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帝老兒這不是閒的嗎?沒事兒亂點什麼鴛鴦譜?」
周馳氣坐在房樑上,氣呼呼的喝了一口酒。【Google搜索】
「不過是為了制衡拉攏罷了。」
就在這時,夏小喬的聲音突然出現,隨後坐在他身旁,也拿了一小壇酒喝了起來。
「制衡?拉攏?」
周馳轉頭看了她一眼,而夏小喬則看著明月道:「是啊,你想啊,最近安國公府跟鎮國公府鬧成這樣,你又在鎮國公麾下,而安國公就你一個嫡子,為了讓你們兩家斗的更厲害一些,也得給加加油吧?」
「靈珊是皇室女,有什麼比聯姻更好的途徑呢?」
「第一,將皇室女嫁給你,這是在告訴鎮國公你是他的人,第二是為了施恩,第三是給安國公底氣,皇家支持他——」
「一箭三雕。」
夏小喬說完,周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鹿景淵跟你說的吧?」
夏小喬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你,呵,算了吧。」
周馳嘆了口氣道:「治病救人你確實厲害,但是這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你可差的遠了。」
「雖然我甚是看不上他,但是這傢伙的腦子確實好用,難道你就喜歡這樣的?」
這是第一次,倆人談及感情問題。
夏小喬又喝了一口酒,隨即笑著道:「不,我喜歡長的好看的。」
「呵,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周馳一臉無奈,「不過,這世上長的好看的繁多,你——」
為何選他不選我?
周馳很想問,但還是忍住了。
而夏小喬又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
「這長的好看之人確實多,可他們都不是鹿景淵。」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周馳愣愣的看著她,肯定的道:「相信。」
因為見到夏小喬的第一面,他就深陷其中,這一陷就是這麼多年。
「我也相信——」
夏小喬淺淺一笑的道:「我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著太多的寓意。
倆人心照不宣。
都明白。
對著明月,倆人把酒言歡,說了許多過往,一同懷念著故鄉。
「周馳,我要走了。」
周馳一愣,「去哪兒?」
「鹿景淵他想外放,我打算跟他一起去建設這個新世界。」
夏小喬面上帶著微笑,眼中充滿了嚮往。
周馳愣愣的看著她,而夏小喬則轉過頭道:「周馳,我們來到這裡,總不能白來吧?你在軍事上的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
「只要我們的信仰一直在,那吾心安處便是吾鄉,不是嗎?」
「是。」
周馳也笑著看向她。
隨即倆人又重重的擊掌,握了下手。
「一個朝代有一個朝代的規則,我們既然來了,就要入鄉隨俗,若想要它變的更好,只能循序漸進,此刻並非好時機。」
「我雖不懂這朝堂政事,不過在鹿景淵耳熏目染之下,多少也能看透幾分。」
「如今,朝上三王之爭已經開始,你也知道,我有個幼弟在太子府,安國公府一直跟五皇子走的近些,想來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周馳,誰當皇帝我並不介意,但是,若想保我那位幼弟,我們也別無選擇,只是現在我們的身份,不足以改變這場博弈的結局。」
「所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不等夏小喬說完,周馳直接開口道:「你想我護著那位皇長孫?」
「是。」
「我們哪怕在京城,也沒能力護他周全,而且,鹿景淵是有大報復之人,有我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所以,皇長孫就只能拜託給你了。」
周馳聞言笑了。
「真是欠了你的。」
「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的護著他的。」
「我信你。」
夏小喬聽完也笑了,隨即眸光一轉又道:「靈珊那裡——」
「聖旨不是她求來的。」
「我知道。」
周馳喝了口酒道:「我的事兒啊,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看著辦的。」
「有那功夫,你不如操心一下,鹿景淵會被分去哪兒。」
「他的身份,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候怕也是危險重重。」
既然有人調換了鎮國公府的嫡子,又怎會看著真正的嫡子活著?
「之前在陵州府,你說兩個孩子被擄走之事,我一直覺得十分蹊蹺,如今看來,怕也是有心人為之。」
夏小喬點了點頭。
「我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鎮國公夫人的表現,讓他們很是放心,可鎮國公一直不鬆口,他們心中難免不安,畢竟陸青的長相不似鎮國公,但若是生的孩子像祖父,便就可打消疑慮了不是嗎?」
「是啊,不過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周馳說完後,又道:「但你們依舊不可掉以輕心,這些人喪心病狂,上次我可是親身體驗過,你們萬事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的。」
夏小喬點了點頭,隨後笑著道:「你也是。」
說完舉起酒罈,砰了一下。
一切盡在不言中。
半年後
「怎麼又喝這麼多?」
夏小喬臉色難看的扶起了人,趕忙道:「快去把醒酒湯端來?」
「我無事。」
鹿景淵閉著眼,努力的平息著身體上的痛苦。
一旁的夏小喬小心翼翼的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還說無事,你也不看看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待喝過了醒酒湯後,他好受了一些,這才有氣無力的道:「你別擔心,不過是多喝了一些。」
不擔心?
怎麼可能?
夏小喬每當看到他喝成這樣回到家,心裡就特別不舒服。
鹿景淵是什麼性子的人?
從來都是風華霽月般的人物,別說陪著喝酒,能多看你一眼,那都是給對方的顏面了。
可如今呢?
每日在外逢場作戲,喝的大醉才能歸家。
「好啦,我都說了沒事,又沒有醉,就是喝的有點多難受些罷了。」
身體舒服些後的鹿景淵,難得的露出了些許微笑,摸著她的臉道:「快了,在忍一忍。」
「我們初來乍到,又是從京城來的,況且這裡還是三皇子的地盤,他們定然對我們多加提防,也是情理當中。」
夏小喬嘆了口氣道:「可,可我看著心疼啊!」
「我知道你的打算,示敵以弱,假裝被這繁華迷魂了頭腦,自甘墮落,與他們沆瀣一氣來降低防備,也方便我們暗中查證。」
「但是,阿淵,這都半年了,我們手裡也已經有了他們的罪證,還要在等多久?」
一想到這半年過的日子,夏小喬整個人都抑鬱了。
誰都知道京官好,況且像鹿景淵這樣的狀元郎,只要老老實實的在翰林院熬資歷。
待過個幾年便可入六部。
都說非翰林不可入內閣。
只要穩穩噹噹的走,未來入內閣也並非不可。
但是,鹿景淵卻選了一條,艱辛之路。
夏小喬本以為外放出來,是為百姓干實事的。
可來到地方之後,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地方勢力,互相傾軋,錯綜複雜。
鹿景淵被聖上封為正五品的同知,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諸多事宜。
而望洲府臨海,倭寇猖獗。
官匪勾結,氣焰猖狂,百姓民不聊生。
鹿景淵倒是有心治理,可他並非一府之主官,很多時候要受制於人。
而且,他的身份又很敏感,所以只能選擇蜇伏,慢慢圖之。
這也有就了剛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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