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回信

  哪怕是見了不少世面的鹿景淵此刻也有些懵。【,無錯章節閱讀】

  難不成她當真不知?

  鹿景淵心理有些不託底,因此面不改色的讓章遠將回家的一切事都細細道來。

  聽到家裡又收上了不少花茶,村里又添了不少進項不說,還將那些災民安排的井井有條,鹿景淵頗為欣慰。

  當然,章遠也沒有忘記將鹿春花的所作所為一道回稟。

  「家裡老夫人身體硬朗,兩位少爺活潑健康,都已經能開口說話了,十分聰明伶俐,四郎君在村里幫忙也頗為能幹,小七郎君和七娘子也一切都好,倒是三娘子——」

  「她可是又惹什麼禍了?」

  一提起這個蠢妹妹,鹿景淵也頗為頭疼。

  果然——

  「三娘子倒也沒有闖大禍,只是搶了您送給大娘子的禮——」

  「豈有此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鹿景淵臉色難看,而章遠見此趕忙道:「大郎君息怒,三娘子怕也是好奇,只是沒想到打開後竟是一匣子紅豆,因此頗為失望,還是大娘子身旁的南霜姐姐提醒,這紅豆乃是寄情之物,她才得知其意,可隨即便訓斥南霜姐姐譏諷於她——」

  「最後還是大娘子實在無奈,才罰了她回房讀書寫字,可三娘子頗為不服,還想,還想著——」

  還想幹什麼不用說,鹿景淵也能猜到。

  因此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如此愚蠢無知,攤上這樣的妹妹當真是——

  哪怕他乃陵州府第一才子,也真是力不從心。

  不過——

  這到是提醒了他,就算夏小喬不知,可經過身邊丫頭的提醒,定也知曉是什麼意思了。

  可她還是將自己送去的紅豆做成了紅豆糕給他送了回來。

  不僅如此,還用的他送去的漆木匣子。

  想至此,鹿景淵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她,這是在拒絕自己嗎?

  就那麼想離開?

  一時間鹿景淵的心情忽然差了起來。

  他手拖著那漆木匣子,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春花的事我自會處理,倒是阿喬,她可還有其他事交代?」

  說話間,他的眼神幽深的盯著章遠。

  周圍的氣溫似乎降了好幾個度,章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過卻手腳利落的又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封信,雙手奉上道:「這是大娘子臨行前交予小的的,讓小的都交代完後給您。」

  鹿景淵聞言,楞了一下,隨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哼——

  這丫頭怕是故意的。

  可明知她是故意的,鹿景淵還是忍不住伸出了骨節分明的大手。

  當拆開一層信封后,沒想到裡面還有一層。

  鹿景淵有些微楞,繼續拆,如此一層又一層,待拆到第七層的時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頭畫的微妙沒消的小鹿。

  小鹿靈動又可愛,仿佛置身於陽光之下,青草之間,他甚至感受到迎面飄來一股青草與泥土的芬芳。

  原本沉悶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拉直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開始上翹。

  「誒,那不是章遠小子嗎?他居然回來了?走走走,咱們趕緊去看看,也不知夏娘子這次給鹿兄帶了什麼好東西。」

  譚珉一見章遠回來了,那眼睛都放著綠光。

  相比於譚珉,羅文靖的眼睛就尖多了,「斯,你找什麼急啊?就知道吃,你沒看見鹿景淵那傢伙不太對勁嗎?」

  「他居然在笑?」

  羅文靖一臉驚訝之色,這譚珉楞楞的道:「有嗎?」

  結果抬眼一看,嚇了一跳,「別說,他好像真是在笑。」

  「看,我沒騙你吧,這傢伙一天到晚板著個臉,比那夫子還像夫子,結果這會兒竟看著信在笑,嘖嘖,也不知信上寫了什麼——」

  倆人相視一眼後,瞬間有了主意。

  「鹿兄,我們回來了。」

  「這是城西劉記老字號拿手的餡餅,自從城西被毀可是好些天沒吃到了,這剛修復好,咱兄弟倆就跑去給你買回來了。」

  「是啊,鹿兄,來,趕緊趁熱嘗嘗。」

  說完就把那餡餅遞了過來,與此同時,迅速伸手去搶那封信。

  本以為十拿九穩,可萬沒想到,鹿景淵這廝反映極快,沒等他們的手挨上邊,那傢伙就迅速的將信手到了衣袖裡。

  倆人的手停在半空,竟是搶了個寂寞。

  一時尷尬不已。

  而鹿景淵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冷聲道:「策論寫完了?」

  「啊?咳咳,當然寫——」

  羅文靖剛要說自己寫完了,結果沒想到譚珉比他還快,一把將人拉住道:「沒,還沒下完,還差一點,一點——」

  羅文靖人直接愣住了,而譚珉則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

  「你是不是傻?」

  「你要是敢說寫完了,那咱倆今兒晚上都別想在睡——」

  可惜,鹿景淵是那麼好騙的?

  見此涼涼的翹了下嘴角,「今日先生講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那你二人且說說何以邦本?何以邦寧?」

  倆人聽完頓時傻眼了。

  「這,這民以食為天,民有食則國安之。」

  「那食從何來?」

  「自是田中所產。」

  「若田不產呢?」

  「這——」

  一問一答,直接把人干懵了。

  這田都不產了,他們能怎麼辦?

  倆人頓時木了,而鹿景淵見此則淡淡的撇了二人一眼,「回去就「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寫一篇策論,明日交予吾。」

  倆人瞬間都不好了。

  又來?

  鹿景淵自然看出了二人的排斥,到也不氣,直接彈了彈衣袖道:「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寫——」

  結果話還沒說完,倆人異口同聲道:「寫,誰說我們不寫了?」

  倆人彼此看了一眼後,都咬了咬牙。

  「你們不必勉強,這題目對我來說雖很容易,但對你們二人來講確實有些難,若是不會——」

  看著鹿景淵那一副看不起人的摸樣,羅文靖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說不會了?」

  他瞬間怒目而視,隨後抬手敷衍的作了個揖,一臉狂妄的道:「哼,不過就是一篇關於民生的策論而已,還能難住本公子不成?」

  「你且等著,我明日必寫完於你看。」

  說完一甩衣袖,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而譚珉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個棒槌,這種時候裝什麼大尾巴狼?

  大家相處這麼長時間,誰不知道誰了?

  你要是能寫出來,本公子跟你姓。

  譚珉都要氣炸了,要是他的話,才不會跟鹿景淵置這氣,反正能拖就拖,可有了羅文靖這個一根筋的傢伙當攪屎棍,他連躺平都不能了。

  就問,他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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