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婆看他那鬱悶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這也怪你自己,先前裝得那麼可憐,這猛然間突然變成了一國之君,這換誰也得給嚇個夠嗆。閱讀」
赫連俊尷尬地摸摸鼻子,他也是沒有辦法。
吳阿婆笑過之後,又正了正臉色:「你現在身份轉變這麼大,阿心那丫頭,怕是……配不上你了。」
能嫁給一國之君的女子,未必要身份多高貴,但身子必須要清白。
阿心嫁過人,還懷過孩子,這一點,怕是連最開始的驗身那關都過不了吧。
赫連俊毫不在乎地道:「沒什麼配不配得上一說,只要我跟她願意,那就能在一起。」
他知道吳阿婆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真不在意這一點,也沒什麼情結不情結的。
說句老實話,穿越前,他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人,而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以前過得不咋的,可身邊也不缺女人。
他自己都不是什麼黃花大閨仔了,憑啥要求佟妙心得是清白身?
吳阿婆心裡一喜,只要赫連俊自己不在意,那就真不是什麼問題。
「阿心那裡,我去幫你說項。」
那丫頭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國之君這麼迂尊降貴來哄著她,不能說立馬就上趕著點頭應下,但也不能太過拿喬。
女人家,適當的使使小性子,那叫聰明有手段會拿捏男人,但要是把小性子使得過頭了,那就是犯蠢了。
尤其眼下這情況,阿心本就是高攀了不知多少,鬧得太過了,赫連俊扭頭就走,最後哭的人還是阿心自己。
一國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想要多少女人沒有?為啥非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不得不說,吳阿婆的想法是十分的樸實和真實了。
於是吳阿婆立馬就讓赫連俊帶著她到了虎嘯山莊。
一到虎嘯山莊,赫連俊就跟進自己家後花園一樣,帶著吳阿婆到了佟妙心暫住的院子。
佟妙心此刻正坐在院子裡暗自傷神。
她以為自己不會太難過的,沒想到心裡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的難受。
正難過著,突然聽見吳阿婆的聲音在喚她,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在這兒呢。」
佟妙心轉頭看去,就見吳阿婆站在院門前,沖她招手。
她又驚又喜,趕緊起身奔了過去,「阿嬤!」
赫連俊躲在角落裡,心裡酸溜溜。
看,她不過半月沒見著吳阿婆,都這麼激動,而自己都有快小半年沒見了,一見面就說那些不中聽的話來氣他。
沒良心的女人!
佟妙心一見著吳阿婆,立馬不紅了眼睛,拉著她上下直打量,「阿嬤,你的傷好了沒有?你現在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吳阿婆一見她,也是關心地她在身上到處摸:「孩子,你怎麼樣?那些人有沒有傷著你?」
「阿嬤,我沒事,那些人沒有打我,也沒有傷我,只是天天給我餵藥,讓我沒力氣逃跑。」
吳阿婆鬆了口氣:「我也沒什麼大礙了,蕭夫人請的郎中醫術很不得了,我不止傷好得差不多了,身體也被好生調理了一番。那蕭夫人可真是個大好人。」
蕭夫人?
佟妙心反應過來,那應該就是虎嘯山莊的女主人,之前和赫連俊一起現身的女子。
扶著吳阿婆到院子裡坐下,佟妙心想問問她這些日子的事情,但卻被吳阿婆搶了先。
「阿心,你見著阿瀾了嗎?」
雖然已經知道了赫連俊的身份,但吳阿婆一時半會兒的還有些改不過來稱呼。主要是赫連俊在她面前半點架子也沒有,讓吳阿婆對這個國君的身份,還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
佟妙心聽她問起這個,神情里有些難過地點頭:「見過了,不過我跟他之間,可能……」
一想到自己今後和他不再有瓜葛,她的心就猛然疼了起來,眼淚滾滾而下,一把抱住吳阿婆,哭著說道:「阿嬤,怎麼辦?我把岳大哥氣走了。我真的太壞了,完全不管他為我做了什麼,一見面就要跟他解除婚約,他肯定恨死我了。」
吳阿婆看她這麼難過,到底也沒有捨得責備她,「明明你也很在乎他,那為啥還要解除婚約?」
佟妙心哭著道:「我就是覺得他騙了我。阿嬤……岳大哥的身份根本不是他之前說的那個,他不是什麼落魄公子,他是……是……」
她都不敢跟吳阿婆直說,生怕嚇著她。
「他是北狄國君,真名叫赫連俊。」
吳阿婆自己說了起來,反倒把佟妙心嚇了一跳,「阿嬤,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他自己告訴我的。」吳阿婆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糊塗?!那可是一國之君,你能被他看上,簡直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人家大老遠的跑來找你,想盡辦法跟你定下婚約,你倒好,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還要解除婚約,你腦子是不是被藥傻了?」
佟妙心喃喃地道:「我不在乎他的身份,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落魄公子也好,還是更差一些都行,我在乎的從來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人。」
「那你還解除婚約!」吳阿婆實在是不明白她的想法,「這身份不是越高才越好嗎?多少姑娘想要躍上枝頭當鳳凰,你倒好,現成擺在眼前的機會,你竟然往外推。」
吳阿婆也不是外人,所以佟妙心也沒啥好隱瞞的,「阿嬤,正是因為他身份太高,所以我才怕。我怕自己配不上他,怕自己和他的那些感情耗盡,將來和他漸行漸遠……他是一國之君,身邊註定還會有其他的女人……我……我一想到今後要和一群女人去搶他,等待他的垂憐,我就受不了。我情願他一窮二白,一無所有,和我待在小漁村,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我守著他,他守著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以前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今卻變得那麼遙不可及。
一國之君啊,怎麼可能會只有她一個女人呢?
又更不可能會陪著她過那種簡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