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兇案

  聶明離剛出來,元沅就沖他來了這麼一句,之後不做停留的瀟灑離去。

  阿宴還以為有什麼刺客,條件反射就上前擋著聶明離面前護人,他還沒回過來味這話是對聶明離說的,元沅就已經走了。

  「走吧。」聶明離撥開他的手。

  「大人要去哪?」阿宴怔了一下。

  「你剛不是聽見了嗎,直走右拐第一間茶樓。」聶明離隨口重複。

  衙門重地,元沅壓根就沒打算進去說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又會惹來一眾麻煩,對誰都不好。

  畢竟衙門也不是縣令一手遮天。

  聶明離雖為皇子,那也是不得聖心的皇子,連王爺封號都不給的那種。

  明里暗裡不少人都在盯著他,他犯了錯,立馬就會有人揪著他的過失不放,讓他連個小小縣令都做不了。

  聶明離默默跟到了茶樓包間,阿宴貼心的關上了門,在一旁守著。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事情未查明,我現在還不能放人。」剛一進屋,聶明離就對元沅透了自己的底。

  在知道自己帶來問話的人是元百善時,他就查了元百善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這是元沅的兄長。

  元沅輕彎嘴角:「我看起來像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人嗎?」

  仗著一點交情就脅迫聶明離放人, 她不會這麼做, 她要三哥清清白白的離開衙門。

  「把大人邀請至此,沒在衙門門口就與你聲辯,大人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來要你放人的, 我只是求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完這話, 元沅忽覺自己的行為還是有些無禮,衙門查案的進度怎麼能告訴她這個閒雜人等……

  但她就想求個明白, 於是她對聶明離做著保證。

  「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干擾你的行為, 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案情,我三哥是覓廬書院的學子, 考試在即, 我只是希望他不被扯上牢獄之災,誤了他的前程。」

  聶明離回覆:「這點你放心,我也是顧慮著他們學子的身份, 所以並未著人把你兄長關進牢里,他是重要證人,只是讓他暫居衙門,不得外出。」

  聶明離一直都很重視學子,愛惜尊重有真才實學的人。

  這次事關兩名學子,所以他格外的重視, 不到事件水落石出, 不會輕易把他們關進牢里。

  其實說白了,這也就是軟禁他們, 不過軟禁總比把他們關牢里,讓他們事後落一世污名的好。

  想起這事聶明離就有些頭疼:「我也不會一直關著他們,如果實在沒有頭緒, 這兩天我就會把他們放出來。」

  他資歷尚淺,破案不是他的強項, 得於外祖父白將軍的教導, 戰場上的排兵布陣才是他的強項。

  可他見不了血……暈血這個症狀讓他與領兵作戰無緣, 所以皇兄才留他苟延殘喘至今。

  元沅卻抓住了聶明離話里的字眼:「他們?除了我三哥, 大人還關了誰?」

  她就知道元同月並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原貌。

  元同月知道的消息,只會是一傳十, 十傳百聽來的小道消息,其中真假參半,難以分辨。

  「還有你兄長曾經的同窗,李忠。」這件事至關重要, 而且很難解決。「他們兩個都牽扯到兇案里了。」

  元沅聞言, 非常惋惜的嘖了一聲, 早些日子她就覺得李忠心懷不軌,果然是出了事。

  兇案……李忠莫不是存了害人之心。

  聶明離注意到元沅的微表情, 他追問:「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我哪知道什麼,我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清楚, 不敢加以妄言。」

  就算真知道什麼,那也只能見到李忠的面時才能確認。

  阿宴在旁邊一直聽著,他不能插嘴,但是心裡卻有無數的話想說。

  他聽元沅說來說去, 最後話題又扯回到了案情的原貌上。

  他心想,就連他都能看出來元沅這是想套話, 大人肯定也能看出來, 既然看出來了, 那就斷然不可能再透露分毫, 元沅這是白費口舌。

  大人絕不是會隨便透露案情的人。

  但打臉來的就是如此之快, 聶明離幾乎沒做什麼猶豫。

  「這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我困在其中不識真相,你聽了也能說說自己的想法,不至於我一人苦思冥想……」

  阿宴:「!」

  他一臉驚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話,案件詳情這是能隨便說出去的嗎?

  大人怎麼可能說出去……

  但事實告訴他,聶明離的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訴了元沅,這無疑讓阿宴驚掉了下巴。

  剛下雨後不久,九曲鎮上出了命案,聶明離見得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

  整治了衙門之後,再也沒有壓著狀紙不給他的事件發生, 各種糾紛都有可能告到他這裡。

  這樁案子,本是一樁婦人因鬱鬱寡歡懸樑自盡的家事, 但是婦人的娘家人卻來報案, 說他們家的女兒不可能自盡。

  喪命的婦人姓趙。

  趙氏前天還歡歡喜喜的回娘家探親,怎麼可能第二日就懸樑吊死了,而且趙氏家人一口咬定,這事肯定是他們那個白眼狼女婿乾的。

  而認定是女婿乾的原因,只為趙氏曾說過一句,她要是哪天死了,就是被不成器的相公給活生生氣死的。

  元沅適時出口:「我想大人不會因為這樣一句氣話就去大費周章的查,想必那趙氏婦人真的不是自盡。」

  聶明離點頭,肯定了元沅的話。

  趙氏家人鬧的太大,本來是為了安撫民心,他才讓仵作去查驗趙氏的屍首,沒想到還真查出來了不對來。

  「仵作說,那趙氏婦人脖子上的傷痕位置不對,她是先被勒死,之後才被吊在了樑上,偽裝成了自盡的模樣,這……就成了一樁兇殺案。」

  元沅:「既然是兇殺案,那應當從趙氏身邊的人查起,兇手恨毒了趙氏,總該有個動機,凡是很趙氏有惡交的,逐一排查。但我三哥醉心學業,根本不會與人交惡,更不會做此等害人之事,他怎麼會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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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