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屋,林阮把人請到自己的書房,便讓余伯把水晶拿了出來。閱讀
這些水晶面積都有一掌有餘,且淨度很高,十分透明,十分適合做望遠鏡。
林阮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些東西符合我的要求。」
說著,林阮將自己昨天畫的圖紙拿了出來,給余伯仔細地說了一番自己的要求。
余伯是個老手藝人,家裡幾代人都是做這一行的,算是祖傳的手藝。林阮的要求雖然聽著很麻煩,倒也難不住他,自己拿著圖紙和水晶上一邊琢磨去了。
林阮則坐到梁十二旁邊的椅子上,端著茶杯,狀似無意地問道:「十二爺,蕭爺怎麼沒來?」
梁十二翹著二郎腿,沒個坐相地歪在椅子上:「爺那麼忙,怎麼可能顧得上這點子事情。怎麼,你有事找他?」
林阮笑了笑:「倒也沒事,只不過隨口問問。對了十二爺,我跟錦衣衛也算有點子交情了,但是對蕭爺的事情卻是所知甚少,你能跟我說說嗎?」
梁十二斜著眼睛看她:「想知道爺的事情?」
林阮點頭:「我現在也算是你們一條船上的人了,但是對蕭爺卻陌生得緊,我想問問蕭爺都有哪些忌諱,這樣以後也不至於衝撞了他。」
梁十二讚許地點點頭:「小丫頭還挺有心,成,問吧,想知道什麼,只要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小爺我都告訴你。」
林阮心裡一喜,但臉上卻一片淡然:「我想知道蕭爺的一些基本情況,比如名字妻妾、喜好,以及一些不能被人提及的事情。」
梁十二喝了口茶道:「爺的全名叫蕭景宸,是當今聖上的親外甥,時年二十有三,尚未成家,亦無侍妾,喜好嘛,琴棋書畫都挺出色,總之小爺認識的人里,除了聖上和太子爺,就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說著,梁十二又十分小聲地說了一句:「其實小爺私以為,太子的能力也比不上咱們爺。」
然後他又繼續以正常的音量說道:「爺倒是沒啥忌諱的東西,只是十分在意故去的長公主和將軍,二位仙去時,爺才七八歲,這都十幾年了,爺似乎還沒辦法從喪父喪母的痛苦裡走出來。」
說完,梁十二忍不住長長一嘆。
林阮聽完之後,忍不住有些驚訝,「蕭爺竟然還沒有成親?」
梁十二點頭:「何止沒有成親,府上連個年輕點的丫環都沒有。聖上和太后多少次想給他指婚,他都不樂意,更別提那些想巴結他的官員,更是想著法的往他府里塞女人,但是一次也沒成功過。有一回爺喝醉了酒宿在宮裡,有個膽大的宮女想趁機爬床,被爺當成細作一腳從床上踹到了院子裡,差點沒了命。」
林阮聽得都有些忍不住懷疑了:「蕭爺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這裡可是古代,三妻四妾是男人們的合法權宜,別說那些達官貴人了,便是市井小民有了錢,還想娶上一房美妾呢。
而蕭景宸這種站在金字搭頂端的男人,竟然如此潔身自好,實在不大科學啊。
梁十二瞪了她一眼:「你才有隱疾呢!爺的身體好著呢!」
林阮眼睛一眯,想到了某種可能,上下打量了梁十二一番:「這種事情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
梁十二頓時就讀懂了她眼神里的含義,氣得跳了起來:「你個臭丫頭,不想活了是吧!」
林阮十分淡定地道:「我可什麼也沒說,十二爺如此激動做什麼?難不成心裡有鬼?」
「你心裡才有鬼!你個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說說你,才多大點年紀,思想竟然如此齷齪!」
竟然敢把他和爺想一塊兒,簡直不知死活!
林阮放下茶杯,一臉無辜地道:「十二爺,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何知道蕭爺沒有隱疾,莫非你給他請過大夫?」
梁十二敢拿他的腦袋擔保,他絕對是被這臭丫頭給耍了!但是這臭丫頭精得很,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讓他想揪她小辮子都不行。
實在氣不過,梁十二伸手賞了她一個爆栗:「挺能耐啊,你給小爺等著!」
林阮一臉無辜地嘆了口氣,摸著自己被敲疼地腦袋:「十二爺還真是不講理,我明明什麼也沒說,更沒有任何不對的想法,你卻非要這樣栽贓於我。真是讓人好生委屈。」
梁十二被她這副樣子氣得直瞪眼:「你這丫頭還來勁了是吧!算了,小爺我不跟你扯了,省得被你氣死。走了!」
林阮十分沒誠意地坐在那兒不動:「十二爺,吃了飯再走唄。」
「不吃了,氣都被你氣飽了!」梁十二邊往外走,邊沒好氣哼著,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交道,「我那狗,你趕緊想辦法把它瘦下來,趕緊給我訓,給你兩個月時間,你要是訓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阮看著他那氣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直笑。
等他走了之後,林阮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梁十二,為什麼蕭景宸不成親了?既然他身體沒問題,又不是喜歡男人,那不成親總得有個原因吧。
等下回再問問吧。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蕭景宸看起來那樣冷冰冰的,竟然對自己的父母如此眷戀。
這還真是跟他的形象差得太多太多了,實在無法想像那麼冰冷的一個人,竟然是個情感如此細膩的人。
她還以為,他應該是個冰冷到沒什麼感情,跟暗閣那些殺人一樣,不過是皇帝的殺人機器罷了。
到底是她太過先入為主了。
林阮搖搖頭,不再想這些,轉頭去看余伯地邊的進度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阮一直在家裡關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撲在望遠鏡的事情上。
雖然她對望遠鏡的一切原理都懂,但是會修,不等於就能輕輕鬆鬆地把它給做出來。
所以她和余伯兩人真的沒少費功夫。
而就在林阮忙得顧不上其他的時候,林鐵柱帶回來一個消息,姚三公子的案子判了。
流放北疆。
林鐵柱有些憤憤不平地道:「聽說姚家那邊想了不少法子,把他的命給保住了。」
林阮倒是沒多大感覺:「姚家好歹也有兩個人在朝中為官,且官職也不低,當然不會看著他送死。不過為了保他,估計那兩位林大人也不輕鬆,言官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彈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