立刻就帶著人跟著顧廉回了顧家。
這邊林阮前腳才進了顧府,後腳顧家就立刻給三皇子府那邊送了信。
林阮冷笑連連,這個顧家啊,以後要是真沒落得爬不起來了,直接去花街柳巷拉皮條就能賺個盆滿缽滿了。
去主院那邊看著一把年紀的顧老夫人飆了一把演技,林阮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了些東西,拿著就去了肖氏的院子。
肖氏一見林阮過來,渾身都繃緊了,臉上十分直白的寫著警惕兩個字。
林阮只當沒看見,言笑宴宴地道:「夫人,前些日子一直事情多得繁亂,沒有過來跟你好好聊聊,你可別往心裡去。」
肖氏並沒有被林阮的笑容給迷惑,板著一張臉沒個笑模樣,「不知縣主過來有什麼事?」
林阮絲毫不在意,「沒什麼事情,只是我回到顧家也不少時日了,但是一直沒有過來跟夫人好好說說話,就趁著今天有空過來坐坐。夫人好像不太歡迎我?」
察覺到林阮沒什麼惡意,肖氏緩了緩臉色,「縣主說笑了,我只是不怎麼愛笑罷了。」
林阮一臉恍然地點頭,「原來如此,是我想多了。我這裡得了一些小玩意兒,送過來給馨兒姑娘和阿祺。之前院子的事情,讓馨兒姑娘為難了,一直想過來跟她道個歉,只是我又時常不在府里,倒是沒找著機會。對了夫人,馨兒姑娘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肖氏看了林阮剛剛讓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一眼,抿了抿嘴,「馨兒有些不舒服,正在屋裡睡著,不方便出來見縣主。」
林阮點頭,「那既然如此,就別打擾她了。」
又找了幾個話頭隨便聊了幾句,肖氏的態度很敷衍,不過倒是沒有之前那麼警惕得厲害了。
林阮見時候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夫人,以後我可能會時不時的過來叨擾你,找你拉拉家常。我在這京中認識的人也不多,大房和二房那邊到底跟三房隔著一層,我又聽著二房的姑娘不大好相與,在府里無聊了,就只能過來找夫人和馨兒姑娘解悶,還望夫人不要不高興。」
肖氏笑笑,「自然不會。」
等林阮帶著丫環走了之後,肖氏拿起桌子上的東西仔細翻看了一下,並無什麼不妥,然後又讓府醫過來了一趟,仔細檢查了那些東西,都是安全的,並沒有做過任何手腳。
這下肖氏有些看不明白了,這林阮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好端端的上門來示好做什麼?
丫環巧月湊過來說道:「夫人,我看這縣主八成是想來跟夫人您交好的。」
肖氏不解,「她跟我交好做什麼?她是個什麼樣的身份,用得跟著我交好?」
不得不說,肖氏這人雖然不怎麼聰明,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她是顧廉娶的續弦,前頭娘子留下的兒女,有幾個會待見續弦的?便是之前顧馨兒看她都跟烏眼雞似的。
巧月咧了咧嘴,「夫人,縣主雖然身份不凡又有沈家那樣的外祖,但到底是顧家的姑娘,這今後出嫁各種事情,還不得您這個正經的顧家三夫人來打理?沈家再有本事,可也不能越過規矩去不是?」
肖氏這樣一想,覺得也有點道理,但心裡還是覺得怪,「她來找我交好倒也說得過去,可馨兒之前可是得罪過她的,我總覺得她心裡憋著壞。」
巧月搖頭,「奴婢倒是覺得不大可能,她如今是什麼身份,馨兒姑娘又是什麼身份?她要是想為難馨兒姑娘,根本不必如此麻煩。奴婢聽說縣主跟蕭王爺打得火熱,縣主想嫁進蕭王府,肯定要博個好名聲。她做什麼事情,都不如善待馨兒姑娘來得實在。馨兒姑娘的身份換作一般人,只怕都容不下,縣主只要表現出對馨兒姑娘親近的樣子來,這好名聲自然也就宣揚出去了。」
肖氏眉頭一皺,神色有些氣惱,「沒想到她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要踩著我的馨兒給自己博名聲!我絕對不會讓她如願的!」
巧月連忙勸道,「夫人您可想岔了,雖然縣主這樣做,確實有踩著馨兒姑娘博名聲的嫌疑。可是馨兒姑娘如今在府里是個什麼情況,您還看不清楚嗎?老夫人是個心狠的,她不會在意姑娘的死活,大房二房那邊的幾個姑娘更是逮著機會就想教訓她。至於老爺……奴婢不敢說老爺的壞話,只是這些日子奴婢打眼看著,老爺對姑娘似乎也沒了什麼耐心。姑娘想靠著顧家謀個好出路,怕是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