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鹿家長子被打成了豬頭,孫子也滿身的傷,而孫女呢,臉上的膿包冒著黃水,可謂是要多慘有多慘。Google搜索
而更慘的是三房的兒子和孫子都去服了徭役,家裡的田還沒種完。
就,很喪!
鹿老婆子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好多年不下田的她,不得不組織起家裡的女眷一起干農活。
鹿春娥自然是鹿老婆子的重點關照對象。
「你個死丫頭?你怎麼撒種子呢?誰家種地種子一把一把的放?你當家裡開糧倉的啊?」
鹿老婆子張口就一頓罵,「呸,跟你那個賤人娘一樣,都是個賤坯子,當鹿家的飯白吃的?哼,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想屁吃呢?」
「哭,哭什麼哭?」
「看看你什麼德行,好好一個姑娘家,招孫二狗那種浪蕩子,現在好了吧,惹了一身騷,我看你將來怎麼嫁人?我——」
「夠了——」
鹿老頭實在聽不下去了,制止道:「你跟一個孩子撒什麼氣?」
「我撒氣?我撒什麼氣?我說的哪句不是真話?」
鹿老婆子尖酸刻薄的繼續道:「呸,不要臉的賤蹄子,跟她娘一路貨色,哭什麼哭,憋回去——」
先有被自己孫女利用,後有劉氏讓娘家兄弟毒打自己的兒子,鹿老婆子那是對劉氏母女厭惡至極。
可偏劉氏不在,自然就把氣都撒在了鹿春娥身上。
要是平時,鹿春娥自然不會如此任打任罵,可今夕不同往日,父母兄弟都不在身邊,沒人會給她撐腰,她也只能受著,除了哭,在就是恨——
她一邊種地一邊抹眼淚,心裡把夏小喬是恨慘了。
「都怪夏氏那個賤人,都怪她——」
她為什麼不去死?
把自己害的這麼慘,結果她又是買奴僕又是吃香的喝辣的。
而自己卻要在這裡忍受打罵侮辱,憑什麼?
「周郎?」
一想到周家那位少爺的風采,鹿春娥不僅咬緊了下唇。
周家那位大小姐說了,自己如今容貌毀了,還損了閨譽嫁做正妻肯定是沒戲了,可只要幫她做好了這件事兒,一個妾是沒跑的。
倘若能嫁給周郎,哪怕是妾她也心甘情願。
因此,尋個機會又找到了孫二狗。
「不行,絕對不行——」
孫二狗這是被夏小喬搞怕了,此刻他恨不得躲遠遠的,那個女煞神,他可不敢在去招惹了,那會丟命的啊!!!
而鹿春娥這次也是下了血本。
倆個人嘀嘀咕咕好一陣,也不知道這次在商議著啥陰毒的計謀。
而此刻被強拉住的夏小喬並不知這些。
面對鹿景淵那副勢在必得般,漫不經心的眼神,還有眼尾那顆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硃砂痣,夏小喬整個神經都是緊繃的。
她知道一個人的外形哪怕不變,可性格卻透著天壤之別。
都不用幹啥大事兒,細節上就足以打敗一切。
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在夏小喬來講是極為平常的事兒,可對於這裡的人可能是一輩子都觸碰不到的天花板。
鹿景淵這個人更是思維縝密且敏捷,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同,而直到昨晚——
憑空異物?
這是什麼?
直接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範圍。
而夏小喬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她知道自己這種能力一旦被定為成妖孽,那是會被活活燒死的。
因此硬著頭皮開始裝傻。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說完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鹿景淵這次卻攥的極緊,就這麼死死的盯著她——
夏小喬:「!!!」
呼——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攤牌好了。」
夏小喬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其實,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小仙女!」
鹿景淵瞬間詫異的看向了她。
看她的眼神更是頗為複雜。
這話怎麼似曾相識?
而夏小喬可不管他怎麼想,直接坐在了他的床邊,湊了過去小聲道,「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鹿景淵的眼神依舊盯著她,不過在她湊過來的時候稍稍向後躲了躲。
而夏小喬對他這神情頗為滿意。
古人信鬼神之說。
看來自己這步棋走對了,不過相對於鹿景淵這個大反派讀書人,她不敢大意,繼續胡謅道:「你別不信,要不你自己想想,自從我醒來都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哪一次不是在幫你化解危機?」
「要不是有老天授意,派我下凡塵,你說一個鄉野村婦,哪裡能會什麼醫術?又哪裡有那個本事將七郎救回來?又哪裡會知道那麼多東西?」
夏小喬掰開了揉碎了的說,說到最後,自己都信了。
能不信嗎?
鹿景淵最後為什麼會成為大反派?
那跟他的遭遇絕對是分不開的。
先是被綠,後是殘疾,轉眼被親人棄之敝履——
這打擊對一個剛剛及冠的年輕人來講,無一不是致命的。
倘若按照之前的劇本發展,原主死了,兩個孩子不見了,妻離子散,再加上風言風語,外界如何評價他?
讀書人有多看重聲譽和風骨?
那比他們的命還重要。
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而壓倒他最後一根稻草的怕就是幼弟鹿七郎了。
書上的他雖沒有死,可最後卻長成那樣一個性子,想都知道都經歷了多少可怕的事兒!
夏小喬都能查到的消息,作為大反派鹿景淵會查不到嗎?
細思極恐!
「所以,自己該不會真的是老天爺派來拯救鹿景淵這個大反派的吧?」
想到這兒,夏小喬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鹿景淵也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仙子?派你下凡塵?」
顯然這話很難讓人相信,可夏小喬卻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就在倆人彼此對視,互相試探的關鍵時刻。
門外忽然傳來一嗓子哭聲。
「秀才娘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
「我給你磕頭了,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嗚——」
還沒等夏小喬反應過來,那女子已經瘋了一般跑到了近前,跪地就開始磕頭。
那是真磕啊!!!
砰——砰——砰
只磕了三個,額頭就一片血肉模糊了。
夏小喬趕忙起身將人扶起,驚道:「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結果萬家那媳婦兒哭成個淚人。
「秀才娘子,我男人快不行了,嗚——」
「怎麼會?」
夏小喬大吃一驚,不過還是趕忙道:「快別哭了,趕緊帶我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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