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和林鐵柱被她這財大氣粗的模樣給震得半天回不過來神。
兩人感覺就跟做了場夢一樣,而且是一場十分刺激的夢。
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宅子,林阮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決定買下了。她手裡到底是有多少銀子?
林阮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到底有多少錢,笑著道:「爹,你們先去挑房間吧,喜歡哪間就挑哪間。鐵柱也去挑一間。」
林鐵柱意外地張大了嘴:「我也有?」
林阮點點頭:「你是我徒弟,當然有了。」
徒弟相當於兒子,她這個當爸爸的,還能虧了自己兒子不成?
林鐵柱卻搖了搖頭:「師父,我還是不挑了,我要是住在這房子裡,晚上肯定睡不著。」
一千五百兩啊,得把他賣多少回才能賣夠這個價啊。
他覺得他根本沒資格住這樣的房子,還是住他家那小破房子更踏實些。
林阮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
定金都已經交過了,林忠也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去做林阮的主,只好無奈的接受了現實,帶著秀秀去挑房間。
等他們挑完了,林阮去看,意外地問道:「爹,你怎麼挑在這裡?」
林忠挑的房間,是二進院裡的西廂房,見林阮一臉意外,他笑道:「這是你買的宅子,爹哪好意思住主屋?鄉下的宅子,我厚著臉皮住了也就罷了,這城裡的宅子,我住這裡就挺好。這房子可真漂亮,比咱們那新房子都還漂亮呢。」
他很擺得清自己的位置,林阮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掙來的,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全是林阮重情義,願意給他這個臉面,但他不能蹬鼻子上臉,仗著那點養育之恩,就處處想擺長輩的譜。
摸著良心說,林阮到了他們家,除了最開始那年因為年紀太小之外,之後她可沒有白吃林家一口飯。
何況現在林阮已經自立了門戶,是一家之主,他就更不能端著長輩的架子,霸占屬於她的東西。
林阮明白林忠的想法,無奈又感動,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勉強。
房子裡什麼東西都有,加上之前也一直有人打掃,里里外外都挺乾淨,只需要再簡單的收拾一下,擺上被褥便能住了。
這些東西,只要有錢,就不算事兒。
林阮出門轉了一圈,很快就有布莊的人送了各式的被褥衣衫過來,雜貨店的老闆用車拉了一大車的米麵醬醋,杯碟碗勺。
都不需要他們動手,自有人把東西扔進屋裡,擺放整齊。
本來林阮說想再買兩個下人,林忠卻是說什麼也不肯了,他覺得眼下的一切,已經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再承受不起更多了。
林阮也不勉強,好的下人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打算等第二天去付銀子時,讓張牙婆幫忙留意著,有那老實本分又勤快的人,就給她留著。想來這送上門的生意,張牙婆定是一百個樂意的。
東西都安頓好之後,林阮便帶著林忠幾人又去了趟林寒的私塾,見了那張秀才一面,又跟林寒交待了一聲,讓他散了學之後,便去城東的新家。
林寒聽說林阮在那裡買了宅子,只是微微愣了愣,便十分迅速的接受了。
在他眼裡,林宅別說只是買處宅子,她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他也不覺得稀奇。
如此這般折騰了大半天,林忠帶著秀秀和柳芽就在縣裡的新宅中住了下來。
新宅地方大,後罩房和前面的倒座房都空置著,林阮便去尋味記找林福說了一聲,讓他安排一下,挪幾個人去那邊住。
尋味記一共有二十個夥計,招來的那十來個,都是這縣裡或者縣郊附近的人,都能回家住。
烤鴨店那邊只能住下一個,林阮就讓張德旺住在那邊,夜裡也好看著火爐。林一和春雨晚上還加回來這邊住。
十來個人擠在後面那幾間屋裡,實在不是個味兒。眼下還能湊和,等天一熱,那可真是要命。
現在那邊有了地方,大家也不必再這麼擠著了。除了必須留在這邊守著店鋪的人,其他人都可以挪到那邊院子。
安排完之後,林阮便讓林鐵柱趕著馬車帶她回村。
路上的時候,林阮交待了一聲:「今天在縣裡看到的一切,回去誰都別說,知道嗎?」
林鐵柱不住的點頭:「我知道,師父,這叫財不外露對吧?我懂的。」
師父一直不對外公開自己的財富,那是十分有必要的,畢竟林老大那些人,可是天天盯著師父呢。雖然師父根本不怕他們,可這天天被人惦記著的感覺也太不爽了。
林老大他們不知道師父多有錢都已經如此了,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瘋了啊。
所以,幫師父保密的事情,他義不容辭。
林阮見這傢伙還挺聰明,便笑著點了點頭:「你知道便好,以後你就自己每天去尋味記找福叔,跟在他身邊,讓他教你些基本的東西。下午再回來,我教你識字。」
林鐵柱驚得猛地回頭,撩開車帘子問道:「識字?」
林阮嗯了一聲:「不識字,你如何學得會本事?就是林一和春雨他們,也都在認字,你是我的徒弟,更需要學,而且必須要比他們學得更多更快。」
林鐵柱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虧得這是馬車,馬兒會自己看路,這要換在前世,非得車毀人亡不可。
林阮見他那怔愣的樣子,挑了挑眉:「怎麼,你不願意學?」
林鐵柱反應過來,瘋狂點頭:「願意,願意的,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那激動的樣子,恨不得把韁繩給扯成兩截。
林阮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好學。」
把林阮送到家,把馬車趕到後院停好,林鐵柱回到家中,他娘就好奇地問道:「你今天跟著你師父出去一整天,都做啥了?你師父教你啥了?」
林鐵柱剛要說話,林鐵牛的媳婦兒就從屋裡走了出來,陰不陰陽不陽的來了一句:「一個只會打獵的人,除了教鐵柱滿山跑,還會啥?娘,不是我說話不好聽,鐵牛如今已經這樣了,鐵柱萬一再有個啥,這家裡的日子還過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