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質疑

  夏小喬對鹿景淵這種和稀泥的做法十分看不上眼。Google搜索

  待里正老頭走後,夏小喬冷著臉道:「鹿景淵,你到底什麼意思?」

  「急什麼?」

  某人悠哉悠哉的看了她一眼,夏小喬氣的張了張口無語的道,「我,你說我急什麼?」

  哼!

  說完直接坐在了床上背對著他。

  而鹿景淵則眼中泛著笑意道:「你剛剛做的是什麼?味道甚香。」

  夏小喬一臉無語的轉頭看向他,「呵,你還有心思想著吃?」

  「沒有。」

  面對她的冷臉使小性子,鹿景淵眼中的笑意更勝了,眸光流轉,聲線拉長。

  「咳,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靈州城我多少還有些人脈,茶引當不是問題。」

  「那你不早說?」

  夏小喬聞言睜大了眼睛,而鹿景淵則抬起了下巴,撇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還不快去?」

  夏小喬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傢伙居然有閒心逗她玩兒了?

  「你,行——」

  夏小喬對他揮了揮小拳頭,拍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沒多一會兒,一鍋雜糧麵條便出了鍋。

  在加上一勺香椿醬當滷子,那味道叫一個香。

  七郎吃的最是歡暢。

  一邊被辣的直吸氣,一邊還捨不得放筷子。

  然後就咕咚咕咚喝水。

  「你慢點,這醬有些辣,你還是少吃點吧。」

  夏小喬忽然有些後悔,她考慮不周,像他們這種外傷最是忌諱吃辛辣刺激性食物。

  「這紅色的作料是什麼?」

  相比於七郎只是埋頭乾飯,一旁的鹿景淵就十分有研究精神了。

  「辣椒啊,這東西雖然開胃,但是你和七郎一樣,還是少吃點吧!」

  說完就要拿走,卻被鹿景淵給按住了。

  「辣椒?那是什麼?」

  夏小喬一愣,「你不知道?」

  鹿景淵搖了搖頭,而夏小喬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外來物種,亦或者這個朝代還沒有發現這東西。

  「這是從哪兒來的?」

  面對鹿景淵一臉質疑之色,夏小喬不自然的皺了下眉頭,「咳,在後山無意間採到的。」

  可這話,鹿景淵顯然不是那麼相信。

  之前那見所未見,聞所聞問的奶粉也就罷了,如今又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辣椒?

  鹿景淵沉默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愛信不信。」

  夏小喬瞪大了眼睛撇著他,而鹿景淵眼神微咪,淡淡一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急什麼?」

  「誰急了?你才急了呢。」

  這頓飯是在古怪的氣氛中吃完的。

  而同樣的,里正家也在上演這一幕。

  「斯——,阿娘,這是什麼醬啊,好是辛辣,不過真香。」

  里正娘子笑著道:「這是秀才娘子送來的,說是自家做的香椿醬,有點辣不過下飯。」

  「嗯嗯,確實下飯,而且特別香,只是,這紅色的作料是什麼,咋沒見過呢?」

  「我也沒見過,爹你見過嗎?」

  幾個兒子一臉好奇,孫輩們也看了過來。

  里正則沉著臉,訓斥道,「以後別眼皮子淺的什麼都收。」

  眾人聞言都不言語了,而里正娘子則瞪了他一眼。

  「不過是一罈子醬菜,人家秀才娘子好心送來給我老婆子的,哼,你要是不稀罕,就別吃。」

  說完就將香椿醬搶走了,里正馬上變臉道:「誒,你這是幹什麼?」

  「哼,那丫頭怎麼你了?我瞧著挺好,要是不太為難的事兒,你就給她辦了吧。」

  「哼——」

  一提起夏小喬,里正就來氣,「你說的輕巧,給她辦給她辦,你知道那丫頭要幹啥?她居然想種茶——」

  「種茶?」

  里正家的人都愣住了,很快叫大山的青年男子就道:「難怪她問我山地上長的是什么小樹,我也是問了阿娘才知道,那叫茶樹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爹,種茶不行嗎?」

  「你個臭小子,你說行不行?好好的地,好不容易開荒出來,朝廷給減了一半的稅,糧食都不夠吃,種什麼茶?最重要的是咱們村世代種糧食,誰會種茶?」

  里正老頭氣呼呼的道:「況且,你當茶那般好種嗎?不說採摘制茶,就說這販茶,你們還年輕,不知道當年因為這走私茶丟了多少人的性命。」

  眾人沉默了,而叫大山的那個青年想了想道:「可是阿爺,一斤茶還是凡品少說也得八十文,我聽鎮上的人說,一顆茶樹最少能產一百斤茶葉呢,這得是多少錢?」

  大家一聽全都吸了一口涼氣。

  「大山,這話可當真?」

  鹿大山馬上點頭,「我是在一個跑商的朋友那裡聽說的,他天南地北的走,見識自然不差,也沒必要騙我,哪怕他是吹噓,可砍掉一般,一棵茶樹五十斤,一斤八十文,那也能賺四兩銀子。」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這才是一棵樹,那一畝地能種多少顆茶樹呢?

  那得是多少銀子?

  里正的其他幾個兒子都忍不住了。

  「爹?那秀才娘子當真覺得咱們這山能種茶樹?景淵那小子咋說?」

  里正楞了一下,回憶了一番後,皺起了眉頭。

  「那小子沒說不行,也沒說行——」

  鹿大山拍了一下大腿,激動的道:「那就是有戲。」

  「景淵堂弟是什麼人?那可是咱們村唯一的秀才,還是咱們整個靈州城的案首,他既然沒否定,就說明這事兒有希望。」

  其他人也都精神了起來,而里正見此一筷子打了過去。

  「希望個屁,你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到處嘚瑟,你知道個什麼?這事兒不許在提,還有,老大,徭役的事兒怎麼樣了?名單都擬定好了嗎?」

  鹿大山被打後老實了,而他爹,也就是里正的長子這會兒開口道:「其他人家都定好了,唯獨村西七堂叔那裡,想讓他家老三和那個還沒成年的三郎跟著去。」

  「胡鬧——」

  里正氣的直敲桌子,「那三郎才十幾歲的娃娃,連親都沒定,讓他去作甚?他們家老四是死的嗎?再不濟還有長房,這麼多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沒見他考出什麼名堂,一把年紀了還是個童生——」

  里正發火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言語。

  可又有什麼法子呢?

  此刻村西鹿家那是一片哭聲震天。

  「爹,娘,我求求你們,我求你們了,嗚——,三郎還是個孩子呀,他還是個孩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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